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長公主到(2 / 2)

各地官宦之女只當騎術是男子當學之技,但是在京城的頂級門閥之中,騎術亦是豪門貴女的技藝之一。所以陸芷筠那點三腳貓的騎術在這些從小浸染的貴女之中簡直不值一提。

裴重錦知道聖旨下了之後會有很多邀約給陸芷筠,陸芷筠的膽子真大,第一次出現在公眾之前便是選了楚家的這賽馬會。

他本是不想管她的,但是卻忍不住還是來了。

即便他沒請帖,但是他母親是肯定有的,自己陪伴母親前來,也不算是做的突兀和刻意了。

目光只是在陸芷筠身上一掃而過,裴大人便目不斜視的扶著長公主進了楚家的別院。

「本宮來的遲了,會不會已經錯過了什么?」長公主問道。

「長公主和裴大人來的巧了,賽馬才剛剛准備開始。」楚夫人趕緊回道。

「那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是不是阿錦?」長公主笑著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其實她也在揣測自己兒子怎么忽然要來看賽馬,興許是真的喜歡賽馬?還是另外有所圖謀?

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脾氣,當娘的也不是不清楚,她雖然渾渾噩噩的好長一段之間,但是等她清醒之後,便對裴重錦異常的上心,只是她過度的關心讓裴重錦無所適從,最終只能離開京城,在裴重錦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長公主是真的好好的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她是皇家公主,但是也控制不了人心,不能讓所有事情都遂了她的心意的。

她糟糕的婚姻以及與兒子之間日漸淡漠的關系讓她不得不反省了一通。可憐她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明白這個道理。

原本她在裴重錦身邊安插了人監視裴重錦,但是現在也被她撤了,她不想再緊逼自己的兒子,她也明白自己的兒子那么聰明,她搞的那些小動作是一定瞞不過他的。

她的兒子比她強,至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而她在糊里糊塗之中將能做的和不能做的都做了。

「是母親。」裴重錦點了點頭。

雖然裴重錦與她的話說的不多,但是長公主現在已經十分滿足了,慢慢來吧。

她就是太急躁了,才會逼走一個又一個她喜歡的人。

若是她當年懂得放下也是一種自我的解脫,或許現在她過得就不是這樣的日子了。

長公主笑著被引到了看台,在正中央落座。

「有彩頭啊!」她看了看少年們手臂上扎著的絲帕,笑道,「年輕就是好啊。」

「可不是嗎?」楚夫人等眾多夫人也紛紛落座,楚夫人陪著說道,「年輕人喜歡的玩意兒,一代代這么傳下來,按說已經是不稀奇了,但是每次見,每次還是覺得年少時間最是無憂無慮的。」

「既然今日本宮來了,自然也不能免俗了。」長公主看了看左右,從頭上取下了一枚紅寶石掐金絲長簪,交給了自己隨身的侍女,「這可簪子雖然不是什么太名貴的東西,但是勝在陪伴本宮多年,今日拿來做個彩頭,優勝者可將此物帶回。」

「多謝長公主!」楚夫人立馬起身拜謝,命人拿來托盤裝著,遞了出去。

長公主的賜簪,別管長公主的名聲如何,這也是一種皇家的賜下的榮耀。

這簪子在長公主嘴里貌似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在場的人都是有眼力價的,這簪子上的紅寶石色如鴿血,濃的化不開,且深邃透徹,這分明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哪里是什么不太名貴的東西,人家那是謙虛……

且博得頭彩,本就是一種特殊的榮耀。

所以長公主的彩頭一拿出去給眾人看過,眾人頓時更加熱情高漲,少年郎們一個磨拳擦掌的,意欲大顯身手。

「裴大人要下去一起玩玩嘛?」楚夫人看向了站在長公主身側的裴重錦,問道。

「不必了,臨時起意陪母親前來,並無任何准備。」裴重錦淡然的回道。

他本就一直不喜歡出風頭,況且他一身冷冽氣息,與場下那些少年不光在年紀上有所差別,在氣場上更是格格不入。

「准備開始吧。」楚夫人見裴重錦顯然是沒什么興趣,只當他真的是陪長公主才前來的,也就不再多說什么,朝下一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