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職場劇]matche23(2 / 2)

梁莯當然是一萬不答應:「什么?我為你付出那么多心血,你就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嗎,只要把錢還給我就完事了嗎?」

韓方佳聲音微顫:「我也曾想過用很多方式報答你,可是你不接受!」

梁莯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發現宿舍樓的看門大媽在看自己,就趕緊壓低聲音說:「我是說,你這么固執,你到底想要躲我躲到什么時候,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回來?」

韓方佳憂傷地搖搖頭:「該怎么做你是知道的,既然你做不到,何必一再來問我。」

梁莯說:「佳佳,我求求你,不要這樣鑽牛角尖了好嗎?」

「你結婚了嗎?已經結了吧?所以你才無所畏懼地來問我,沒有意義了,就算你現在和她離婚也不行了,你已經選擇了她,拋棄了我。」

梁莯搖搖頭:「我們還沒有結婚。」

韓方佳低著頭,眼底忽然閃現一絲光亮,但是沒有說話。

「但很快就會結的。」他補充道:「佳佳,你看這樣可以么,我向你保證,就算我結了婚,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你就當她不存在,不不不,我們都當她不存在,這樣子可以嗎?」

韓方佳問:「怎么個當她不存在法?」

梁莯連忙給她解釋:「就像原來一樣,你還是搬回我給你買的房子里,每天晚上,我去練功房接你,沒有應酬的情況下我就陪著你練功,周日我陪你出去玩,只有咱們倆,你每個月不舒服的時候,我就搬到你那邊住,照顧你,凡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不會因為她而減少,我們在一起還是像以前一樣,就當沒她這個人,好不好?」

韓方佳笑了笑,搖搖頭。

梁莯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為什么不可以?我以前不是也一樣有過許多女人,你不是一樣也可以當作她們不存在嗎?」

韓方佳摸摸他略顯清瘦的臉頰:「你可以當作她不存在,但我做不到。」

梁莯憤然地說:「這有什么區別?只是多了一張結婚證書而已啊!」

韓方佳看著他困惑的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沒結婚,我可以永遠期待著你的吻。你結了婚,我永遠也不能再期待你的吻。你沒結婚,我們在一起,飽受煎熬的是那些挖空心思想要嫁給你的女人。你結了婚,我們在一起,飽受煎熬的人變成了我。你沒結婚,你的時間可以是任何人的,給我的再少,我都不會貪心。你結了婚,你的時間全都是她的,給我的再多,我都覺得不夠。最重要的是,你沒結婚,你就不會有孩子,我是你唯一的掌上明珠。一旦你結了婚,你就會有孩子,你不可能不愛你的孩子,到那時一切都變了……」

梁莯抓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如果我不要孩子呢?」

韓方佳說:「但是,她要是意外懷孕了呢?」

梁莯的眼神忽然變得茫然失措,仿佛腦路神經有點錯亂了:「我……我說不要就不要,懷孕就不能打掉么,再說,她也不見得想要孩子呀……」

韓方佳的表情似乎很失望。

梁莯的表情卻很痛苦:「到底你想要我怎么樣呢?佳佳。如果我承諾這輩子都不要孩子,我把你當作唯一掌上明珠,我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這樣還不行嗎?」

韓方佳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這種事,你不該先跟她商量好,再來向我承諾嗎?」

梁莯毫不猶豫地說:「不需要。」

韓方佳提起了暖壺:「你還是先跟她商量一下吧,正好考驗一下她是不是為了你的錢!」說完,她就決然地走進了宿舍樓。

梁莯被攔在門口不能進去。

公司一直沒有給事業部撥款,陳部長把策劃案扔給了市場部,馬部長不敢接,周馨茶只好替他接過去。周馨茶拿著企劃案到十八樓找梁莯,來到辦公室門口,聽張威說梁莯不在公司,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周馨茶給梁莯打電話,那邊很久才接起來。

梁莯的聲音十分低沉:「茶茶,正好有事要找你,你能不能到皇朝這邊的房子來一下?」

周馨茶訝異地問:「現在嗎?」

「對。」

周馨茶覺得他的情緒很壓抑,一定又是被韓方佳刺激到了,她看看手表——這是他送給她的鑽表,自從那天起,她就一直戴在手腕上,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這塊表,沒有人懷疑他們的婚姻即將成為事實——現在是上午十點。秘書辦這邊看起來很忙,應該還有許多日程等著他,可是,自從佳佳搬到學校宿舍以後,不管是誰到辦公室來找他,都被張威攔在門外,要不就是人不在公司,人們都以為梁總在忙著操辦婚禮,只有周馨茶一個人知道他沒有。

為了節省時間,周馨茶開車去了皇朝。梁莯站在十樓的窗戶前看見了她的車。他手里拿著一支高腳杯,把杯底的酒一飲而盡。不久,周馨茶乘電梯上來了,夾著一份企劃案,敲了敲門。已經一年沒有來這棟房子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了這里。

大白天,梁莯穿得很整齊,站在略顯空盪的房子里,給她打開門,四目交接的那一瞬,他的眼神似乎變成了陌生人,一縷煙香從他身上飄過來。周馨茶說:「你又抽煙了,不是都說好再也不抽了么,以後為了孩子也得戒掉啊。」

梁莯把下意識藏在背後的手亮出來,又在她面前吸了一口煙:「進來。」

周馨茶看看他那頹廢的動作,疑惑著走進去,把企劃案放在茶幾上:「這是陳部長早上送到馬部長辦公室的,你看看吧。」

梁莯說:「我沒功夫看他那破玩意。」

周馨茶著意地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好像很不耐煩,今天的他似乎不是談公事的梁總。

她走過來,關切地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梁莯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沒事,坐下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非要到這邊來說?」周馨茶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的眼睛。

梁莯打開酒瓶子,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茶茶,如果我一無所有,你會像現在這樣愛著我嗎?我知道你會的,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錢的問題。你知道我的個人財產有多少么,不動產大概有……」

「我不想知道。」周馨茶打斷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結婚就是從法律上認可兩個人的關系,不考慮多一點以後會有麻煩的,我喜歡把事情簡單化,但是丑話說在前頭,這個總也回避不了。」

周馨茶忽然間就和他有了距離感似的:「你到底想說什么?」

梁莯喝了一口酒,另一只手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我要把這棟房子給你,另外再給你一些存款。」

「為什么?」

「因為……」他把手扶在額頭上,一邊搖著頭一邊說話,好像根本不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但是又非說不可:「因為我要讓律師做一個財產公證,把我現在所有個人財產都凍結起來留給佳佳。」

周馨茶驚呆地看著他,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不是的。」梁莯抬眼看看她,明顯有些醉意,頭腦卻十分清醒:「茶茶,我結婚以後不想要孩子,你能接受嗎?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勉強你和我結這個婚。」

周馨茶吃驚地捂著嘴,眼淚漣漣地望著他:「嗚……為什么?」

梁莯坐過來,抱住她,酒氣包圍了她的周身:「我認真地考慮過,像我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孩子到老的時候可能會很糟糕,但是,誰讓我攤上了一個精神病妹妹,我不能把愛分成很多份,最多只能分成兩份。兩份,這樣已經夠辛苦的了,你懂嗎?」

周馨茶在問為什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幸好他說他把愛分成了兩份,如果不是這樣,她真的會覺得生無可戀。這一刻,她想起了韓方佳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在生孩子之前會要求他做財產公證嗎?」

「你會跟他要多少錢,是不是視男女而定呢?」

「結婚以後,你會拼命地給他生孩子吧?」

「你都結過一次婚了,應該知道愛情是拴不住男人的。」

「家庭和孩子也未必拴得住他,但至少能占用他的時間和精力。」

「只要他對我放開手,你就贏了,只要他不再緊張我,我就輸了,你一定是這么想的吧?」

「如果你真的很聰明的話,你會看到眼前的房子和院子都是牢獄的藩籬,這里面沒有一樣是屬於你的真實。」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么要活得這么牽強、這么滑稽,戴著面具坐在別人家的院子里等待那一點可憐的涼風。」

「那我們就看看誰是他最後的真實吧。」

……

原來韓方佳始終都沒有退出和他的游戲,也沒有離開和她的戰場,只不過是變換了游戲規則,更換了戰略戰術,打算用沒有孩子的婚姻困死對手。而那個可憐的女人,沒有他的心,沒有他的愛,沒有他的孩子,沒有他的責任,只能用盡渾身解數稀釋他的欲,戴著面具,坐在別人家的院子里,等待那一點可憐的涼風……

梁莯把一個大信封放在周馨茶的面前:「這是房子的過戶手續,你只要簽個字就行了,這里面還有一張□□。茶茶,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好好考慮一下,不急,只要在預訂婚宴的日期之前答復我就行,呵呵,開玩笑的,那個時候可就真來不及了。」

周馨茶看著他,很想對他笑一笑,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