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是第二日回到蘇家的,因為無雙閣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便只是讓人回來說一聲,就在無雙閣忙了一整晚。
剛回來,便見府中張燈結彩,小廝去問了問,回來只對蘇慕白說了四個字:後院失火。
蘇慕白只好自己去了余氏的院子里,余氏正高興地和蕭語說著什么,蕭語也似乎興致勃勃地聽著,但是蘇慕白卻看得出她眼底的冷漠。
「母親,這是怎么回事?」蘇慕白進門便問道。
余氏笑得更歡了,對蘇慕白說道:「慕兒回來得正好,我正和玉兒商量呢,這婚事早一天算一天,還是早些辦了吧!」
「什么婚事?」蘇慕白有些苦惱地對余氏說道:「母親,如今新皇登基,舅父曾經救過皇上,皇上自然不會虧待四娘,再加上余家也得到了平反,雖然舅父不在了,但是四娘的身份便與從前大不同了。」
「可是你不也與從前不同了嗎?」余氏高興地說道:「我兒有出息了,母親為你驕傲。以你的能力,將來一定能照顧好四娘。而且你如今身份不比從前,怎么得也要有一位賢內助在身邊輔佐你才好。」
「母親,聖上有意為四娘指婚。」蘇慕白說道:「便不是宮中的皇子,也定是王公貴族。」
「什么?」余氏聽了蘇慕白的話,也有些驚訝,「可是現在也來不及了啊……」
「表哥。」余若芸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神情低落地說道:「我知道是四娘沒有潔身自好,可是四娘自小愛慕表哥,也深知表哥為人不會棄四娘不顧,才做了那般…….那般錯事,表哥你相信四娘。無論什么王公貴族,還是富家子弟,四娘都沒有心思!」
「慕兒。你可不能負了四娘!」余氏帶了些怒氣說道,但隨即又溫聲勸道:「這件事我已經和玉兒商量過。玉兒也是答應了的。」
蘇慕白沒有注意看余若芸,而是看向蕭語,看她淡定冷漠的固執眼神。
蕭語沒有看他,只是對余氏說道:「這些事我也不懂,就煩請母親操辦吧,我有些累,就先回房了。」
蕭語站起身來,便要越過蘇慕白離開。
蘇慕白猛地轉動輪椅。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母親,究竟是怎么回事?」蘇慕白一邊拉住蕭語,一邊轉頭向余氏問道:「四娘的婚事不是兒戲,為何如此倉促。」
余氏想要說話,卻見余若芸向前一步,抬起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上,低聲說道:「表哥,我有身孕了。」
蘇慕白感到手中握著的手顫抖了一下。再看向余氏便知道余若芸所言屬實,也知道蕭語為何這般了。他壓下心中的疑惑,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余若芸有些奇怪他為何這樣問自己。但還是答道:「就是表哥去長安的前一晚,那晚……那晚嫂子不在家,我見表哥深夜讀書,想來一定很勞累,便親自熬了湯送給表哥,然後……然後……」
余若芸將頭低得更深,支支吾吾地再也說不下去。
蘇慕白臉色一冷,對身後的小廝說道:「去查!」
「是。」小廝應道,連忙跑了出去。
「慕兒。怎么了?」余氏有些莫名地問道:「四娘她不會說謊,雖然這到底於理不合。但是也不是四娘一個人的錯,慕兒你是男子漢。該擔起這個責任。」
蘇慕白面色凝重地看著余氏,沒有回答她的話。
余若芸愣著不知道說什么,余氏也是一臉怪異神色。蘇慕白拉著蕭語的手沒有放開,蕭語也停止了掙扎,只是低著頭站在原地。
屋子里沒人說話,安靜地讓人窒息。
直到小廝拖著一個人過來,正是在蘇慕白門前守著的蘭豆。
余氏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連忙問道:「蘭豆,我問你,少爺離開家中去長安的前一晚,你可有守著少爺的屋子?」
蘭豆心中緊張,他就是那晚偷睡了半晚難不成就出事了?可是在那之前,他經常這樣的啊。「回…….回夫人,小的只守了後半夜。」
余氏松了口氣,再次問道:「那你可見到,有什么人去少爺的屋子沒有?」
蘭豆搖搖頭,但是隨即又說道:「好像表小姐去了少爺的房里,小的只看到表小姐第二日清晨從少爺屋里出來,但是不知道表小姐是什么時候進去的。」
「我是亥時去的,當時表哥不在房里,後來我等得久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來……後來表哥就回來了……」余若芸說道。
「不對啊,表小姐,」蘭豆說道:「小的之所以沒有守在少爺門前,就是因為少爺一直不在房里啊。」
「怎么可能,表哥後面明明回來了的!」余若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