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材料買了回來,請好工人准備動工,父親才從村民嘴里知曉了這事,氣得雷霆大發,這水泥路若是水泥比重太低,是很容易崩陷出坑的,抗壓能力也低些,這損人利已的事父親尤為不齒,更不用說不是資金不夠,而是從中克扣去了。
幾人自然吵得不可開交,父親要求他們將省下的錢拿出來,可都到了這步,他們又豈會肯?況且李叔早料到父親會不同意,私自讓會計在做賬方面動了手腳,開發票時,將重量,數量,單價都做了少許提升,這表面一看,其實是沒多大問題的。
父親要求核實各個細節,卻被拒絕,在家拿著他們做的賬本查,可到了證據確鑿時,他們卻已安排動工,請的工人兩頭同時開工,這馬路已是改建了幾百米,再核實材料數量已不再現實。因為這事,他氣的幾天吃不下飯,連頭發都白了些許。
最終,一切不了了之,其實,她知道,這事父親手里的證據是足夠了的,如若將李叔揭發,也會真相大白,李叔幾個,也避免不了勞獄之災,可畢竟幾代人的聯系,這般絕情,還是做不到,也是出於私心,這事便那樣瞞過去了。這些細節,她也是半夜聽著父母間的談話,才算是知曉,唯有震驚。
她知道,對於這件事最終的決定,父親一直很後悔。
所以那以後,不管多忙,他也絕對會時刻在意著村上的事,以免再讓李叔他們鑽了空子。
在理,父親所為利於大眾,可於家,又要在工廠工作,還要時刻盯著李叔他們的行為,顧家的時間便是少之又少了,大多時候,也只有吃飯時,一家人才可以真正嘮嗑一下。
時間長了,她甚至自私的想,父親真是沒必要如此盡心力,管好自己便罷,這些幾乎要將自己拖垮,律己已是不易,還要律人,便是愈發難了。
莫然深深呼氣,看著莫永利嘴一張一合,「沒有。」
他將指間的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又點了根,看向她,沉聲道「這些事,你小孩子家就別管了,你李叔不是壞人。」
她眨了眨眼,驅離眼角的傷感,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心里卻是不大贊同的,也只是順從點頭,撇頭看向斜對面的人,仍舊對著母親的話,一搭一搭著。
江黎卻突然止了話,對著她,一臉笑意,「莫然,跟我出來一趟。」
莫然偷偷瞄了男人一眼,卻直直撞上深意流轉的眸,灼熱,臉險些無法控制的紅了,忙急急收了眸,回頭跟著江黎走了過去。
江黎手極不自然扣著,看了她會兒,才說道,「等會兒中午飯,你說咱是自己做著吃,還是去飯店定一桌?你小舅平時錦衣玉食的,咱們這些家常小菜太過朴素,他會不會吃不慣?要不?」她蹙眉,「還是去飯店算了?這頭一遭來,怎么著也不能懈怠了不是?」
「媽……」莫然看著母親一臉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出聲,「不用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這么多見外拘束。這半年來,小舅我時常能見到,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主,咱自己做你拿手的家常菜,那才能體現一家人的氣氛嘛?
況且,你手藝一直不錯,他肯定會喜歡的。說來,我也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好幾次做夢都夢到,這毫不容易回家了,你可舍不得再讓我畫餅充飢吧?」
「也是。」江黎點頭,對她的話很是贊同,「那好,我馬上去買菜,趕緊的做飯,好好做你喜歡的糖醋排骨,紅燒肉。」
「還是我去吧。」這大冷天的,母親又有風濕,凍著了又得半夜犯疼,「我也沒什么事,你先休息著,等會有你忙的。」
江黎沒有拒絕,只是笑意愈發濃,眉眼幾乎眯成了一團。
出門前,卻被莫永利叫住,「干嘛去?」
「買菜。」她回頭,又是不小心,徑直落入那雙黑眸,迅速躲閃。
「記得去鎮頭王伯家米酒和葯酒各買兩斤。。」莫永利喊道,又回頭對著身邊的人,「咱村里自家釀的米酒,味道不錯,不比你們城里買的酒味道差,還有那葯酒,喝了不傷身,反倒對身體好。。」
莫然應下,轉身,卻又聽見兀然響起的聲音,「我跟你一起去。」猛地愣住,回頭。
「那怎么行,外頭風大,你還是呆里頭烤火吧,莫然從小干活,一個人能行。」
「沒事。」男人說道「方才我經過鎮上,離這兒不近,外頭又冷,正好我開著車,費不了多大事,快去快回便是。」
江黎聽著也是,並沒再多說。
莫然瞟了眼身邊嘴角微揚的人,翻了記白眼,不悅道,「小舅,方才怎么就半天沒有一句話,還冷著張臉。還有,我沒看錯吧,你居然會主動要求陪我去買菜?」
江宸曄只是淡淡瞥過她,輕笑,眉間的溝壑盡數填滿,「有何不可?」
她只是嘟噥幾句,對他吐著舌頭,故意想要嚇唬他。
她又哪知道,眼前的男人又怎會對這些小把戲在意?只是那粉嫩的小舌,一吐一吐的,對於他來說,卻是誘惑。
終於,猛地剎車,她沒系安全帶,身子往前栽去。
自是沒有撞到腦袋,身子被一把撈過去,她回神時,已是極為羞人的姿勢,跨坐在男人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半小時,但素我是十分勤勞惹,獻上如此足量的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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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明天又得頂著熊貓眼了,
大家看著乳齒可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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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意誇誇勤勞的我把,熬夜奮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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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眼少一只。
莫然:陰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