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冤枉啊(1 / 2)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里面的打斗聲便止住。

春碧看了一眼陸芷筠,「陸大人且在這里稍候片刻。」

陸芷筠知道自己進去也是無濟於事,雖然擔心,但是既然裴重錦說無事便是真的無事了。她素來對裴重錦的身手有信心。

「無事了。沈千戶與陸大人都進來吧。」裴重錦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春碧這才拉著陸芷筠一起進了門。

屋子里面比剛才亂了許多,有不少桌椅的碎屑和茶盞花瓶等物的碎片散落地上。

陳冰不知道被什么捆住了雙手反剪在身後跪坐在地,長袖委地,畫院的制服也多有破損,雖然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狼狽至極,但是與平日里在冬霧院相比,卻是少了他慣有的那種頹廢之意。

他狠狠的瞪視著裴重錦,顯然是心有不甘。

而裴重錦則一如既往的淡定安然,他的大椅子已經碎了,他便隨性的坐在了桌案上,桌子上的筆筒鎮紙因為打斗都已經落地,他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卻是一派閑適的模樣。他手中把玩著一個器物,等陸芷筠走進了才看清楚那是半片剪刀。

她這才想起來的路上,經過十寶街的時候,陳冰讓人停車說去買蔥油餅。

買蔥油餅怕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去買了一把剪刀吧。

將剪刀拆成兩半,倒真是一餅不錯的短兵器。

「找人收拾收拾這里。」裴重錦對春碧說道。

春碧喚來人,不過片刻,這滿屋子的狼藉便被清掃的一干二凈,且進來打掃的錦衣衛連朝陳冰多看一眼都沒有,可見平日里紀律嚴明。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多問半句。

等清掃過後,裴重錦讓人送了幾個凳子進來,又讓人送來了茶水。

他示意陸芷筠與春碧坐下。

等大家都安穩下來之後,他這才坐在新搬來的大椅子上,斜睨了陳冰一眼,「說說吧,你與倪家那姑娘是什么關系?為何要來刺殺本座?」

「狼心狗肺的東西!」陳冰雙眸泛紅,開口就罵,「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那你就配?」裴重錦冷冷的一笑,指尖一轉,剛剛行刺他的那半把剪刀就在他的指尖調轉了一個圈,寒光閃動,看起來他已經擺弄的十分的熟練了。「我不過拒婚罷了,哪里來的狼心狗肺。」

這事情可是一定要當著陸芷筠的面說清楚的,免得陸芷筠真的將他當成什么不好的玩意了……

裴重錦真是打了十二分的耐心在陪著陳冰說話,若是按照他往常的脾氣,真是連問都懶得多問半句,直接將人下去昭獄。

刺殺朝廷重臣,本身就是重罪。

「你若不想娶,直說便是,為何要允婚之後又悔婚?」陳冰恨聲罵道,「悔婚便悔婚了,為何又要到處宣揚她不守婦道?我那表妹平日里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連外男都不認識幾個,被你騙人騙心,你卻始亂終棄,你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罵完之後,他便輕蔑的一笑,「也是,說你狼心狗肺真是對不住狼與狗了!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閉嘴!」春碧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別含血噴人!」

「怎么?」陳冰緩緩的轉頭看向了春碧,「你這瘋女人聽不下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著這樣的主子,你又是個什么東西?年紀輕輕的便做了錦衣衛千戶,誰知道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你!」春碧氣的,恨不得抽劍來剁了他的舌頭,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芷筠坐在這里,他們家爺好不容易才和陸姑娘情投意合,現在好好的,若是被陸芷筠一個誤會,那她們家主母飛了,她們去哪里哭去!

「這始亂終棄的話是倪若月告訴你的?」裴重錦沉著一張臉,寒聲問道。

「人都被你逼死了!你仗著自己是長公主獨子,又是陛下的親外甥,禍害了裴家還不滿足,連一個與世無爭的允恩伯府都不放過!」陳冰寒聲道。

「所以這到底是倪若月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胡亂猜想的?」裴重錦目光如電,盯著陳冰問道。

陳冰心底一寒,到底是刀口舔血的錦衣衛,那目光只銳利,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陳冰直了直自己的後背,「我沒見到表妹,我到的時候表妹已經香消玉殞了!允恩侯府連喪事都是悄悄的辦!人都死了,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她一死,你後腳就離開京城去了臨川,若非是畏罪躲藏,又是為何!」

「哈!」裴重錦冷笑了一下,「我裴重錦的字典里還從沒畏罪躲藏這幾個字!素來只有人家躲我,可沒我躲旁人!」

「聽聽,多囂張,可惜老天無眼,讓你這樣喪德敗行的人位居高位!若是天無道,我便替天行道。」陳冰說的慷慨激昂,說到激動的地方,吐沫星子都噴出來幾個。

「然後呢?」裴重錦譏諷道,「然後就是你跪在那邊,我坐在這邊?你的替天行道不過爾爾。有勇卻是無謀,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真以為這錦衣衛所里面的人都是泥巴捏的嗎?」

「是我技不如人!」陳冰耿直了脖子說道。

「你口口聲聲的說本座逼死了倪若月是吧。」裴重錦冷道。

「是!」陳冰用力的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