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伶婉聽聞容情說,待會兒等她洗好了,便要帶她進宮去見皇上,不禁抬頭看向容情,問道:「你能告訴我,你今夜為何要殺我嗎?」
聞言,容情心頭微微一窒!
靜靜的,看了蘇伶婉半晌兒,容情苦笑了下,「如若奴婢知道,您就是皇後娘娘,開心都還來不及呢,如何會想要殺您?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語落,她心下忐忑,小心翼翼的問著蘇伶婉:「奴婢早前不知您的身份,對您多有不敬,您能原諒奴婢嗎?」
蘇伶婉聽到容情的解釋,不禁輕眨了眨眼睛。
現在的容情,一臉的小心翼翼,跟早前她印象里那個一臉肅殺,手起劍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容情,簡直判若兩人。
「那個……」
視線微轉之間,見容情身上的衣裳,還是濕的,她輕蹙了蛾眉,暫時斂了思緒,不再提早前的事情,輕聲催促著容情:「先別說那么多了,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都還是濕的!你這樣是會生病的,趕緊去換身干凈的衣裳吧!」
「奴婢沒事!」
容情對蘇伶婉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奴婢是習武之人,身子壯實的很,比之男人都有過之而不及,不會那么容易生病的!」
聞言,蘇伶婉不禁咂了咂嘴!
心道容情提劍殺人時的模樣,可不是比之男人都有過之而不及嗎?
她原本輕蹙的黛眉,微微挑了挑,一臉不贊同的,伸手接過了容情手里的帕子,輕聲催促著她道:「便是鐵人,該生病那也是會生病的,這里我自己來就好,你趕緊去換身干凈的衣裳,順帶……也給我准備身兒干凈的衣裳,我可不能穿著濕衣裳去見皇上!」
聽蘇伶婉這么說,容情不禁眸光閃了閃,臉上笑意不減反增:「皇上把皇後娘娘,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皇後娘娘如果穿著濕衣裳去見皇上,皇上一定會心疼的,趕明兒還指不定怎么收拾奴婢呢!」
以前,在江南的時候,唐安邊說過,皇上對皇後娘娘,情深意重,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皇後娘娘!
後來,遇到宋遠航,在她說自己就是皇後娘娘的時候,從宋遠航的反應,便可窺見唐安所言的真假!
如今,再聽容情這么說,蘇伶婉一直以來,都緊綳著的心弦,不由微微松動了幾分!
軟軟的,將自己的身子,往熱水里縮了縮,她渾身舒泰的愜意一嘆,沉眸看著容情說道:「既是怕皇上收拾你,你還不趕緊聽我的話!」
「是!奴婢聽皇後娘娘的話!」
容情以前,最聽蕭玄宸的話。
後來,最聽蘇伶婉的話!
這會兒蘇伶婉如此堅持,她自然是要聽話的!
在容情離開之後,蘇伶婉將頭靠在浴桶上,輕咬著唇瓣,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她此次進京,原本的打算,是先依著唐安的吩咐,到安國侯府,見過了安國侯夫人,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再尋思下一步該怎么走!
但是現在看來,從江南一路走來,先是赤影,又是容情,再來又是宋遠航……時至如今,她又落到容情手里,如此兜兜轉轉,選擇權似是從來都不在她的手里。
容情說要帶她見皇上!
她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