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張不開嘴，眨不了眼，臉上的表情僵硬，就是臉變紅了。

薰池聽罷龍母的話，沒心思留意囚牛咋滴咋滴，腦海里就某句話像是撞鍾一樣嗡嗡嗡打轉。龍母說，螭吻是我在浮屠山上洗澡的時候懷上的……洗澡的時候……懷上的……洗澡……懷……上……她吞了口唾沫，微微臉紅，「龍母姐姐，傳說你善孕天地之氣而成靈，真是懷在自己肚子？」

「恩，會在我肚子里待上一陣，不過結成龍盤以後就不用了。」她回答得淡定，順便出手幫大兒子化去身上的法術。

薰池睜大眼睛，這么說來，龍母至今其實和她一樣，還是黃花大閨女啊！！！

可帶著九個兒子的黃花大閨女，任哪個神仙也不敢招惹。小龍女倒是從小沒有情愛那根神經，也沒有對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兒太過在意。

要說薰池如何知道的這事兒，就歹追溯到還在甘棗山上的時候，她二爹爹沒事當枕邊故事說起過。話說三十三離恨天之外還有一座浮屠山，山上住著一個小龍女。有一日這個天真爛漫的小龍女聽梵音唱誦，入『迷』半日，不想居然懷上了一個兒子。等到大兒子生下不久，小龍女又去看別人舞劍舞得入神，於是，第二日懷上了第二個兒子。如此一個接一個，一連生了八個。

當時薰池還小，有些事懂有些事還不懂，忽閃著眼睛天真問桑枝：「二爹爹，我怎么沒聽過浮屠山？」這孩子還沒抓住故事的重點。

桑枝就說：「寶寶啊，這浮屠山可不是我們山神界里頭的山。浮屠山是靠父神神力結出來的一個空間，是用來給父神吃飯睡覺休息的地方哦。」

「那還有什么山是我們山神界不能管的？」越扯越遠了……

「哇，那可多啦，除了九重天上的浮屠山，還有四海里的幾座仙島，魔界的骨琅山等等等都不是我們所轄。從前有一日與你娘親閑聊時聽她說，父神當年不但用神力辟出了浮屠山給自己住，還偷偷開辟了一方很大的天地，叫做須彌山，專門用作避難。」

「避什么難？」

「天地有兩極，四方有靈氣自也有濁氣，靈氣生仙，濁氣成魔。倘若有一日濁氣過甚，八荒秩序就會混『亂』，絕世的魔神降生會企圖顛覆三界。父神怕有這么一日，神仙應付不過來，開了須彌山，也好到時候把老弱『婦』孺送到山上躲一躲。」

「哦……那我們怎么去須彌山？」

「這個，二爹也不知道。」

於是這晚等到薰池睡著，也沒再在意小龍女是怎么懷上的寶寶。直到某一日，小姑娘基本上什么都懂了，忽然想起那一晚的故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再回頭去查。方知道九重天上的浮屠山里，有個龍母並八個兒子。

龍母因為受父神點化，天賦異能，能孕氣成靈。

而她那八個兒子，長子囚牛專好音律，『性』子最溫順；次子睚眥好斗喜殺，三子嘲風好險又好望，四子蒲牢好鳴好吼；五子狻猊喜靜向佛，六子贔屓能負重，七子狴犴好訟，八子負屓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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