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家丑(1 / 2)

異界礦工 蟲族魔法師 6494 字 2023-02-27

陳宇一愣,眼睜睜的看著東方焱跪下,再看到月冰兒和她老媽、東方義全恭敬的跪下時,陳宇冷汗直冒,這不僅僅是尷尬了

只聽老族長東方焱大聲道:「祖師留典揭示,異龍族將在下一個輪回迎來二祖降世,二祖將駕著劍光而來拯救我族與危難之時,再經我以祖師遺留法物驗證,陳宇就是異龍族的天命領導者,我們恭迎二祖歸來」

東方焱還待念下去,陳宇趕緊上前一把扶起他,輕摟著老族長的肩膀,轉身向眾人朗聲道:「我是不是二祖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靈魂和血脈也跟大家一樣,其實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雖然我們有強大的御劍技、別族無法窺探的內功心法,但是我們周圍的敵人也一樣非常的強大,因此我們必須加團結、友愛,這樣才能再這個世界里傳承下去,再危難之時,齊心協力化解厄運,好了,大家請起」

異龍族男女老少一聽陳宇的話後,都顯得很震驚,就連小孩都有了反應,他們起身之後,一個調皮的小孩跑到陳宇的面前:「二祖,我們來自另一個世界?怎么我從來沒聽爸爸、媽媽說過」

陳宇輕撫小孩的頭頂:「那是因為祖師爺爺當初帶領我們的祖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除了祖師爺爺之外,其他人都喪失了記憶」

其實陳宇的這個解釋是他自己猜測的,剛剛他還暗罵自己多嘴,都說了些什么嘛,但東方焱聽到之後,卻像是剛剛認識陳宇一般,吃驚無比的瞪著陳宇,因為全族也只有她知道這個秘密,這也是異龍族最大的秘密之一,為了不引起全族不必要的恐慌和其他難以預料的後果,比如被神撫大陸其他種族的人知道這個秘密等等,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是兩任族長正式轉交職權的時候,才由上一任老族長告知下一任族長

於是,只聽「噗通」一聲,東方焱再次跪下,而這次卻是發自內心的惶恐,虔誠的執弟子之禮:「二祖在上,請寬恕東方焱心里的不敬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一見老族長又跪,一愣之後,無奈的也只得跟著跪下,這回陳宇有了經驗,倒不是很恐慌一把扶起東方焱笑道:「不知者無罪,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是二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大家要親如一人,對待族人對待族人要像對待手足、眼睛那樣,我們的血脈都是相通的,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著,陳宇有意無意的望向月冰兒,望向月冰兒的老媽月芷青

月冰兒一雙清澈明眸閃閃的與陳宇對接,若有所思而月芷青卻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陳宇再次振臂一呼,嚴肅的道:「大家起來,我族的劫難已經過去,這次我來到這里後,一直思索著一些問題,我族要怎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好的生存和發展下去,既能保住我們的傳統,又能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但有一條是絕對的,那就是我族現在、未來都無法容忍內斗」

頓時,異龍族男女老少情緒激憤的響應

「不允許內斗,嚴懲陰謀分裂者」

「鏟除內奸,還我異龍族本色」

「二祖萬歲」

……

陳宇一聽那口號,冷汗又下,趕緊拉著東方焱就走,剩下的幾個長老轉身跟隨,東方義與幾個中年人對望了一眼,第三批跟著陳宇他們而去……

而月冰兒母女卻大受族人的冷眼,一個老太婆走了過來,「呸」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邊走邊自言自語的道:「不要臉,自己偷人養漢不算,還要唆使女兒到外面勾引別族男人,村里的男人死光了嗎?」

頓時,月芷青的臉色分外難看,暗暗的只差沒氣暈過去,月冰兒緊咬玉齒拉著她母親就走,不想月芷青卻是倔強的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也總要有個了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個處理法?」

月冰兒的臉唰的蒼白:「媽」

……

異龍族祖師祠堂,往日緊閉的大門大開,里面青煙繚繞,異香撲鼻,最里頭一尊十米高的巨型塑像肅穆威嚴的注視著依次而入的人們陳宇和異龍族的族長父子,剩下的四大長老,異龍族七大弟子中的四位等,都一一魚貫而入七大弟子中其他三位在剛剛與龍族一戰中陣亡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連小孩都靜靜老實的站在了一邊

只見陳宇從老族長身邊走了出來,點上了三支香向上方的祖師像施九叩之禮後,把香插入中間的大香爐之中,而後陳宇便立於異龍族祖師像之下……沒辦法,出於審案的需要,他只得出頭,再說因為某些原因,估摸著由自己親自出馬來審,比老族長出面好一些

接著,只聽門外一聲大叫:「獨孤天、月芷青帶到」

看到月芷青進來,東方焱一陣黯然,東方義表情復雜,陳宇瞥了東方義父子一眼,心下琢磨起來……

當獨孤天進來之後,不僅僅是東方父子神色怪異,另四位長老及許多異龍族子弟都顯得有些緊張,有的頭上直冒冷汗

其實陳宇通過昨天與幾位長老、東方義父子、及村里的一些人的談話之後,心里也大致的有了底,事情的關鍵可能就是東方焱與獨孤天的身上,所以他決定重點放在這兩個老頭的身上

在祖師像面前,獨孤天與月芷青都很干脆的跪下,跪下之後獨孤天的頭就高高的抬起,桀驁不馴的看向一邊,月芷青此時反而一幅認罪的樣子,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月冰兒在一邊看得淚水盈盈

陳宇正要問話之時,就見外面跑來一個執勤警戒的弟子,慌張的道:「月影無雙來了」

頓時,祖師祠堂亂成一團,說話聲哄然直響,不少人面現驚色,幾位長老也有些站不住了

陳宇手輕按,祠堂頓時靜了下來隨即,只見月影無雙帶著一群侍衛風風火火的直沖而入,第一眼便掃向正上方的陳宇,接著目光一掃,落到了東方義的身上,兩人同時一震,似有千言萬語,又愛恨交纏東方義扭過頭,有些無奈也有些憤怒,可月氏姐妹的老媽月芷青一聽大女兒駕到,幾欲站起身來,一時她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陳宇,你這是干什么?要審判我母親嗎?」月影無雙當堂冷怒質問,一來便顯示與眾不同的個性,也許只有她才敢這樣在祖師祠堂中如此質問

但立即遭到執法堂堂主的喝止執法堂堂主是一個身形較胖,但臉面卻五一點和善之氣的老者,他喝道:「無禮的小丫頭,念你不知,不計你冒犯二祖之罪,站在你上面的人,是我族二祖,還不跪下向他請罪」

月影無雙不禁氣苦的一笑,亡者陳宇道:「你什么時候成了族里的二祖?」

東方義忽然出聲:「昨天龍族忽然大舉進犯我族,還好陳宇及時趕到,並大發神威救下了本族男女老少的性命,你快快收斂一下氣焰,請罪」

月影無雙呆住了與東方義幾年的朝夕相處,她怎么體會不到東方義話里的關切與善意,這么說來,陳宇真的救了整個族?

「好了,月影無雙,你先站到一邊去,我知道你關心自己的母親,這並沒有什么錯,但請你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發表你的意見好嗎?請」

月影無雙詫異的又看了陳宇一眼只覺陳宇的語氣雖然和善,卻透露著一股子與以前不同的味道,疑惑中的心里怒意終於緩和下來,帶著她後面的侍衛退到了一邊

可是月影無雙的忽然到來,卻讓陳宇感到事情變得復雜了一些,因為月影無雙雖然沒像她老媽一樣,犯下命案,卻是事實上她是一個分裂分子,她帶走了族里一批優秀的弟子,雖然那是老族長默許的,可與陳宇昨天在眾人面前的宣言很是沖突,這事棘手了

還好,陳宇心里還是有些偏袒月影無雙的,不說一直以來月影無雙對他的呵護,無可挑剔,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陳宇直覺感到東方義其實不想傷害月影無雙,這種微妙的情感很難用一言兩語說清楚,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愛與恨難分,所以東方義當年選擇了逃避,現在是心里的恨慢慢的淡了,有的只是無比的尷尬,卻仍然不能否定那份情感

陳宇也沒有笨到當眾去審查東方義與月影無雙那事,當現場再次平靜下來後,只喝道:「獨孤天、月芷青,你們可知罪,當著祖師與大家的面,你們自己來說說,你們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

大堂之中,一片的肅靜,二百多雙眼睛直盯著跪著的兩人,不少人以為這跪著的兩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認罪之時,卻詫異的看到,獨孤天忽然站了起來,怒指東方焱:「不錯,當年是我設計誘騙淫婦帶人闖進他的閉關禁地,害這老兒走火入魔,可是這老頭難道就是一個好人?他本人淫亂犯下的過錯,憑什么要我兄弟來承擔,可這還不算,後來我那忠厚老實的可憐兄弟,居然被他與淫婦聯手,暗中廢去了功力,被逼上跳崖自殺的絕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怕只有我們四個,可現在我想,應該又很多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陳宇頭皮一麻,家丑,絕對是家丑看來今天連這個獨孤天都不能當眾審問了,再問下去他不知會發生什么事

然而就這樣,大堂里已是炸開了窩,特別是那些老婦人、小婦人們已是嘰嘰呱呱的議論開來

有老太婆尖叫:「原來是這么回事,我說當年那小狐狸精,怎么肯嫁給那么老實忠厚的人,原來可憐的他只是替他人背黑鍋、戴綠帽,無恥、下流啊」

一片罵聲中,月冰兒與月影無雙已是羞辱的眼淚直流,再看看自己的老媽那凄慘的樣子之後,眼淚加的洶涌……

雖然陳宇也隱隱感到可能是這么回事,但當事情開始越來越清楚之時,他又感到難以承受,這異龍族怎么搞得與世俗的小村庄無異?

接下來大堂一邊倒的都是異龍族的婦女們對月芷青的毒罵之聲,月芷青早已無地自容,而東方焱也差不多是那樣,全身被汗水濕透,最後被逼得顫抖著跪在了祖師神像之下

看到東方焱這么無聲的跪下,大堂中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陳宇趁機宣布:「今天相關人等面對祖師的自我審查,就到此結束,剩下的事由執法堂接手,等把前因後果完全調查清楚之後,再定相關人等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大多不情願就這樣結尾,但陳宇昨天剛剛大顯神威,這二祖的話一出,誰敢不服,只得慢慢的散去

可執法堂堂主卻急壞了,等大伙散去之後,急忙跑到陳宇身邊:「二祖,這,這,不太好,弟子完全不能勝任審查這件事」

陳宇巴不得盡快脫身,臉一黑怒道:「你敢不聽我的話」

執法堂堂主快哭了出來,陳宇一看他那樣子,加了一句:「請四位長老一起幫你審查這案子,這樣可以了?」

堂主大擦冷汗:「謝二祖恩典」

當日晚,陳宇在異龍村某屋內休息,白天里,出了祖師祠堂那出鬧劇之後,他又走家串戶的以二祖的身份,對異龍族各個家庭加以慰問,進一步處理死傷者的後事等等,一天下來,只覺比跟龍族族長打斗還要累,此時,老黑龍終於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渾身傷痕累累,卻要吹噓道它如何如何打敗了那條龍族的銀龍

當陳宇問它銀龍在哪時,黑龍卻說跑了,陳宇直接無語,交戰了一天一夜,居然讓對方跑了,還有臉回來炫耀,看來黑龍就算強銀龍一些,也強不了多少

再說陳宇剛剛靜下來,准備躺下來好好休息之時,就察覺又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來了

陳宇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當下只得勉力坐起

當菲絲把那幾個人帶入之時,果然是四位長老及執法堂堂主

幾個老頭扭扭捏捏,進來客套一番之後,才由執法堂主開口:「二祖,對那件案子,我們還是有些疑難之事,還需要您定奪」

其實這個案子的整個脈絡已是出來了,審出結果只是時間問題,大長老獨孤天不認罪也不行,老族長東方焱、月芷青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就連族里的老老少少,都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個大概,何況才由與在座的幾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這件事大體的經過就是,當年東方焱與月芷青發生了奸情,但東方焱已有妻子,並且為了維護族長的威嚴和清譽,加上東方焱的原來妻子堅決反對他另娶二妻,東方焱被逼無法,不妙的是可能那時月芷青居然懷孕了,最後只得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出來,這個人就是月芷青名義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

另一條線索就是,大長老早有窺探異龍心法及族長權位之心,趁著老族長與龍族族長比武受傷之機,巧設陷阱,挑撥月芷青去找一直不肯見面的東方焱,在硬闖東方焱閉關禁地之時,月芷青意外傷了看護弟子的性命,又因事情鬧得太大,沖入東方焱的閉關內室之時,當場把正在閉關中的東方焱氣得吐血,走火入魔之後,大長老獨孤天逐漸的掌握了移走了的總領導大權,並變相的把東方焱軟禁於山洞之中,名為東方焱淡離族務,實際上卻是被大長老所控制,而此時陳宇面前的四位長老以及執法堂主,都只怕脫不了干系,若不是他們睜只眼閉只眼不作為,或是干脆充當獨孤天的幫凶的話,東方焱為什么會一直被軟禁?最後居然動真格要去抓捕月芷青,說明獨孤天自以為牢牢的控制了整個大局,這才會開始向老族長的人下手,而以前月芷青怎么說也是老族長的人,誰敢動她?

還是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陳宇一來,夾領導異龍族打敗龍族之威,一下子完全扼殺了獨孤天所有的打算和幻想,獨孤天在被陳宇攔截打傷之後,自認難逃一死,干脆把當年那件令東方焱與月芷青難以啟齒的丑事公布出來,同時他這么一公布,也等於認罪,但已經達到把東方焱與月芷青拖下水的目的

而至於月芷青名以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是不是被東方焱與月芷青,暗地里廢去功力,這是案件的旁支,陳宇主觀判斷,看東方焱處理與月芷青的事,應該不是那么一個狠毒的人,搞不好是月芷青一個人做的,而且事發時間、地點、當時的情景,只怕也相當的微妙,要月芷青說出來的話,只怕她也難以啟齒,試想當年月芷青青春美貌,而她名義的老公也是正值當年,又是名義上的夫妻,同住一屋會發生什么……

又因為這件事跨時之長,長達三十年,並涉及到老族長東方焱、月氏姐妹的老媽,甚至跟陳宇也有些關系……誰也看得出來,陳宇跟月氏姐妹以及東方義的關系非同一般,所以被強塞了一個燙手山芋的執法堂堂主及長老們,還非得來向陳宇討要如何審查和最終處理的意見

陳宇也是明白人,想了想道:「這案子有點復雜,要你們辛苦了我個人覺得家丑不能外揚,最好是找一個罪孽最大的人出來,嚴懲一下就算了,其他人嘛……」

「明白,明白」幾位長老與執法堂堂主立即連聲附和,其實這也是他們最想要的指示,除了獨孤天這個可憐的替罪羊之外,其他人他們都不敢動真格的,所以即便是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也要先弄個正確的審查方向,以免誤人誤己

幾個老頭得到了想要的答復,這才安心的離去,一出外,五個老頭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二祖果然是二祖,精明之極」一個長老贊嘆道

「這還要你說,昨天當二祖忽然出手攔下獨孤天時,我就知道這個人除了有強大身手之外,頭腦是可怕,沒想到他居然是我族二祖」

……

天地間黑白轉換,又是的一天來臨,一早陳宇便來看望被軟禁的西耶娜,進門之時,一問守門的兩位異龍族女弟子,她們說西耶娜昨晚仍然不肯進食,不肯說話,一碰她就會流淚

陳宇聽後心里一緊,趕緊入內,昨天他沒來看望西耶娜,是怕刺激到她,畢竟……

這是一間全木制的房間,房間里淡淡飄逸著木頭的芳香,兩扇長方形的窗子把外面的光線引入,使整個房間顯得窗明幾凈,那擺放在房頭中間的小床也格外的顯得雅潔清,然而床被仍然是那樣的平整,似沒被人動過,窗台之下,一個金發少女木然的立於那里,顯得那般的只影孤清

「西耶娜」陳宇輕輕地呼喚

金發少女毫無反應

「西耶娜」陳宇只得再叫,仍然一動不動,幾欲讓陳宇懷疑那是一件軟體雕像

「你不要這樣,身體是你自己的,重振作起來好嗎?」

「唉,你要我怎么說,才會動一下」

「西耶娜,還記得曼迪嗎?」

……

陳宇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變成了長舌男,事實上他已經是了,但西耶娜仍然臉眼皮都沒抬一下,若不是陳宇看到她還會呼吸,真以為她是件雕像

最後,陳宇也發狠了,一邊回憶,一邊開始從第一次見到西耶娜的那一天說起:「還記得嗎?那天你忽然沖了過來,點我的名字,那一天我只記得你的眼睛好靚」

其實那一天,陳宇只記住她的眼睛好亮,亮的那樣像只凶猛的母豹

……

異龍村的野外在一個飛流直下百米的小瀑布之邊,一個男子立如標槍的站在下面水潭邊的一塊巨大的圓石上,瀑布這個地帶風比較大,於是,只見他長時間沒修剪的長長黑發,直向一邊飄拂,遮住了他半邊古銅色的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

他對著水潭喃喃自語,只是發出來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到

終於再見面了沒見面時,渴望著見面,見到了之後,心里的感覺卻是那樣的奇怪,好笑,非常的好笑,他想大笑一番,可直到現在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這男子一早就來了,可能天還沒亮時就已經站到了這里本來他就不想來,來了之後,想馬上就走可偏偏這樣呆立了不知多久,直到太陽已經可以完全照耀到他

忽然,他渾身一顫,若心有靈犀的向後看去,只看到一雙閃著淚光的無比明媚的眼睛

一個絕代佳人緩緩而來,邊走,晶瑩的淚水像小顆的鑽石一般,不停的滴落,可他卻還要笑,並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飛身上了那塊巨石之頂,站在了他的身邊

「你還記得要來這里?」她任憑著淚水直流,仰起臉來,笑的問他

「你還不是一樣,沒忘這個地方」男子的淚也忍不住的奪眶涌出

一陣沉默後,終於她痛哭出聲一把抱住他,男子渾身一顫,咬著牙任淚直流,忽然笨拙的叫了一聲:「妹妹」

懷中人頓時一顫,如同被毒蛇咬到了一般,一把推開他……

但兩人所有的淚竟然立止,而後是無盡的傷感

又一會之後……

她沉緩道:「這次我回來之後,父親才告訴了我一切,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義……」說著她的淚又直涌而出,飲泣道:「那一年在帝都,我那瘋子母親才告訴我實情,那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義郎,是我對不起你……」

邊哭著,她再次投入到他懷中

東方義的淚亦復流而出,有些憤然的道:「這算怎么一回事我……」

一根纖長的手指放置到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話,月影無雙帶著淚光看著他,忽然涌現一絲羞澀的道:「那你要懲罰我嗎?嗯,讓你狠狠地吻我一次」

「啊」東方義也如被蛇咬一般的直盯著那柔嫩的紅唇,不錯過去他不知吻過多少次,千萬遍也不厭倦,可現在……

他只覺這世上沒有比這可笑可悲懊喪的事……

不過,還真別說,他心動了,尤其是聞到那似遠去了千萬年,卻又忽然來到身邊的幽香之氣,一時心神全被那紅唇所吸引

「可以嗎?真的可以?那,那我來了……」

「嗯」月影無雙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過去的情郎如今的哥哥的吻,不過她的眼睛又偷偷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她想看看,難道這個家伙敢真的吻自己,那,那他們以後該怎么辦……

東方義一寸寸的逼近那吐著無比香甜氣息的紅唇,真的好香,真的好嫩,也真的很誘惑,可到了最後一寸時,他一把推開了她,皺著眉道:「我真的想試試,可沒了以前那種感覺,我怕,怕……」

月影無雙狡黠的看著他問:「無法面對以後是?」

東方義老實的點頭:「嗯」

「就這樣?」

「說透徹一些的話,可能我們就算能沖破世俗的一切道德牢籠,可能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我現在清楚的意識到你是我的那個……」

「哥哥」月影無雙偏著頭認真的叫了一句

「哈哈……」東方義終於狂笑起來,笑完之後,懊惱一揮手:「可你這樣叫,我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