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古耽劇]matche8(2 / 2)

「嫩的?」楚月璃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一堆嫩的,蘆筍啦、豆苗啦、香菇啦什么的。

首殷兄道:「算了算了,看來京城你一點也不熟,就讓為兄帶你去吃嫩菜吧。」

二人一前一後疾行至城中,首殷兄駐足之處,楚月璃抬頭一瞧,面前一座巍峨的朱漆牌樓,額匾上三個斗大的金字:小南國。

首殷兄往這塊牌子前面一站立馬精神矍鑠、趾高氣揚,也不瞧瞧這里出出進進的都是什么人,一樓多是士族,二樓多是貴胄和富商,三樓只有一間屋,每日只招待一個貴客,高低不限,全憑頭牌高興。

「這?」

首殷兄對楚月璃微微一笑:「就這,瞧見了么,京城最大的銷金窟。我不是都說了么,查案要委婉,這里,吃飯查案兩不誤。賢弟,你銀子帶夠了么?」

楚月璃剛要說話,首殷兄拍拍他的胸脯:「別擔心,為兄不會敲你竹杠的,咱們是來查案的,回頭叫姚初化給你從經費里補。」

楚月璃在掌中磕了磕扇柄,心想,出來時跟含溪說買樹苗,這下把銀子都給他結賬還怕不夠,回去還沒法跟含溪解釋,不行。

首殷兄在他眼前晃晃手丫子:「怎么啦?賢弟,輪到該你請客就開始心疼錢了?堂堂桃花島的島主連這么點錢都沒有,不可能吧?求求你別跟我裝熊了好么,請還是不請你說個痛快的。」

說什么呢,說完了嗎,當我沒脾氣么,就你這長相進去也給人轟出來,不是我瞧不起你,哼,楚月璃一狠心一閉眼,甩開墨扇華麗麗地走進去。吼吼吼,縫此景激將法一准湊效,首殷兄手舞足蹈地跟了進去。

鴇娘迎面把楚月璃纏住問:「公子第一次來吧,想要什么樣的姑娘?」

楚月璃扇子一指首殷兄:「你問他吧,我一會兒回來結賬。」說罷轉身出去了。

鴇娘一臉不屑地看了看首殷兄,連問都懶得問扭著屁股走了。

首殷兄趕忙跑出去拉楚月璃:「賢弟,賢弟,別走啊!」

楚月璃道:「大白天的我想在街上逛逛,你進去玩吧,我等著你。」

首殷兄道:「咱們不是一起來查案的么,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這算什么呀?」

楚月璃道:「姚老仙師並沒有讓你來找我吧?」

首殷兄難為情地咧咧嘴:「這案子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我這不是著急么我。要不這樣,咱們進去喝兩盅就出來?就喝兩盅,好不好?我實在是餓了呀,自從那日給大家結了茶水錢到現在還沒吃上一頓飽飯呢,你瞧我肚子癟的。」

楚月璃瞧他那副狼狽相忍不住樂了,這下他總算說真話了。

「求求你了,好賢弟了,為兄都這把年紀了還沒進過高級會館呢,眼看頭發都白了,這輩子沒什么希望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宅心仁厚的楚月璃連忙扶起了他:「好吧,只能坐一小會兒,我還有事呢。」

吼吼吼,首殷兄又活過來了,歡欣雀躍地跟著楚月璃走了進去。一樓散客席上有賣藝的姑娘彈唱,飯菜和酒水較飯庄里略貴,楚月璃和首殷兄往這里一坐大家都不看姑娘了,瞧這一老一少,一個尖嘴猴腮、一個俊俏風流,憑誰也猜不出他們倆是怎么混搭到一塊兒的。

首殷兄一手持酒壺一手抓雞腿盯著賣唱的姑娘目不轉睛如痴如醉。雅樂清歡,金爐麝煙裊裊,三樓小閣珍簾一挑,有位佳人憑欄俯視,這姑娘才叫一個會生,黛眉裊裊不高不低,秋水茫茫不大不小,纖腰一束*雙垂,艷而不俗華而不冶。楚月璃刷拉一聲收了墨扇,盯著樓上的女子站了起來。首殷兄心中一疑,見楚月璃兀自抬步上樓,仙裾飄飄,步步生香,那氣派非是尋常凡夫可比。

「噯——賢弟!」

楚月璃毫無反應,好像被那姑娘迷住了心竅。她是小南國的頭牌,名字叫血鳳,才到笄年歌舞雙絕就紅遍了京城,身價已在四大名妓之上。首殷兄漱著雞骨頭把嘴一撇,這小子主意正得很嘛。

楚月璃款步走上樓閣,小閣中傳出馥郁的麝香氣味,麝香是風塵女子專用的香料,長期薰染可使婦女不孕,但麝香價格昂貴除非是名妓很少有人用得起,像她這樣整天整天當蠟燭燒的是沒有的。這女子的目光陰郁凄絕似乎還有一點點殘忍,料是小小年紀閱人無數早已看破了紅塵,更或許是丹田之中密閉的那一股陰氣使然,那日從如意館琉璃瓦上流過的不正是這樣一股陰氣么。

楚月璃朝她拱手一揖,笑道:「原來你在這啊。」

血鳳流光轉盼之際便有小幺會意給他掀開了珍珠簾子:「公子,請。」

楚月璃並不想在這里與她交手又怕她再跑了,猶豫片刻還是進去了,屋內氤氳繚繞,對面看不清人臉。血鳳隨後進來,緩緩將香爐蓋兒合嚴,打開一扇窗戶讓外面透進點清爽的空氣,隨著香霧漫散只剩絲絲繞繞的幾縷,血鳳的單衣隨著煙霧消散而麻利地褪去。楚月璃立刻展開扇子遮住自己的臉,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血鳳哭哭啼啼地披上一條紅紗跪在楚月璃膝前央求道:「求仙師放我一條活路。」

「擺出這副賤相很過癮嗎?」楚月璃用力給自己扇了扇涼風,道:「你既然敢仗著人多氣重混在人中窺視本座就不必這樣妝模作樣的了!不要告訴我你就是付雨裳。」

血鳳頓時破涕為笑,常在風塵,笑即是哭,哭即是笑,練就一個柔情似水的好性情最重要,但她現在不是有意奉迎楚月璃,因為他說話實在太好笑。楚月璃把扇子移開一些,見她一雙嬌軟白皙的小肘抱著胸口扭來扭去,得了失心瘋似的左笑兩下右笑兩下,煩得人都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