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01 竊玉偷香 寧家三郎(1 / 2)

天下公敵 小洋子公公 2834 字 2023-02-27

泱泱大商國,熠熠慚星河。

說的是大商山河壯麗遼闊,就連天上的燦爛星河見了都會感到羞慚。雖是俚謠,卻也說出了大商山川之美。

皇城洛都南郊,就有一片綿延緩峰。

高僅百丈,卻甚是鍾靈毓秀。蒼松郁峨,翠柏挺茁,又有小獸出沒,靈禽棲落。淺溪潺潺入雲綽,梯田小徑畫譜格。村舍幾處,炊煙默默,端是一處絕妙的桃源之所。

夕暈正好時,順著田邊小徑,下來一騎驢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歲年紀,生得俊秀溫潤。頭戴文士正帽,身穿時下流行的綉織詩禮長袍,腰間晃盪著半枚黑拙殘玉。

左右兩手袍袖半卷,拖握著一柄長桿兒荷鋤,鋤頭上還帶著泥污點點,本是一身書卷雅氣,卻被生生破壞,如同老翁簪花,不倫不類,讓人忍俊不禁。

就有田里相熟的農人高聲謔笑:「寧小郎君今ri又耕種了幾大畝菜畦?」

有漢子接道:「怕是總有個三五方吧。」

眾人善意哄笑,田野間一片歡樂。

時下一畝地約為六百六十七方,分明是笑他氣力薄弱,不懂耕作,少年也不著惱,只用腿催了催胯下的斑禿瘦驢,卻還沒忘向眾田漢禮貌招呼,惹得一陣嘖嘖贊嘆,卻是笑得更加歡樂和氣了。

轉過一處陵崗,耳邊眾人的笑聲才淡了。少年長舒了口氣,眼神兒裝作不經意地向左前方田里尋去。

那片田地很大,雜草卻是極少,庄稼也生得整齊茁壯,看得出主人是個細心勤勞的人。

此時田里,正俏生生立著一個婦人。

婦人姿容秀麗,彎彎的黛眉兒,大大的眼睛,膚se白皙健康,長期勞作下,微帶著ri光的暈se。雖沒有十分顏se,卻有一股難言的端庄惠淑。

若說這婦人面容只是中上之姿,身段兒可就要命了,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蜜桃般成熟誘人,那一身粗布裙衫根本遮不住胸前兩只活潑歡樂的肥兔兒和身後一輪翹滿的圓月,整個線條呈驚人的葫蘆兒狀。

這婦人叫羅家娘子,是附近州縣有名的貞潔俏寡婦,十四歲嫁到羅家,十五歲丈夫戰場殞命,死心不改嫁,帶著丈夫的骨肉整整守了十年的寡。

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羅家娘子卻從無任何流言蜚語,可見作風之正派嚴謹。去年還被鄉鄰推舉,由州縣出面,立了個貞潔牌坊。

少年那滴溜溜一眼,卻被羅家娘子逮個正著,她心頭微忿,卻也不甚著惱,若是尋常庄漢,早就掄圓鋤頭打上去了。

只因她心里根本就沒把眼前這位比姑娘還靦腆的少年當做同類,人家是讀書人,聽說還是秀才,那跟縣里書吏大老爺都是一個級別的。

最重要的是這少年脾xing很好,作為秀才大老爺,不怕清苦下到村子里做蒙童先生,竟還非常的好說話,俊秀儒雅,靦腆正直,微帶著點讓人心安的迂味兒。雖然初來羅家村不到七八天,但已經贏得了全村人的好感。

見到少年,正在幫忙除草的羅家小子羅寶,吆呼一聲跳將起來,高高興興沖了過來,臨到近前,卻又想起什么,趕緊止住,慌慌張張整理衣衫,垂首遵禮:「先生好。」

少年頜首微笑,從驢子上下來,羅寶乖巧接過先生手里的荷鋤。

羅家娘子眼見自家一向淘氣憊懶的小寶只幾ri功夫便被這少年先生教誨得彬彬有禮,今ri竟主動幫自己下田除草,心思蘊慰暢然,眼眶微濕了濕,突然就覺得少年俊雅笑容下那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閃得讓人心里莫名一慌,忙轉過眼神,撲閃著卷翹的長睫,語重心長道:「寧小哥兒,都說了莫要再去耕弄那菜畦,山坡上的地瘦瘠無用……家里今年收了很多,有夠你吃的。」

少年拍拍手,認真道:「讀書太久,尋思著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羅家姐姐,我還有些氣力,再幫你鋤上一會兒?」說著搶過羅寶手里的荷鋤,費力揮舞了一下,卻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羅寶忍著不敢笑,羅家娘子卻是「撲哧」一聲,花容綻放,看著少年一臉窘態,心里又是一柔,道:「……今ri有小寶幫忙,活計都已做完,這就回去吧。給你們做田雞燴飯……」

少年借居的學堂,即羅氏祠堂,就在羅娘子家隔壁。自打來的第一ri差點燒著祠堂,村民便死活不敢再讓他自己生火,合著湊了些米面,由里長出面,請羅家娘子代為照顧,每餐添一雙碗筷。

就像乞丐嫉妒的永遠都是乞丐,而絕不會是帝王將相。這種本來很有話題的事兒擱在這溫玉少年身上,卻好像極為自然,村民覺得自然,羅家娘子也覺得自然。若是個別的什么男人,誰敢提這想法,別說是里長,就是本縣太尉,她也敢立馬將他轟打出去。

羅家有起脊大瓦房三間,在村里算得上是殷實之戶,巴掌大的籬笆小院也被羅娘子收拾得干凈利落,生趣盎然。

羅娘子生火做飯,少年則正襟危坐,於院中石凳上教羅寶習字。羅寶手法不對,坐姿不雅時,少年則會一本正經開口訓斥,之乎者也的羅娘子盡管聽不懂,卻極喜歡聽。

羅娘子邊淘洗米菜,邊張望著院中一大一小,瞧著白面無須的少年卻偏要裝作老學究的庄肅模樣,「撲哧」一笑:「明明就還是個半拉小子……」

卻又不知想到什么,心頭莫名一黯,趕緊撇過頭,專心淘洗去了。

羅娘子素來巧手,簡單的食材也被她做出了極可口的飯食,少年自小錦衣玉食,天上飛的海里游的什么都吃過,卻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清濛月光下,粗劣油燈不是很亮。卻把羅家娘子那張宜喜宜嗔的秀美臉蛋兒襯得愈發俏麗。勞動後微汗的臉龐紅撲撲的,帶著好聞的芳郁氣息沁人心脾。窈窕身姿委於矮凳,盈盈素腰不堪一握,更襯得身後滿月飽滿圓翹,弧度動人心魄。

少年吃著吃著,無處安放的眼神兒不免就有些凌亂熱切了。

羅家娘子端淑慣了,見狀臉se只是一冷,少年便趕緊惶惶然低頭扒飯了,許是急於掩飾,吃得太急,被狠嗆了一口,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羅娘子本就不是真惱,頓覺又好氣又好笑,忙拿湯水給他喝,瞧著他緊張惶然的模樣,尋思著他偷瞧自己的灼辣眼神兒,心湖漾漾盪盪的,繼而又迅速被更大的澀苦羞惱替代,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兒。

飯桌氣氛有些異樣,少年吃得也比平時要匆忙,放下碗筷,借口有書要溫,匆匆告別。

羅娘子剛松了一口氣,少年卻又轉回,從隨身布袋里掏出兩枚紅紅的山果兒,袖口擦了擦,遞給羅寶,「今ri山上采的……我已食過,捎給寶兒嘗嘗……」言罷再不停留,急急去了。

月光如水,輕柔寂寥。

羅娘子靠坐在門前,借著油燈納鞋底兒,耳邊盡是隔壁少年明朗溫暖的頌書聲,突然間心頭就有些煩亂。轉頭,卻正瞧見羅寶嘴上啃食著的紅紅山果兒,狠一跺腳,理了理鬢發,卻是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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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就聽得一陣孩童哭鬧,羅娘子家的燈光迅速燃起。接著,婦人焦急安慰聲伴著孩童的痛呼聲不斷傳來。

剛剛就寢的少年披衣而起,幾步就來到羅家門扉前,關切道:「羅家姐姐,出了何事?」

羅娘子裙釵凌亂,跌跌撞撞一臉慌亂地打開門扉,眼眶還閃著點點淚痕,「小寶肚疼難忍,直在地上打滾兒……。深更半夜的,這讓奴家如何是好?」

少年面se一肅,邊往里走,邊安慰道:「姐姐莫慌,岐黃之術我也略懂,肚痛多半不是大恙,待我瞧瞧再說。」

進了屋,少年未曾搭脈,先於羅家娘子的期待目光中,低眉輕咳了一聲,「……咳……,姐姐……可否,先把衣衫系好?」

「啊」的一聲驚呼,羅家娘子秀臉通紅,這才發現自己只是匆匆批了外衫,未曾綁系,大片凝脂白膚外露,鴛鴦大紅肚兜裹不住洶涌的光全給眼前這少年給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