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東方玄幻劇]matche5(1 / 2)

岑鳳已在定中看到了,只是這個東山妖姬乃六朝元老,連太皇在世時都要敬她三分,想從她手中救人並非易事。岑凰被東山妖姬擄上了東天神柱,所謂東天神柱即是一座孤零零的大山,拔地而起,高與天齊,支撐東海以東的所有聖域,若是此柱倒塌,天界也不可能太平無事。東山妖姬的神力自上古以來無人窺見,只能從理論上推斷一下。

《大梵天仙鑒》中記載,七千億年前,東山妖姬與誇父在北天之極相遇,他們各自帶領一群族人在大莽荒之中行走了數億年,終於找到了可以播種的土地,東山妖姬與誇父都想占領北大荒,於是在那里展開了大戰,就是上古有名的三次大戰之一,北荒之戰。

誇父是巨人族的頭領,他身高三十三萬丈,肩寬若山脈,骨骼雄健,威德神武,雙耳垂上掛著兩條黃龍,目光如炬。東山妖姬當時還是個少女,雙臂卻擁有無窮大的力氣,但上古諸多英勇無雙的神祗名錄里沒有她的名字。誇父有點輕敵了,一戰被擒。

可知,東山妖姬在年輕時,神力就已在誇父之上。北荒一戰後,在上古諸多英豪當中,東山妖姬一鳴驚人,從此名列前茅,並以力大著稱,因此原始神皇開基立業之初,在眾多神英當中選了四位力量最大的神祗負責匡扶東西南北四天的神柱,第一個就選了東山妖姬。

東山妖姬自恃力氣大、資格老,既然敢強擄二太子,就不怕天帝來問難。若是硬碰硬,岑鳳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她。

日落西山,岑凰被綁到東天神柱,軟禁在東山妖姬的寢宮中。

他暗自思量,不知那幾個狐朋狗友去哪兒稟報天帝了,怎么到現在也沒看見半個蝦兵蟹將來救我。難道這就是過去行為不檢點的報應嗎?

東山妖姬坐在鏡前理妝,香腮紅潤、唇若含丹,烏麗的長發拖地三尺。她是個真真正正的上古美人,只不過對於岑凰來說態度橫了點,力氣大了點,性子潑了點,年事高了點。最重要的是,岑凰擔心雉妖誤會這件事。什么命中桃花劫,嘁,這也太扯了吧。壽與天齊、形同枯木的東山妖姬命中會有桃花劫,會到山下擄男人?誰會信呢,雉妖怎么會信呢!

「那些殺千刀的臭魚爛蝦絕對不會那么好心替我澄清的。」岑凰自言自語道。

東山妖姬轉過身來:「你剛才說什么?」

岑凰斜了她一眼,不予理睬。

東山妖姬輕盈地走過來,一根手指滑過他齊若刀裁的烏鬢。岑凰扭臉躲閃。

東山妖姬索然地笑了笑,坐在他面前:「二殿下,我絕非對你有不敬之意,只是千億年來,所有的人都把我當成了一個傳說,未曾有人像二殿下那樣,不遠萬里而來,勇闖東天神柱,把我當作一個尚有體溫的血肉之軀。天地玄黃,洪荒宇宙,人之所以怕死,是因為會被忘記。我清楚地記得殿下那日看我的眼神,自從我夫君去世,便再也沒有人懂得欣賞我的美。」

岑凰默然不語,卻句句都聽在心里。

東山妖姬道:「殿下,其實……命中桃花劫是我編的,殿下不要生氣,這是為保全殿下的名聲。」

岑凰淡淡道:「我的名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娘子問心無愧,至於能否完成我的諾言,一切都是命。我也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我與我娘子相聚的時間只有三年,不是天界的三年,而是人間的三年,在這短暫的時光里,我曾暗自發誓不會讓她為我傷心,因為……我娘子在那之後就會魂飛魄散,她是替我而死。」

東山妖姬微微蹙眉,極認真地看著他:「那她知道么?」

岑凰並未回答,只自顧自地說下去,眼中含著淚:「我不知這是否就是人世間所謂的愛情,是什么並不要緊,我只知道,我和她過一天就少一天。今夜,娘子沒有盼到我回家,一定會很傷心。都是因為我的業障太深,終究還是沒能達成那個誓言。」

一顆珠淚從他的臉上滑落,東山妖姬擎起手掌接在手心里,看看他,合攏細長五指:「殿下若能與我做一夜鴛鴦,我願意幫殿下救她。」

岑凰突然轉過頭來:「此話當真!?」

東山妖姬一只手輕撫他的肩頭,一字一頓道:「絕無戲言。」

「可是,你要怎么救她呢?」

東山妖姬微笑道:「這世間的事,我已看得太多太多,命格這種東西,雖說任何人都逃不過,卻也不是絕對無法轉變的。」

岑凰突然雙膝觸地:「請娘娘快把這轉命的方法向小王細細道來!」

「殿下快請起。」東山妖姬扶起他,道:「很簡單,你父皇的靈骨中存有太古元氣,只要能打開神皇陵墓,汲取靈骨中的太古元氣,就可以給任何人轉命。」

岑凰疑惑道:「太古元氣?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那是當年太始神皇留下來的,從那之後代代相傳,傳到你父皇一代,已經積累了九萬阿僧祇劫,這是一筆寶貴的遺產,是真正震懾十方世界一切天龍鬼神的東西,岑氏江山的磐石。」

岑凰在袖管里攥了攥拳頭,心忖,也許這就是天意,也許我娘子真的命不該絕,轉瞬間,岑凰的神色變得迷茫了:「父皇居然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三界當中,除了當今天帝之外,只有壽命在一萬億年以上的神祗知道這件事。」東山妖姬道:「不過,神皇陵墓上有天帝的蓮花封印,想打開,很難。」

「岑鳳……」

岑凰思緒飄忽,一剎那飛到了遠處。

千年一度的天宮酒宴。

岑凰微醉的臉頰上飄起兩片酡紅,比那盤中仙桃顏色更好,他的視線遠遠地瞟來,形如玉竹的手指勾著耳邊的流霞絲線穗子,轉盼流光之間,笑容里盡是挑逗。

岑鳳端起一只白玉盞,瓊漿玉露順著杯口傾瀉而出,一條闊袖遮住父皇的視線,酒已下肚,他的目光仍在岑凰身上久久徘徊。

哼哼,岑鳳,我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