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怪叫人心疼的(1 / 2)

江淮月的眉心稍稍的一蹙,身子朝邊上靈巧的側了側,春碧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撞到了書架上。

她這一下撞的還挺狠的,靠牆而立的書架都被撞的震動了一下,若是直接撞在江淮月的身上的話,只怕兩個人都要滾在地上了。

「春碧姐!」陸芷筠忙丟下了手里的書,過去將春碧扶了起來。「你沒事吧!」她一邊攙扶著春碧,一邊瞥了一眼地上的散落的繩子。

春碧的武功很高,昨天晚上在暗市的時候,她能一邊護著自己還能抵擋住好多人的進攻,那時候她身法靈巧,即便拽著自己也能游刃有余,今日怎么忽然就被這幾根捆書的麻繩給絆到了呢?

「姑娘放心,奴婢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不打緊。沒事的。奴婢剛剛光顧著想要去幫忙了。」春碧見陸芷筠的眸光掃了一眼地上的麻繩,馬上笑道,「卻是沒注意到腳下。真是大意了。倒是江公子沒被奴婢嚇著吧。」

「還好。」江淮月將懷里捧著的書放在一邊的櫃台上,一邊淡然的說道,「春碧姑娘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若是真的扭到哪里就不好了。」

「對啊。」陸芷筠回神,一邊幫春碧拍裙子上的塵,一邊說道。

「看奴婢這粗手笨腳的。真的沒事。」春碧笑道。「好在江公子的身手靈活,不然真的被奴婢連累了,若是摔傷了,那倒是奴婢的不是了。」

「幼時家中長輩曾叫道在下習武強身。」江淮月說道。「這些年下來,雖然旁的不濟,但是總是比未曾練過的人身子輕巧一點,反應也快一些。」

「江大哥也曾習武?」陸芷筠見春碧真的沒事,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她欣喜的看著江淮月,「那江大哥豈不是文武雙全?」

「文武雙全倒是真的不敢當。」江淮月的目光落在了陸芷筠的身上便不若適才那般的清淡,而是蒙了一層淺淺的笑意,讓整個人如皎月當空,朗朗琨玉。「只是在外行商,總是會遇到意外的,若是能多點保命的技能也是應當。」

「哇,真看不出來。」陸芷筠走到江淮月的身側,圍著他轉了一圈,「我只當江大哥的學問好,讀書多,還會做生意賺錢,卻沒想到江大哥連武功都會,全才啊!真的是太厲害了!」

「你若是真要這么說,我可要不好意思了。」江淮月笑道,「好了,這些東西等書畫大會結束再慢慢整理吧,橫豎這店鋪這兩日都不會開門,也不急在這一時。既然春碧姑娘也回來了,那咱們就去用膳。」

「好啊好啊。」陸芷筠又跑到春碧的身邊,親昵的挽起了春碧的手臂,「咱們走。」

三個人一出門,便見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我在臨川這么多年,今年的雪可真多,好像一直都在下。」陸芷筠蹙眉,抬手接了點雪花,說道。

「今年雪多不是什么好事。」江淮月說道,他回身拿了一柄油傘,隨後將店鋪大門關上。「春碧姑娘,我這里只有一把傘。人卻是有三個,你看何如啊?」

春碧腹誹,這廝太壞!自己家公子爺那是壞在嘴巴上,這家伙卻是壞在肚子里面。他這么問不就是擺明了讓自己閃開一邊嘛?傘是人家的,自己一個當奴婢的肯定不好意思跟小姐爭傘,也不好意思讓傘主人不用不是!他就算准了自己不可能大咧咧的去搶了傘,所以才要將這話從自己的嘴里主動說出來,一來顯示他大度,二來顯示他又君子之風,三來他即便是與陸姑娘共同執傘,自己無話可說!

誠如主子爺所言,這廝深藏不露!在臨川這么多年都沒抓到他什么把柄在手!忒壞!

「還請江公子與我家姑娘一起用傘吧。」春碧只能將披風的風帽拉起來罩在腦袋上道,「奴婢就在後面跟著。我家姑娘病才剛好,可是不能凍著了。還請江公子多多照顧。」她嘴上說的躬謙,在低頭整理風帽的時候白眼都快要飛上天了。

「好。那就辛苦春碧姑娘了。」江淮月將傘撐了起來,蓋在了陸芷筠的頭頂,「定是不會讓芷筠受凍的。」

還真是面面俱到,看起來彬彬有禮!春碧在心底瘋狂的吐槽。

江淮月身姿修長,替陸芷筠撐傘,毫不費力,只是他將傘全數覆在了陸芷筠的身上,自己則有大半個身子在外面,只在雪里走了一會兒,已經是肩上染白了。

春碧跟在二人的身後,瞪著眼瞅著這兩人並排執傘行走在雪里,雖然二人的背影看起來莫名的和諧溫馨,但是春碧就是覺得萬分的別扭。

也不知道主子爺對陸姑娘存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若是主子爺真的喜歡人家,她便要堅定不移的替主子爺看好陸姑娘。但如果主子爺只是因為這假畫的案子才接近陸姑娘的話,那她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其實我沒事的。」陸芷筠悄悄的瞄了一眼,頓覺十分的不好意思,春碧在外面冒雪行走,江淮月又將傘幾乎都讓給她,她是沒事,可是累了江淮月與春碧了。她趕緊也將自己的風帽拉上,「江大哥你的披風沒有帽子,還是你打著傘,反正也不遠,我與春碧一起走快點就到了。」說完她就要從傘下出去想要和春碧一起走。

「別。」江淮月抬手拉住了陸芷筠的手臂,「你若是再病了,我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啊?」陸芷筠呆呆的抬眸,看著傘下的江淮月,天色已黑,但是街邊的風燈已經燃起,從臨街店鋪透出來的光與風燈的光一起將街道兩側映亮,傘下他的容貌並不是叫人看得十分真亮,但是卻輪廓柔和,目光輕淺之中隱隱的帶著幾分淡淡的柔意,便是那點點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攏在了一團暖意之中,暖玉一般的叫人心生依賴與慰籍。

「啊什么?」江淮月不覺笑了起來,他一笑,眉宇之間便如江南的水墨畫被暈開了一般,雖然看不清但是叫人感覺到在潑墨寫意之後蘊藏的便是青山俊秀,綠水清麗。「你這般呆兮兮的樣子,著實的叫人覺得……」他頓了頓,隨後低聲說道,「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