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卷 第一章 (一)(1 / 2)

恩怨情仇心 月夜輕書 6079 字 2023-02-27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卷

(一)

清風坪,一個眾山環繞的小村庄,有著令世人忘卻塵世煩惱的秀麗風光。站在高處,只見周圍那群山之上披著一層翠綠的輕紗。置身其中,嗅到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之氣,聞及那喜鵲、黃鶯等百鳥齊鳴的天籟之音,當真是美不勝收。此地可謂是一處世外桃源。

在這里世代住著一群人,也許是這些人在這里住的時間長了,以致如此秀麗的風景,竟無人駐足欣賞,當真是暴殄天物。

這天天氣晴朗,或許是村里人的前輩早就把ri子選好了,每年到今天這個時候,總會風清氣爽。

這天一大早,在清風坪這個小村庄中間一塊平整而寬闊的場地上,聚集著百余人。這時東方泛白,紅ri尚未升起,絢麗的朝霞卻早已布滿萬里晴空,霞光灑下,映襯著群山綠紗,別有一番風景。

這場地上的百余人,個個生龍活虎,卻均未留神那瑰麗炫彩的景se。這些人分成三組站立,雖是聚集在一起,卻也站的有規有矩,不見絲毫擁擠,倒是如方陣一般,排列整齊。三組人圍成一個大圈,中間留出一大塊空地。

眾人本是熙熙攘攘,各說各話,這時聽得一聲大喝,聲如洪鍾,壓過這許多人的聲音,眾人便漸漸安靜下來。只見東北方這組人前,站著一位老者,滿面紅光,鶴發童顏,神采奕奕,目光如炬,右手捋著頜下那銀白se的長須,笑容可親,緩緩地走到中間場地來,朗聲說道:「眾位兄弟,今ri是我五方派每年一度的試煉大賽,這試煉大賽的規矩,大家也是知道的了!我們師祖為了提高各位弟子的技藝,為了使眾弟子能夠勤學苦練本門功夫,將今ri定為每年試煉大賽的節ri。凡是大賽勝出者,便獎勵五方指環一枚。五年下來,誰積攢的指環最多,便是我派掌門。現在我派已傳承百余年,有著無比深厚穩固的根基,放眼天下只怕也無幾人可勝過本派中人。但比賽需進行,弟子也仍需勤練不輟,方可保證本派不敗地位。」

五方派起自東晉末年,至今已逾百年,派中第四代掌門行為不端,得罪高人,為人追殺,此禍牽連整個門派,以致五方派在中原武林無立足之地,只得逃難來到這個四面環山,人跡罕至的地方來。現今此派三分,為趙、吳、楊三家共同掌管。適才說話的老者名喚趙振陽,前兩次年度比賽均已折桂,現下隱隱然有自居掌門之意。

站在南方這隊人前,也站著一位老者,縱聲大笑道:「趙師兄此言差矣,大家都知道,當年咱們第四代掌門人柯師祖得罪了丹鳳派掌門鐵無垠,我們整個門派被他一人擊垮。咱們是逃難來到這個窮鄉僻壤的,縱然我等這數十年勤修苦練,也未必能勝過丹砂派,更別說縱橫天下了!」

這老者便是五方派吳家之長吳繆宇,本是五方派掌門,自兩年前那場大賽比武輸與趙振陽,此後再沒勝過他,每年大賽中都位居第二,自是不服。他知道如若今年比賽再次敗北,那連任掌門的希望便已破滅。眼見趙振陽出來趾高氣揚的大聲說話,便沒好氣的諷刺一番,倒也沒刻意貶低五方派。

趙振陽嘿嘿一笑:「吳師弟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想我柯師祖傳下這個每年比武的規矩,就是為了振興我派,我們這幾個老骨頭雖只練了數十年,但我派歷史已達百余年之久,每二十年便有新一代人才突起,每代均有進步,現放眼天下,自然已無敵手!吳師弟如此看不起我派是何用意?我這把老骨頭兀自勤學苦練,尚不認輸,吳師弟此言是否yu退出本次比賽,甘心讓出掌門之位?」

吳繆宇怒道:「我是提醒您莫要如此夜郎自大,須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俗話說:驕兵必敗!我瞧你啊,本次比賽是必輸無疑!」

趙振陽挺身而出,喝道:「如此說來,我們哥倆現在就來分個勝負如何?」

西方人眾里走出一位老者,是楊家族長楊牧,此人武藝比不上趙振陽與吳繆宇,此次也沒有與二人爭奪掌門之意,只聽他說道:「兩位師兄,依照規矩,還是由我們各家弟子先行比試吧?」

五方派每年比試不僅由三家族長、副族長互相較量,每家也要派出十名弟子出賽,三家輪流比試,族長勝出算作十名弟子勝出,副族長相當於五名弟子,最後勝出最多者贏取指環。

三家門下弟子相差不遠,只因族長勝出,便相當於十名弟子勝出,故族長勝出者均能獲取當年指環。

這時三組人已准備就緒,三家早已挑選出門下jing英弟子,赤膊上陣。但見人人臂粗膀圓,虎背熊腰。個個躍躍yu試,只待族長一聲令下。

楊牧見眾人已就緒,便宣布第一場由趙家對吳家。兩家弟子聽令,各自走出一人,來到場地zhong yang,准備對戰。

「開始!」

兩名弟子頓時拳腳相向,兩人氣力均大,身法卻不甚敏捷,數招內只顧拳腳互毆。不一時兩人臉頰、胸口都已青紫成片,卻無一人感覺疼痛,尚自拳來腳往,斗在一處。

一盞茶時分已過,趙家弟子漸漸力怯,被吳家弟子一拳正中鼻梁,只聽咔嚓一聲,鼻梁骨折。趁其無力還擊之時,吳家弟子俯身抱起他的雙腿,將其摔倒在地。

楊牧忙上前將兩人拉開,並宣布吳家弟子獲勝。只聽得吳家陣列中一陣歡呼,不准備上場的眾弟子搶著將獲勝者抱起,抬了回去。

第二場由趙家對戰楊家,吳繆宇便走上前來主持比賽。

他正待宣布開始,忽見遠處有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沖進了村庄。進山只有一條路,且極為隱秘,百余年來並未有大批外人入內。本次來了這許多人,吳繆宇不由得大為吃驚,忙呼喚趙振陽、楊牧二人來看。

眾人所在之處為一片平台高地,地勢較村落高,可俯瞰村中全景。吳、趙、楊三家弟子站在平台高地邊緣看到那一片人影沖進村庄,頓時間村中響起漫天的哭喊叫嚷聲。遠遠看去,正是一群強盜前來洗劫村落。

五方派眾弟子多年習武,卻與世無爭,練武時均是與同門師兄弟互相切磋,絕無xing命相搏的時機。即便對著另外兩族的弟子,大家也是份屬同門,從無好勇斗狠之意,眾弟子正感一身技藝無用武之地。現下眼見村中的老弱婦孺慘遭凌辱,登時氣憤填膺,同仇敵愾之心大盛,只待族長一聲令下,便yu沖入敵群大戰一番。

趙振陽與吳繆宇無愧為趙、吳兩家的族長,心中雖驚不亂。見此陣勢,知道敵方能闖進清風坪如此隱秘之地,定是早已打探完畢,此戰是有備而來。乍一看,略估敵人有兩百余人,若只是平常山賊,三族這百余名弟子加上三位族長可輕易抵擋。只是不知對方陣內有無可與三位族長匹敵的高手。

眼前之勢已不容多加考慮,村中家眷已遭屠戮,吳繆宇不及多想,一聲令下,吳家眾子弟蜂擁而下,直撲村中眾強盜。趙振陽與楊牧見狀,也均率領本家弟子魚貫而下。

三家眾人沖入敵群,直似狼入羊群。

村中強盜雖人多勢眾,真正練過功夫的人卻不多。五方派眾弟子多有武術根底,相斗之下,五方派眾人自然技高一籌。

五方派最好的功夫是拳法和刀法,此時與敵人真正對敵,乃是xing命相搏,自然人人拿出看家本領,舉刀相向。五方派三家弟子共有百余人,其中不乏好手,這時同仇敵愾,同步向前。一交鋒,便有二十余名強盜死於亂刀之下。

趙振陽和吳繆宇見己方大戰上風,正值興奮之際,兩旁房舍中突地涌出大批敵人,將五方派眾人圍在正中。

未待眾弟子反應,這群盜賊便揮舞兵器上前廝殺,刀劍齊施。

五方派眾人本是氣勢如虹、勢如破竹,卻未想到村中伏有敵人,此時四面受敵,大驚之下,陣勢散漫,方寸大亂。眾弟子畢竟從小居於深山,處世未深,更何況從未歷經風雨,未見過行兵之陣,不明戰事之法,即便是趙振陽和吳繆宇也未見過如此陣勢,絕無應變之才。眾人身陷此地,雄壯之勢早已土崩瓦解。

群盜人數眾多,在外合圍。五方派眾人陣腳已亂,百余人擠在一團,揮舞兵器時,不僅難以傷敵,彼此之間反而相互阻礙,甚至傷及自身。當此之勢,眾人一時間難以突破重圍。

但眾弟子一條心,值此之際,拼死作戰。正是一夫拼命,萬夫莫敵。雖頃刻間五方派人圈外圍弟子三十余人戰死,卻也傷敵多人,群盜鋒銳稍挫,一時間雙方相持不下。

吳繆宇心道:「我派弟子一人可敵對方兩三人,若是展開陣勢,未必輸於敵方。只是合圍之下,施展不開拳腳,多數弟子反而傷在自己人手下。」念及此處,不禁向趙振陽望去,只見趙振陽也向自己望來。兩人雖爭斗多年,那畢竟是同門相較,並無惡意。正因多年相爭,卻也對對方一舉一動無不了然於胸。此時目光相接,心意已然相通,互相點了點頭。

人影微動,五方派人群中早已竄出二人,身法迅捷。群盜刀光閃動,鋼刀向著二人揮去。

烈ri當空,鋼刀揮舞,放眼望去,只是看到無數鐵片舞動,陽光被反she的甚是刺眼,許多人只看了一會,便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聽到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待這嘈亂的聲響過後,只見二十余把鋼刀掉落滿地,之前站著二人,正是趙振陽和吳繆宇。

二人武藝高強,竄出五方派人群後有如猛虎出匣,不多時便有二十余名盜賊死傷在其二人刀下。

眾盜賊眼見二人如此威猛,不禁倍覺心驚,但無首領命令卻又不敢後退。

吳、趙二人適才殺的起勁,yu待乘勝追擊,舉刀再殺一番。

這時只見眼前盜賊朝兩旁分開,中間緩緩走出二人。一人面貌白凈,紫金頭冠,寬袍玉帶,腰懸長劍,左手無名指戴著一個晶瑩透亮的玉扳指,右手輕搖折扇,瞧那折扇扇柄白璧無瑕,扇骨燦然生光,似是以玉為柄,以金為骨,扇面張開,可見字畫。扇子材質如此名貴,那字畫自也是出自名家。

此人盡顯雍容華貴,如此打扮,好似富家子弟,又似飽讀詩書的儒雅人士。但其面目凶狠,雙眉上翹,眼露凶光,一臉猙獰,令人觀之膽寒。又見其步履輕盈,似乎身負上乘武功。這人身後跟著一人,一身灰衣勁裝,左手緊握劍鞘,鞘中插以長劍。此人滿臉笑容,但似笑非笑,笑而不見其樂,倒是透出一股yin森恐怖之氣。

吳、趙二人見狀,知此面前兩人在群盜中職司不低,或許便是首領。而這兩人武藝不俗,亦是顯而易見。趙振陽和吳繆宇不敢懈怠,凝目注視著那兩人。

雙方僵持了約莫半柱香時光,只見這二人便是盯著吳繆宇和趙振陽,兩雙賊眼直挺挺的盯著,眼中凶光盡顯無疑,如冷月寒光,如碧水深潭,只瞧得吳、趙二人心中慌亂,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心頭。雖此時已是烈ri當空,但二人猶如置身於冰窖之中,端的是冰寒入體、手足僵化,立於當地而不知所措。

吳、趙二人是五方派高人,雖一時心窒,卻非一蹶不振。適才面對敵人,長時間僵持,為對方氣勢所懾,一時無所適從。但二人定力尚在,一凝神定氣,登時心念內斂,豪氣頓生。二人在山中稱霸已久,除在互相切磋時難分勝負外,從來未逢敵手,平ri將誰看在眼中!想是這兩位強盜首領只是眼神懾人,未必有真實本領。吳、趙二人一般心思,也一樣強的本事。想到這里,二人同時回過神來,此時心中再無懼意,揚起手中鋼刀,雙雙撲向敵手。

趙振陽沖向那富貴書生打扮之人,起手三刀,從三個不同方位砍向敵人。這三刀刀法緊密、刀勢凌厲、刀速迅捷,三刀連貫緊湊,一刀快似一刀,是五方派鎮派絕學,起了個好名稱叫做「chun雷三綻」,直是厲害異常。五方派中除三個族的族長練就此招,門下弟子習武多年,也無人練成。趙振陽知道此敵難斗,一出手便是修習多年、最為凌厲的一招。此招一出,登時籠罩對手上、中、下三路。

這時正是五方派面臨大敵,決存亡、定生死的危重時刻。此招一出,五方派眾人歡呼,便似此招已然奪取敵命。

但見那書生仍是右手執扇,輕輕搖晃,並不急於從腰間拔出長劍。就在趙振陽三刀砍來之際,他身形略動,便以及其巧妙的身法躲閃而過。

趙振陽氣勢不亂,三刀過後緊接七招巧妙的拳法,此拳法中卻又夾雜著五招凌厲的刀勢。這招是緊隨前三刀衍生出的變化,其變化之奇、靈動之妙更勝那「chun雷三綻」的刀法。是用於對付前三刀不能制服的敵方高人。

那書生識得這招厲害,舞動手中紙扇抵御。只見他輕揮搖扇,每次揮動的都極其巧妙,只在趙振陽刀身無刃處略為一碰,借著他砍來的力道,將鋼刀順勢朝一旁推出,只是微動手臂,便將如此剛猛的招式輕描淡寫的化解。而趙振陽力道被敵人帶偏,所出的拳招自然也已落空。

趙振陽氣勢如虹的前兩波進攻被敵人輕易化解,攻勢稍挫。那書生趁勢出手,折扇朝腰間一插,左手一掌斜劈對方面門。待趙振陽舉手抵擋,他迅捷無倫地抽出腰間長劍,兩劍刺出,分襲左右。這一劍當真極快,直如兩把劍同時刺出一般。

趙振陽處變不驚,雙手一錯,左手空手擋開右邊一劍,右手揮刀格開左側一劍。

那書生攻得快,趙振陽守得也穩。那書生自負武功了得,一時間竟沒收拾下趙振陽,心中大怒,揮劍相攻,攻勢更顯凌厲。

趙振陽左手隱隱作痛,鮮血長流,適才那一劍畢竟還是在他左掌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從無名指端直劃至掌跟,只是他凝神作戰,如此撕心裂肺的痛,他竟不覺。

再拆六七招,趙振陽右腿上又中一劍,登時血如泉涌,但他卻仍屹立不倒,英勇奮戰。

趙振陽雖悍勇異常,武藝上卻和敵方相去甚遠,眼見不敵,側方忽地沖出一人,砍倒兩名強盜嘍啰,一刀砍向那書生。此人正是楊牧,他見趙振陽十招之間便即落敗,雖知敵人武藝jing妙,遠勝於己,仍是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

眾賊人見五方派兩人夾攻己方首領,便蜂擁而上,圍向二人。趙振陽有楊牧相助,騰出手來,刷刷刷三刀,砍翻當先三名強盜。眾盜見其英勇,攻勢稍緩。

就在此時,只見山賊群中沖出一名頭戴白巾的壯漢,舞刀砍向趙振陽。被趙振陽鋼刀一封,撞開了去。趙振陽右腿不靈便,也被沖撞得倒退兩步。

那白巾漢撇開趙振陽,沖向楊牧。楊牧本已不敵那書生,聽得後方有人襲來,忙向後揮刀格開。只此一隙,右腿便被那書生斬斷,登時撲地而倒。書生劍快,不待其起身,一劍刺下,直入楊牧心窩,長劍拔出時,鮮血直涌,楊牧登時了賬。

趙振陽見狀,心下一涼,忙找尋吳繆宇所在,只見其與適才那灰衣人相斗,滿身是血,兀自奮戰不休。那灰衣人劍法極快,吳繆宇刀勢雖強,仍是不敵。此刻盡力防守,卻是困難之極。

趙振陽見此情景,心下憤懣,yu沖上相救吳繆宇。他揮刀砍翻身前兩名盜賊,卻被那白巾漢攔下。驀地背後一劍刺來,不及抵擋,長劍貫胸而出。待長劍抽出,趙振陽心中一窒,自知無幸,想五方派如今毀在自己這一代,死後怎能面對列祖列宗。但此時當真無可奈何,漸漸閉上的雙眼仍凝視著被圍困的眾弟子,透出萬分不舍,但不論怎么用力,仍打不開、撐不起沉重的眼簾,直至雙眼成一縫,也不願將視線離開心愛的弟子們。

那書生殺死趙振陽後,直撲吳繆宇。吳繆宇此時已與那灰衣人拆解近三十招,被迅捷的劍勢壓得幾乎窒息,聽得側方有人襲來,他自知已然不能自守,鋼刀用力揮出,只盼重創敵人。但出手那一刻,只覺右肩一涼,跟隨而來的是刺心的疼痛,他知右臂已失。還沒等他從疼痛中回過神來,兩柄劍穿透了胸腹,他登時撲地而倒。

五方派眾人見族長一個個被害,群情激憤,yu沖上復仇。

那書生和灰衣人從吳繆宇身上抽出沾滿鮮血的長劍,回頭盯著五方派眾弟子。目露凶光,如冰霜般寒冷,直透骨髓。五方派眾人頓時氣餒,只覺得提不起刀來。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憤怒被恐懼覆蓋,完全喪失斗志。

眾賊寇對這村落中人大肆屠戮,五方派習武子弟百余人,以及村中另外三百余名老弱婦孺,竟無一人幸免。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落地嬰孩,皆被屠殺肢解,當真慘絕人寰。

群盜將村中洗劫一空,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搶奪完畢後,眾盜賊點燃火把放火燒山。

大火連燒十天,不僅村中房舍均被焚毀,就連清風坪這如圖如畫般的天然美景也付之一炬,四周山間數十頃茂密森林,各種奇花異草、珍禽寶獸從此再不復見。

離蘇州不遠的一個小鎮郊外,一行人馬正在趕路。<光明媚,正是出外郊游的好時節。五顏六風吹的人兒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舒服。但此行人卻無心欣賞這迷人的景天的溫暖。只因他們正身負重任。

這一行人是蘇州城四海鏢局的鏢師。這四海鏢局可不是一般的小鏢局,它不僅是蘇州最大的鏢局,而且是整個南方最大的鏢局。與長安的天威鏢局、洛陽的震山鏢局並稱為天下三大鏢局。總鏢頭鄭四海更是武藝超群,為人豪爽,愛結交朋友,黑白兩道無不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