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去見他,我就可以當做生命里沒有他。
他好好坐他的牢,我靜悄悄過自己的日子。
我本來以為自己永遠也不用再聽人提起他,提起我的過往,雖然現在的日子難熬,可好歹也算是新的人生。
可是今天,這個男人卻又一次提起了我爸。
這就像是我心里長了一根刺,平時因為怕疼,所以不敢動它。
可是今天這男人卻不斷提醒著我心里有根刺,還使勁兒又把它往里捅了捅。
「我他媽要你管我?你怎么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要不喝酒要不滾蛋!」我猛地把那酒瓶子往桌子上一砸,頃刻間那酒瓶碎裂開來,酒水噴了一地。
我的手始終在顫抖,我知道其實今天這事兒跟寬哥沒什么關系,但我就是沒辦法接受有人揭開我心里的傷疤,提起我的過往。
「寬哥你別生氣,她就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估計今天也是抽了什么瘋,心情不好,你甭搭理她。」白虎一個勁兒地勸著寬哥,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想殺了我的心都有。
我的舉動也把屋子里的那些姑娘嚇壞了,她們全都瑟瑟發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我能吃了她們一樣。
只有坐在白虎左邊的那個男人一臉玩味地看著我,頗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樂趣。
「我跟她生的什么氣?」寬哥跟白虎說話時,對我那包容的語氣,倒好像他是我爸一樣。
他越這樣,我就越不爽。
「喝酒吧。你說怎么個喝法?」寬哥接下了我這茬,竟然真的答應陪我喝酒。
我得寸進尺,招手讓姑娘們全都出去,然後直接拽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道:「白的,紅的,啤的混著來,就一直喝,喝倒了算。中途不能去廁所,不能吐,喝趴下的人買單,還要答應對方一件事,不管是什么都得辦到。」
我就沒做輸的打算。
在會所的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喝過的酒無數,那酒量早就活生生的給練出來了,除非我當天身體不舒服,否則喝過我的男人還真沒幾個。
所以,我想要贏了他,然後讓他一輩子都閉上嘴,別出現在「錦綉江山」。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他要是答應了我,就得願賭服輸。
等到我贏了他的時候,他就真的要信守承諾,一輩子都不能再出現在這兒。
「小飛,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你別鬧了,出來,哥有話跟你說。」白虎站起身拽著我的胳膊,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讓我跟他走。
我才不走,他不就是怕我把寬哥得罪了,再連累上他嗎?
要是能夠連累上他,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
當初我幫他冒險拿下那么大的單子,他也沒說謝我什么,還不是小人一個?
「把手松開,我跟你的賬還沒來得及算呢,你別不知好歹。」我皺眉,一點沒給白虎留臉。
「白虎,你別管她了,她今天願意喝我就陪她喝,你出去點酒吧。」寬哥答應的很爽快。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一直在喝酒。
寬哥也在喝,但他喝的很慢,與其說是喝酒,倒不如說他是品酒來得更恰當。
我覺得這樣不公平,他喝酒喝的那么慢,我喝酒喝的這么快,那同樣的時間里我就要比他多喝好多酒,我肯定就更容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