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看著繼續戰戰兢兢的模樣,她生怕最看不起的就是沒了男人,世界一片灰暗。
時歡冷冷說道:「季小姐,是個女人,就活出點姿色,並不是天塌下來了,只是離婚了,沒有誰的人生會被誰毀了。」
季雪一聽,臉色更加不好了,整個人像是被人釘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腦海里還是時歡的聲音,只是離了婚,沒有誰的人生會被誰毀了。
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不屑,又像是輕蔑。
她不知道,時歡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時歡的話都有些感觸。
時歡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她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第一個歷經風霜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般,然而,那渾身上下的少女氣息,是個小姑娘。
「好了,時歡,錯不在你,走吧,他們愛怎么做,怎么做,不是還要給小叔買禮物嗎?」安未然拉回了時歡,說道。
時歡點頭,漠視一切,不再看顧北辭和季雪一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實在不想看到一個女性同胞那么卑微的活著,似乎是沒有了一點價值。
但她剛剛的安慰,一半出自真心,一半,也不過是要在場的人看清楚。
她時歡,從來不是個欺負人的主。
但別人,也否想來欺負她。
她的人生,不會因為顧北辭而活。
那句話,也是說給自己的,聰明的人一下就聽得出來。
她只是分手了,不是天塌下來了,她時歡不屑去做那些齷齪的事情。
「歡歡,那季雪來找你的目的沒有那么單純的,別看她那副卑微弱不禁風的樣子,我卻覺得她壞心眼很多。」安未然有些不安的說著。
時歡輕輕笑著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當然清楚,我可不會單純的以為顧氏真的是小叔一施壓,就被毀了。」
安未然點頭。
先不說顧爺爺對顧氏傾注的心血,讓顧氏發展得有多好。
就說顧北辭,馳聘商業數十年,果斷,冷漠,手斷多樣化,怎么會倒閉?
「只是,你叔叔這么做的真正意義何在?這不是把你推上風浪尖嗎?」安未然有些不明白。
時歡一怔,將她推上了風浪尖?
她腦海里有什么浮出水面,卻沒有抓住。
但她隱隱約約覺得,傅靳修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並且不會錯。
「誰知道呢,先去看看買什么。」時歡感覺會和她的私人感情有關,於是搪塞說著。
「好。」
到了晚上,時歡才回到家中。
本來是說給小叔挑選禮物,結果小叔的禮物沒買到,到時安未然那家伙,買了不少,逛得她整個人都累癱了。
再加上昨天晚上被小叔……時歡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廢了。
但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傅靳修沒在家里。
九點十六分,一般,這個時間,如果不加班,小叔都會在家里。
而今天是周末,小叔應該不會去公司。
所以,他去了哪里?
「鈴鈴鈴……」
忽然,電話聲音響了起來。
時歡疲憊的摸出了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小叔」二字,眉心一跳,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小叔。」
「到家了嗎?」
「嗯,剛回家。」時歡點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開口:「小叔,你去哪里了?」
「有個朋友回來了,在給她接風。」
時歡本想問是男朋友還是女排呢個月,但是,她似乎沒有資格去問傅靳修這樣的問題,點頭:「嗯。」
隨後掛斷了電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主要是看時歡有沒有回來。
時歡心里卻非常的不舒服,小叔和她明明是地下情人關系,但對她的關心卻是來自於長輩的關心。
這樣的混亂讓她不知道怎么辦。
甚至,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這一瞬間,時歡在心里祈禱,祈禱蕭筱沒有離開,沒有死,她會回來的。
如果蕭筱回來了,那么……她這個替身,終於解脫了……
……
夜城。
傅靳修與一個美麗大方又年輕的女人一起走了進去。
「怎么忽然想起來要解除婚約?」女人輕輕勾起紅唇,那一雙眼睛里有著幾分玩味,隨即,又笑著說:「你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傅靳修長眉一蹙,女朋友,這個詞語對他來說,非常陌生。
眸色涼薄,勾唇:「只是覺得沒必要耗著對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