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然很好。

但是相對的，也不再純粹，竟有些讓她看不透了！

真姑姑的話，令蘇伶婉忍不住淡淡笑了笑：「敢問在姑姑看來，本宮的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真姑姑深深凝視著蘇伶婉，將手里的冊子，握得緊了緊，眸色微微黯淡了幾分：「在奴婢看來，您的變化，也算極好。」

在真姑姑看來，皇後娘娘以前的性子，雖然鮮活靈動，會耍些小聰明，卻實在太過倔強。

她以為，以皇後娘娘的性子，既是早前與蕭玄宸以死相搏，如今再陰差陽錯經歷小產一事，短時間內必定不會原諒皇上。

但是今日，皇後……卻先朝著皇上邁近了一步！

這一步，不僅僅是出乎於她的意料，也出乎皇上的意料！

如此，自也讓皇上，覺得對她格外的憐惜！

她直到此時，都還記得，當時皇上轉身看向她時，那滿是驚喜的模樣！

適時退一步，方能海闊天空！

這道理，皇後娘娘以前不懂。

現在卻身體力行的在做著，她現在的性子，雖然可以在深宮之中長久。

不過，未免太過沉重。

失了往日的純粹與純真！

「姑姑……」

蘇伶婉心思靈透，真姑姑心里在想什么，她自是心知肚明的。緩緩輕嘆一聲，她挪了挪身子，重新躺下，轉身過來，面向真姑姑說道：「人，經歷些事情，總會學著成長，學著更好的保護自己！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不外乎如此！」

真姑姑無奈，輕點了點頭頭：「皇後娘娘能想的明白通透，自然最好不過！」

聞言，蘇伶婉緩緩勾唇，笑容意味深長：「本宮現在……想的通透著呢！」

真姑姑瞥見蘇伶婉唇畔那幽長的笑意，直接低斂了眉眼，只當沒有什么都沒有看見！

她的心里，現在很不舒服，微微泛著疼。

那疼，是為了蕭玄宸，也是為了蘇伶婉……

——

是夜，華燈初上之時，元寶便命御膳房，將晚膳送到了知春殿寢殿之中。

彼時，蘇伶婉已然起身。

正坐在梳妝台前，靜靜梳妝。

待她梳妝完畢之時，聖駕便也到了。

眼下的蘇伶婉，身著一襲比之早前要輕便許多的月牙色的襦裙，娥眉淡掃，一派清新模樣。

見蕭玄宸一身紫色常服，俊臉含笑的進了寢殿，她施施然自梳妝台起了身，朝著他緩緩福下身來：「臣妾參見皇上！」

蕭玄宸眉心輕皺了下，溫潤一笑，親自伸手扶起了她：「日後，在朕面前，你不必拘禮！」

「臣妾謝皇上！」

蕭玄宸既說蘇伶婉不必拘禮，那她就順著竿子往上爬，真的不曾行禮。

見狀，蕭玄宸眼底笑意更深了幾分，扶著她行至膳桌落座。

桌上，珍饈美味，全都是照著蘇伶婉的口味來的。

看著那滿滿一桌子自己愛吃的菜色，蘇伶婉不由淡淡笑道：「皇上今日，這又是賞賜，又是精心准備御膳的，實在讓臣妾覺得受寵若驚！」

蕭玄宸聽她所言，薄唇輕輕勾起，湊近她耳邊輕道：「以後，朕會給你朕所能給的一切，你當早些習慣才好！」

他溫溫熱熱的呼吸，在他說話之時，徐徐吹拂在蘇伶婉的耳畔，讓她忍不住心弦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