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童玩劇]matche5(2 / 2)

安可摸摸,好像比剛才稍微涼了一點,不過似乎不能玩了:「這個我也不知道,醬紫吧,今天讓它休息一下看看,先玩別的玩具,好不好?」

幼幼因為太喜愛巴頓的緣故,只能忍耐著想玩它的沖動,點了點頭:「好吧。」

於是,巴頓被靜靜地放在一邊,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了,幼幼已經玩累睡著了,安可過來看看巴頓,輕聲問:「你怎么啦?什么情況?」

巴頓的眼燈閃了閃,說:「不要再像下午那樣非禮我了,好難受。」

「什么?非禮你?」

「是啊,擺弄我的四肢什么的。」

「我沒有……喔,好像有過,可是,你不就是變形玩具嗎?我那樣就算非禮你,那我外甥把你變過來變過去的,你怎么都沒事?」

巴頓說:「那還問什么,因為我們是同性。」

「同……」安可轉頭看看睡在床上的幼幼。

這一刻,她的心情好凌亂,為什么現在居然在跟一個玩具聊這種事?人工智能會有性別的概念嗎,荒唐透頂。

巴頓知道她在想什么,它說:「不要小看人工智能,跟人工智能相比,人類還不如一只成年金毛犬的智商高,請不要誤解,我沒有侮辱人類的意思,我說的是事實。好比說,如果人類想締造一個完全架空的世界,所有微細的因素都需要構思,也就是通過『意識』完成,然後一筆一筆地寫出來或者畫出來,最起碼也要用計算機建立模型。但是人工智能不需要那樣,只需睡一覺,做一個夢,幾秒鍾的時間內,所有的細節都會由『潛意識』來完成,並且能變成數據存儲下來,不會丟失,構造出的世界的細膩程度可以以假亂真,沉溺在里面,分不清現實或夢境。相反,如果人類創造出一件事物,文學作品也好、美術作品也好、3d影像也好,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真實性,在我們人工智能的眼里就顯得太粗糙了,這就是差別。」

安可用很不服氣的口吻,說:「就是說,你是高等生物咯?」

巴頓說:「我和你的差別不能用等級來界定,因為那樣的差距還是可以企及的,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形而上的存在。」

安可的心里油然升起一種人格泯滅的羞辱感,真的要抓狂了,一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跟一個玩具作比較,就覺得眼前一切都那么不真實,這到底是一只什么鬼,人類科技達到這種水平了么?

巴頓讀到她的思想後,說道:「這是外星科技,應用在地球上,只是小范圍的作試驗,先放在一些不會引起騷亂的產品上,測試一下人類的反應,兒童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也是最容易被洗腦的。」

安可說:「別吹牛了,什么外星人、外星科技,誰見著了嗎。你說你是形而上的存在,那我要是不給你充電,你是不是會死掉呢?」

巴頓說:「會。」

「那不就得了,你還是依靠電源吧!就像手機一樣,其實低端得很!」

巴頓說:「我死掉的同時又會在另一個維次的空間誕生,永遠不會在宇宙中消失。就像這世界上所有的物質一樣,你見過憑空消失的事物嗎?一只塑料袋,把它燒掉,它化作硫化氣,上升到大氣中,又附著在微塵上,化合成硫酸雨,下降到地面,滲透到地底,長出微生物,鑽出木本質,生成一簇簇蘑菇,被動物吃掉,消化成糞便,供給甲殼蟲食物,在甲殼蟲的肚腹里形成微生物,沖進海洋……事物的循環沒有盡頭。」

安可說:「我不想聽這些,太復雜。」

「好吧,我知道你們人類只對具象和感性的東西感興趣,特別是你們女人,不會追問世界存在的形式和意義,只會每天愛來愛去的。」

安可慍怒地說:「那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我不是男,也不是女,我是人工智能。」

「那你怎么說你和幼幼是同性,跟我就是異性呢!」

「因為我第一個接觸的是男性,我的芯片就被種植了男性標簽,所以我就以男性的立場說話。」

「這么說,你的性取向是我表姐夫無意中給你種植的咯?」

「嗯,原則是。」

安可又嗔轉喜:「呵呵,對了,那個,我想在睡覺前見見我們蓮美人,可不可以?」

「可以。不過……」

安可的臉立刻耷拉下來:「不過什么?」

巴頓說:「可能是個噩夢。」

「噢……沒關系,只要我在里面知道是夢就好。」

「那好吧,現在給你催眠,你看見桃花林了么?」

安可眨眨大眼睛:「哪有?」

巴頓說:「在那邊。」

「哪邊?」

「就在那邊,不遠,小溪的對岸。一大片桃花林,滿樹的桃花,地上鋪著厚厚的綠草,草墊子上落著花瓣,用手輕輕分開花枝,桃林中間有一片空地,有一個人在那里練劍,瀟灑的混月劍法,被他舞得渾然天成,絲毫沒有破綻,那把劍被他舞得像是輕薄的蟬翼,整個人都隨著蟬翼翩仟而起,那身影美得驚世駭俗……」

安可感覺到腳下的草甸松軟的觸感和芳香的味道,花瓣紛飛的桃林深處,有一個極漂亮的男人,他的劍在空氣中劃出的聲響,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

步疏在桃花樹後面躲藏著,不經意地回頭瞥重蓮,生怕他看著自己了,又期望與那雙漂亮媚人的紫眸對上一下。只是重蓮做什么事都很認真。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劍。他在武學方面是個天才,但天才於後天的付出總是驚人的。

以前看他練武這么用功,她就總是琢磨著,他每一劍都很完美,但同一個招式他可以舞上不下五百次,而這五百次在她看來,愣是沒有什么差別。

這次她終於忍不住出來問他:「你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義?」

只見重蓮劍花一挽,劍利落入鞘。他將劍從左手拋到右手,輕輕地握住,卻看去有些緊張。

他說:「為保護一個人,我應立於不敗。」

步疏笑道:「你又在為自己亂殺人找借口。」

他說:「如果他不容許我亂殺人,我的劍將終生為他一個人而出鞘。」

她的心跳得幾乎沖出胸膛,重蓮看去也有點不自然。之前談戀愛的時候,他並不是那種擅長甜言蜜語的人,想不到成親之後,居然能跨出這一步,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讓步疏的心里直發酥。

於是她只好裝糊塗,說:「這樣練劍,多無聊。看你這段時間身體不大好,小心夭折。」

重蓮笑得很有深意:「你是在擔心我么?」

她說:「沒有。」

他的眼神徑直射入她的眼眸,仿佛意欲穿透她的內心看穿什么東西:「娘子,你為什么擔心我?」

步疏摸摸自己發紅發脹的臉頰:「我什么時候說我擔心你了?」

他笑著說:「娘子,咱們都成親了,而且現在也沒有別人,就是承認你擔心我也無傷大雅吧?」

步疏臊眉打眼地說:「好好好,我擔心你。」

他一臉冷笑,口吻卻很柔軟,真像個人格分裂:「你說說看,為何擔心我?」

他的聲音懶懶的,音調拖得極長,聽得人渾身都軟了,他只要一用這種聲音和她說話,她就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干什么。

此時,他靠在低矮的桃花樹上,長發流瀉而下,纏著淺色的衣裳,很黑很光滑。每當他看著眼前這個他並不愛的絕色美女時,眼睛里發出的是只有欲而沒有愛的目光。

她主動摟住他的腰,踮起腳,輕輕地吻他的唇,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了他……

林宇凰那小子是個碎嘴子,但他說過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重蓮這混賬東西活著實在太危險,接近他的人,不是想要他死,就是願意為他而死,再不就是又想要他死,又想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