1

「二蛋兒，快鑽啊」

「鑽啊」

「鑽了這個狗洞你哥哥我就把這半個饅頭還你」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個貧窮落後的村庄里，一群小孩圍著另外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小孩子戲弄、逼迫著他鑽殘破黃土圍牆的狗洞。

「不，我是不會鑽的」瘦小孩子擠成一團瑟瑟發抖，語氣卻難得固執。

「呀，敢不聽我們的話」最中間那個胖孩子立馬來氣了

「給我揍」

噼里啪啦的拳腳全部落在了二蛋兒身上，讓他蜷縮得更厲害，小手護著頭，渾身上下掛著泥土傷痕，看上去狼狽不堪，但他狠狠的咬著牙，不吭一聲。

興許是打累了，孩子們漸漸停了下了，胖孩子最後踹了他一腳，趾高氣揚的喊道

「二蛋兒你就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孩子」

「對，野孩子」

「野孩子」

「哈哈」

孩子們一哄而散，又去找別的樂子了。

留下二蛋兒一人，顫顫巍巍的扶著土牆站了起來，抬起手背擦了擦破皮的嘴角，吐出一口污血，一瘸一拐地向通向村子外面的小路走去。

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魔鬼般的地方，二蛋兒此刻只有這一個信念，然而這個信念卻支持著飢腸轆轆的他走了將近半天，最後餓暈在一間破廟前。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破廟里的雜草堆上，身邊還有個喝酒的老乞丐，說他是老乞丐其實是因為那人蓬頭垢面，身上衣袍更是又臟又破，在幼時的二蛋兒眼中，這種裝扮只有乞丐才會穿，就算是從前村里放牛的傻子阿毛都不會穿成這樣。

老乞丐仰頭喝完酒葫蘆里的最後一口酒，用破袖子一抹嘴，露出享受的表情，接著將葫蘆往腰間一系，對著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二排大黃牙

「孩子我見你骨骼精奇，可願拜我為師，從此跟著我學習醫術？」

這種拙劣的謊話，就算是拿去騙啊毛，興許他都不會相信，但二蛋兒就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瘦小的身子忍著痛爬了起來，跪在了老乞丐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惹著老乞丐哈哈大笑連說了好幾聲「乖徒兒」

從此後，再也不會是孤單的一人吧。

2

二蛋兒跟著老乞丐流浪了許久，但並未過著露宿街頭的生活，反而時不時能住上上好的酒家。令他驚訝的是，他的師傅真的是個醫者，且醫術看上去很高明，不然為何王員外多年的陳疾，請了無數大夫都不見好，自己師傅一出手，馬上葯到病除。

得到了王員外的酬金，二蛋兒第一次看到師傅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他從衣袍之中，掏出二本陳舊卻保存完好的書籍，問道「二蛋兒，識字吧」

「恩」他從前住在村里一嬤嬤家，嬤嬤兒子是個秀才，他跟著學過一些，只可惜那秀才天生是個勞病殼子，沒多久就去了，而嬤嬤失去了支柱也跟著走了。之後嬤嬤的土坯房被其他村民強占，自己也被趕了出來。

「拿去學吧，這是我們師門的傳承，可不能丟了」細細摩挲了一番，隨後扔給了自己。

二蛋兒小心地捧在手中，封面上的大字他都識得《脈論》與《毓靈決》，第一本是醫書，那么這第二本，二蛋兒瞪大的眼睛，這是傳說中的武林秘訣么？

「學會了這第一本的皮毛，應可保你一世溫飽了，至於這第二本。。。能成否，全靠你自己的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