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理直氣壯地這么說,那圍觀的人忽然開始集體倒戈,說我可憐,說胡亭玉是狐狸精,該打。
他們也不管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誰說的才是胡話,總之都是牆頭草,隨著心情倒。
我冷笑,拉著秦念柯的手,就從人群中擠出一條縫,走了出去。
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秦念柯問我,「你為什么打人?」
「你沒聽到她誣陷我爸么?我爸到底是因為什么進去的,她怎么好像比我都清楚?要真是這樣,我有沒有理由懷疑這事兒是她做的?」我心里其實特別委屈,可我也知道我的委屈一點用都沒有,秦念柯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他跟胡亭玉是一伙的,他肯定也覺得我爸進去是活該,沒判死刑都是冤枉,我現在花的每一分錢,不是靠著睡男人賺的,就是我爸當初謀財害命留下的。
勸架的怕架散,所以都往死了勸。
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再悲慘,也沒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
我拉開他車的車門坐了上去,不再理他。
可是他就站在車門旁邊,也不繞過去上車,沖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明知道她是誣陷,為什么還要打人?」
我陰著臉沉默,就知道他跟胡亭玉是一伙的,現如今看到她被打,所以心疼了。
「你知道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嗎?警察不會相信她這一句毫無證據的話,但是你一旦動手打人,這性質就變了。她不跟你較真兒也就罷了,她要真是真的跟你沒完沒了,又去驗傷做鑒定,你接下來還真就得蹲幾天。」他的語氣特別嚴肅,嚴肅到即使我不想聽,卻又不得不聽下去。
「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從我爸進去以後,所有人都變了。你也好,胡亭玉也好,還有曾經一起的那些朋友也好,你們為什么都變成冷漠而又刻薄的樣子?如果我不這么做,難道我還有什么辦法可以保護自己嗎?」我的語氣里充滿無措,我的手指握成了拳頭,卻得不到任何安全感。
為什么這個社會總要對我充滿敵意?明明我的初衷不是惡意的。
「你真的覺得她那種人,也能算是朋友?只有你會傻兮兮的,把什么人都當好人。」秦念柯的語氣忽然柔和下來,讓我一瞬間竟然有點不適應。
我抬頭去看他,卻發現他已經繞了一圈,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我訕訕地將副駕駛的車門關上,偷偷撇嘴,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出現了錯覺,秦念柯就算真的說了這句話,也不會是出於關心我的角度。
他巴不得我活的難堪呢,怎么會關心我?
車子啟動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我不是因為你爸進去,才對你這樣的。」
「那是因為什么?」我急忙問他。
「沒什么,想想今天晚上你應該怎么做,別打沒准備的仗。」他的一句話讓我瞬間又冷靜了下來。
的確,比起現在聊什么似是而非,今天晚上的事情才更重要。
因為稍有不慎,可能會死的很慘。
會所里常年來往著各行各業的大佬們,通常來說只要是b城有名有姓的人物,我們大多都知道。
可我卻從來都沒聽任何人提起過莫三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