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開了免提。
「靳修,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還是這么早的時候?」那方,女人驚奇又帶著調侃的聲音傳來。
把親昵十分的語氣,不用想,時歡就知道,小叔是在給他的未婚妻打電話。
難道,昨天晚上的羞辱還不夠嗎?
時歡整個人都綳緊了身子,然而,下一刻,時歡卻震驚了起來。
「連夏,婚約解除吧,昨天晚上我已經給你父母說了,他們沒有意見。」傅靳修嗓音淡淡的像是再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時歡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看著傅靳修。
同時,時歡心底的罪惡感越來越深,如果,小叔是為了讓她不背負那些令人窒息的道德痛苦,才要和未婚妻解除婚約,那她真的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可這偏偏不是她想要的。
她可以當作昨晚上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只要小叔放了她,她和小叔做回簡單的叔侄關系,一切就會太平。
「解除……婚約?」連夏似乎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時歡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果然,她害了這個女人。
「即使有著掛名未婚妻,但從來沒有干涉過你的私生活,以前沒有,今後更不會有,就這樣吧。」傅靳修非常平淡的說著。
「……你是認真的?」連夏有些不可置信。
「是。」
隨即,電話掛斷了。
傅靳修將手機隨意扔在床頭櫃上,「不是你的錯。」
時歡有些麻木的聽到傅靳修低啞的聲音傳來,她抬眸看他,從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來半分難過。
時歡也不明白,傅靳修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是她的錯?
「我和連夏是定的娃娃親,當然,這件事也是在我出國的那一年才知道,我讓大哥不要告訴任何人,從知道這件事後,我就沒打算要聽你奶奶的。」傅靳修點燃了一支香煙。
點點煙霧環繞在傅靳修的輪廓上,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迷醉英俊。
時歡眸色一燙,立即收回視線,卻也明白了過來,傅靳修和連家大小姐的婚姻是奶奶訂下的。
「所以,與你無關。」傅靳修又吸了一口香煙,煙霧從他唇里吐了出來,隨即才說:「這一次回來,為了參加你的婚禮是其次,也是要取消我自己的婚約,只是事情太多,這件事擱置了。」
時歡微微眯了眯眸,心里的負罪感慢慢變得適應過來,抬眸看傅靳修:「你和連夏,真的沒有感情嗎?」
傅靳修掐滅了香煙,扔在了一旁的煙灰缸里,側過頭來看著時歡,眸色嚴肅:「你知道蕭筱,我以為你明白。」
時歡面色一白,一把拿過自己的衣服,將自己包裹起來,這才忍痛起身,來到了浴室。
小叔的話,說得非常的清楚明白。
他從沒把連夏是他未婚妻的事情當一回事兒,所以,蕭筱才會走進他的心里。
是她誤會他了……
至始至終,他心里只有蕭筱,而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過是她惹怒了他而已。
現在回想起來,她似乎是沒有給過傅靳修解釋的機會。
但更讓她清楚明白的是,她真的成了傅靳修的情人。
閉眼,眼淚從眼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