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劍雨和程叔說的都是對的呢?要是因為我的出現,真的令莫三爺覺得萬分為難怎么辦?
我不停地說服著自己,別想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大的能耐讓三爺特意帶著朵朵走,就是為了躲我?
可是平靜的手機卻似乎在默默驗證著我的念頭。
下班以後,我沒急著回去,而是打算一個人出去轉轉。
來了一輛公交車,我也沒看是多少路,就直接坐了上去。
我當時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反正不過是心里煩悶想要散散心,那坐什么車不一樣?走到哪兒不行?
大約坐了三、四站,因為正好趕上晚高峰,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擠的厲害,我就下車了。
沒走幾步,正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店面,是牡丹開的面包房。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我出來散心,還能歪打正著地走到這兒來,也真的就是緣分了。
這段時間忙著上班,我也沒跟牡丹怎么聯系,她開業我也沒來慶祝。
這么想著,我就推開了店鋪的門,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今天的面包都賣光了,請您明天再來吧。」牡丹顯然沒有料到是我來,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著什么,嘴里就這樣說道。
我笑著走近她,心里暗自替她慶幸,生意竟然這么好,做的面包全賣光了。
可是當我越靠近她,越覺得好像哪里不大對勁兒。
她正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的碎片,整個人的身子一直在顫抖,手上還有血跡。
待我看清這一切,嚇了一跳,連忙問她,「牡丹,你怎么了?」
她低呼一聲,迅速地站起來,轉過身看著我,突然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啊。」
我看她的臉上有傷,手上有血,披頭散發,整個人狼狽地不像樣子,頓時驚訝。
「你敢告訴我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嗎?為什么賣個面包也能把自己賣的渾身是傷?」我拉過她的手臂,想要看看她手上的傷口要不要緊。
哪知道我的手指剛碰到她,就聽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說「疼」。
「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在會所的時候,有個總來關照我的主顧姓姚,你記得嗎?」牡丹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硬是從臉上擠出來一個苦笑看著我。
她這苦笑的模樣,倒是比哭還讓人心疼。
「記得,姚老板,總是找你,出手還大方,當初情人節的時候,還看在你的面子上,給整個會所的姑娘一人買了條蒂芙尼的項鏈。」我對那個男人的確是挺有印象的,會所里面出手大方的人不少,可願意為了一個姑娘而對所有姑娘都大方的人,他是第一個。
那條蒂芙尼的項鏈我現在還放在首飾盒里呢,從來沒帶過。
不過這件事跟牡丹受傷有什么關系?
「嗯,是他。他當初不是要贖了我,讓我嫁給他么?我當時死活沒答應。倒也不是他這個人不好,而是我想著,無論我找誰,他都不可能那么舍得的給我女兒花錢治病。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兒聽說的我已經離開會所了,可能是覺得我寧可自己獨自一人也不跟他,撅了他的面子吧。剛才就來了幾個他手下的,把我店里的東西砸了,我正收拾呢。」牡丹皺了皺眉,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