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行語氣平靜的說，告別一聲離開。

站在走廊，盡頭就是林雨然的病房。容子行卻一點都不想進去，他轉身快步朝著消防通道走。打開厚重的門進去，站在外面的樓梯上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口。

尼古丁侵入肺部，劇烈的刺激讓容子行咳嗽起來。

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牙齒死死的咬著煙，恨不得直接咬碎吞掉。

該死！

什么自殺、自殘傾向，現在的情況他怎么可能離開！恐怕自己前腳剛走，後腳她就會死！

這一刻，容子行格外想念林雨童。想要抱著她，用力的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把胸口郁結的憤怒和煩悶都給趕走。當想念萌芽的之後就會無法控制，瞬間長成參天大樹。

它們汲取著容子行的一切，養分讓那些枝椏瞬間變得粗壯，無法驅除。

鬼使神差的，容子行拿出手機。在他回過神的時候，電話已經打過去了。

「該死！」

現在才早晨七點，太早了。

容子行立刻要掛電話，指尖已經要貼上紅色的掛電話鍵時，手機里傳來林雨童還沒睡醒、帶著濃濃鼻音的沙啞聲音。軟軟的，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搔刮著容子行的心。

「子行？醒這么早，很忙嗎？」

容子行攥緊了電話，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跟林雨童說，可當所有的話擁堵在喉嚨口的時候，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心因為林雨童不經意的撒嬌而膨脹，酸酸軟軟的，漲滿了胸腔。

「寶貝對不起，吵醒你了。」

「我沒關系啊。」

林雨童已經清醒了，聲音聽起來沒有那么迷糊。她輕聲說，帶著輕松的笑意。像清澈的泉水，繞著容子行的心臟緩緩流淌，讓他所有的負面情緒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雨童，我愛你。」

他說，聲音溫柔又寵溺。

電話另一端的林雨童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容子行一大早打電話只是為了一句表白。

她下意識的沉默著，心里充斥著幸福和酸澀，甜蜜又痛苦。容子行的表白於她來說就好像包裹著糖衣的毒葯，盡管知道吞下去就會沒命，可她卻無法抗拒那一層薄薄糖衣的誘惑。

無法抗拒，只能沉淪。

「我知道。」林雨童說，她沒辦法心無芥蒂的表露自己的感情，只能不露聲色的換了話題，「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

「聽你的聲音，昨晚好像沒休息好。既然白天還有事要忙，早餐一定要吃，不然會頂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