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現言劇]matche3(1 / 2)

世事的發展往往很難契入人的初衷,真實情況是俞平庸和他的小秘書一回到家就走進了同一間浴室,而古月後來照樣變成了他的女朋友。這中間的大轉折全部拜一個人所賜,孫文超。

三年來,古月不止一次提出分手,但孫文超始終堅持,為了哄著古月和好他幾乎用盡了渾身解數,最後他為了勸自己放棄而給這個女人下了一個結論,她是冷血動物。他們倆分手後身邊的所有人都指責古月。

古月自己也承認,她不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可是當人在戀愛時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也許每個人遇到真愛都會變得患得患失,原本一滴眼淚都沒有的人卻變成了一個愛哭鬼,古月不喜歡那樣的自己,最起碼和俞平庸在一起時她不會心酸,既不心酸,也不心甜,更不心苦,毫無感覺總好過天天流淚。

記得他們共同喜歡聽的一首歌《如果一世得不到》:愛下去會更悲哀,只因相愛所以分開,這定理無人能改,陪伴的人終非最愛……

多少次,古月想要給孫文超打電話把他從那個女人身邊叫回來,可是她憔悴的內心無法忍耐電話里悠長的接線聲,總是剛撥出一兩聲就掛斷了,然後蒙著被子哭到睡。或是凌晨或是午後,孫文超會發過來一條語音,問她:有事么?她總是回一條文字:沒事,按錯了。

縱然孫文超猜到她所有的心理活動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拆穿她。畢業了,孫文超碩士畢業,古月博士畢業,在校園里,仿佛所有感情都可以重來,在社會上,一旦錯過就將是永遠。

分手以後,每天晚上古月都會把手機充好電,因為孫文超雷打不動會在睡覺前給她發語音,古月想,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藕斷絲連,甚至還為此而感到羞恥,很多年後她才知道自己當初是一個多么純潔的好姑娘。

那天晚上,古月隨著楚雯的車回到公司,天太晚了只好在職工宿舍住下,半宿沒睡著覺考慮如何給俞平庸編輯一條短信,擔心他又是更年期又是老花眼的,八成是根本不看短信那伙的。凌晨兩點多她做了一件特別冒失的事,給俞平庸撥了過去。

看著正在撥通的電話線路,古月有一種想按ctrlz返回的沖動,別說是互不相識,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該這么惡作劇,人家剛下飛機應該讓人家好好休息的。可是天意弄人,古月萬萬沒想到,俞平庸在歐洲呆了一個多月回國後生物鍾有點亂,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地歪在沙發上看國際斯諾克錦標賽呢。

凌晨兩點多,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屏幕上顯示一串陌生的國內電話號碼,這很詭異。

俞平庸接起電話很客氣地問:「你是哪位呀?」

古月說:「打擾了,我是今天在機場抱著琴的那個人,您看見我了,不是么。」

俞平庸說:「我沒注意,你有什么事?」

古月說:「我想見見您,可以嗎?」

俞平庸說:「啊,現在么?」

古月連忙說:「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時間由您來定,可以嗎?」

俞平庸想了一下,說:「可以啊,那就現在吧,你在哪兒?」

古月有點不知所措,心口忽然亂撞起來:「我還在機場路這邊……」

俞平庸說:「哦,我想起來了,你和楚雯一起來的是么?」

「是。」

俞平庸說:「那你叫楚雯派個司機把你送到我這邊,一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對了,你叫什么?你抱著那個是古琴嗎?」

古月激動地說:「我叫古月,是古琴沒錯。」

俞平庸笑了笑:「好,那我等著你了啊,快點啊。」

古月剛要說這邊人都睡下了,不如明天再見吧,俞平庸那邊電話就壓線了。古月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痛快,其實他正想找個人打發失眠的長夜。

可能,連俞平庸也沒有料到,紅塵萬丈,有些偶然看似是偶然實則卻是在劫難逃。

一曲悲愴的《廣陵散》已充分證明了這個弱女子曠世的才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俞平庸透過她那抑郁的眼神看到失意已經在她過往的生活中泛濫成災。

古月剛記事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後爸為人過於慳吝使家里的生意難以為繼,後來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往事不堪回首,童年流過的眼淚攢起來能夠浮起一條船,如今心頭的傷疤總算結了痂,靈魂深處的裂痕卻很難撫平。

人世間就是一個火宅,真正的解脫也許就在最後的剎那,她要的和別人都不一樣,她要的只是一日三餐和一個棲身之處,只要不用再回那個家,只要別讓她離開她的琴,因為一切與功利有關的事情她都不願意去沾染使得這個簡單的願望難比登天。

清淡的琴聲忽然被腳步聲打斷,一個女孩兒穿著睡袍從樓上走下來,古月和她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她卸妝之後又是一種婉約的美,俞平庸叫她「茶茶」,她叫俞平庸「peter」,兩個人的親密關系可見一斑。同為年輕女人古月擁有高學歷高素質卻為茶茶所不屑一顧,也許在她看來古月不過是一個半夜三更來家里彈琴的女人。

俞平庸回頭對她說:「茶茶,你把果汁拿過來大家一起喝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