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二)(2 / 2)

恩怨情仇心 月夜輕書 2408 字 2023-02-27

這司徒劍南武藝的確不凡,心中變念極快,手腕剛被擒拿,雙腿便已先後踢向對方。殷勤忙向後躲閃,司徒劍南又一腳踢其手腕,意yu逼迫對手松懈擒拿。

殷勤自非泛泛之輩,見對方右腿踢來,忙出左手,擺成擒拿姿勢,對准敵人右腿抓去。此招兼具穩、狠、准三大特點,瞬息間便已體現出這位閑雲野鶴般奇人的高超絕藝。

殷勤滿擬此招擒拿必然奏效,誰知司徒劍南腿法甚快,右腿攻勢未待用老,已然收回。左腿又出,踢其手腕。殷勤哪里懼他,右手擒著對方持劍手腕用力一扭,將其身子扭轉半圈,讓他背對自己,同時左手一拳打出,猛擊對方後背。此拳十分剛猛,直打得司徒劍南痛徹骨髓。這時殷勤右手又用勁一扯,已將其長劍奪於手中。

司徒劍南雖成敗象,卻依然沉著,趁殷勤左手出拳攻己後背、右手發力奪己長劍之時,忙腿向後猛踹。此招勁力十足、迅捷異常,殷勤一時未加抵擋,被其踢中腹部,也是疼痛非常。

此時司徒劍南手中兵刃已為對方所奪,單是比拼拳腳,他自然遠非殷勤敵手。司徒劍南見識不凡,自知其中勝負之數。

雖二人均擊中對手,但此種情形之下,自是司徒劍南已成敗局。他若空手貿然與對手一搏,亦是徒勞,結果不過是自取其辱。

眾目睽睽之下,勝負已成定局,司徒劍南心中就算一百個不服,也只能認命。他也知道,平心而論,即便長劍在手,重新打斗一次,他也未必勝得了殷勤。

司徒劍南此時境地尷尬,難以自處,上前重新打斗似是不妥,就此認輸卻又心有不甘。他只是雙眼瞪著殷勤,似要發出無盡怒火。

殷勤卻在一邊嘿嘿冷笑,他此番交手算是占了上風,越是看到司徒劍南惱怒,他就越是開心。

這時鄭四海將楚仁義拉到一旁,低聲說道:「仁義,此人武藝的確高強,你若是空手與之長劍相對,只怕難以取勝。」

楚仁義點了點頭道:「鄭伯伯說的是,我適才和他交手,只感到他劍鋒凌厲,全然不知用空手如何抵擋。如此手忙腳亂,可叫人取笑了!」

鄭四海安慰道:「仁義不必謙虛,雖說你空手不敵此人,但若你長劍在手,也未必不如。你給自己一點信心,手拿長劍,重新上前與之一戰,別讓你師父丟臉。」

楚仁義適才為了相救鄭瑤,不得不以空手與司徒劍南對敵。心想若是洪萬通相救稍晚,自己不免有血光之災。他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心中掛念著鄭瑤,生怕她傷心,不yu冒此大險。

鄭四海見楚仁義不答話,察言觀se後,知其心有所懼,且自己心中確也擔心他有意外,便安慰道:「賢侄大可放心,你的武藝不在此人之下。有大伙一起照看著你,也當不會出甚意外。我知世事難料,此人技藝高超,為了你和瑤兒的將來考慮,若無十分把握,我也不願你前去冒險!」

楚仁義知鄭四海與自己師父是至交好友,勸自己與司徒劍南切磋武藝,一是為了讓眾人知曉上清道人教出的大弟子絕非常人,同時也讓自己經此一役後名聲大振;二是想讓自己多與實力相當之人過招,這般練習後,技藝便提生甚快。

其實金不換、鐵秀等人與楚仁義也是相差無幾,空手相斗,或許楚仁義稍遜半籌。但他若是持劍,勝負之數亦未可知。

但鄭四海知道,絕境之中,往往能激發人的潛力。楚仁義若是和金不換相斗,遇險之時,他未必會盡力回救,因其知對方必不會以xing命相搏。如此一來,楚仁義自也不會出盡全力傷害敵人。這般練功,雖是安全,進境卻也甚慢。

就算是與敵人相斗,楚仁義手下留情,不與人以死相拼,那也無用。在楚仁義驅退祁風寨眾人,以及嚇退道上官兵等舉動中,鄭四海早已看出。

若是武藝高出楚仁義許多的大高手,與之相搏,他只會抵擋不及,攻守無措。武學進境自也難以加速提升。

今ri難得有司徒劍南這般好手,與楚仁義相若。如能與之對敵,是他提升武藝的大好機會。

楚仁義是鄭四海好友的弟子,且即將是其乘龍快婿,鄭四海自是不願放過這次鍛煉他的好機會。

楚仁義見鄭四海微現失落,知其為自己惋惜,他心中不忍,把心一橫,脫口而出:「鄭伯伯,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轉頭向師弟天陽問道:「二師弟,我們所帶的鐵劍都放在哪了?麻煩你去取回,如何?」

天陽笑道:「大師兄,我早聽見你和鄭總鏢頭的對話。已叫天生回房去取長劍,等著看你大顯身手!」

楚仁義苦笑道:「待會你大師兄一敗塗地,可就負了你的厚望!」

這時嚴慶宏已站出一步,朗聲說道:「今ri,天下英雄集於此處,難道便是為了瞧瞧我這府上第一高手,是如何應付所謂名門正派的車輪戰?真是可笑,你們對華幫主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也就算了。此刻尚以多欺少、以三敵一!最可氣的是,居然一人接一人的輪番上陣。你們摸著心口,問問自己,這還要臉不要臉?」

他不談自己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反而倒打一耙,把參加白中天筵席的賓客都侮辱一番。他知道濟世幫不比尋常幫會,此幫既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幫,自不會胡亂以武力行事。若是能在道理上站住了腳,在濟世幫中絕無意外。因此嚴慶宏不管是正理歪理,只要能說的,他都說了出來。

宋飛鎖挺身而出,說道:「閣下到此大鬧特鬧,究竟意yu何為?」

嚴慶宏冷笑道:「你們以車輪戰圍攻我的人,還問我意yu何為?宋飛鎖啊宋飛鎖!我說你是否無恥到家了?你何時能不強詞奪理?濟世幫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宋飛鎖面不改se,仍是冷冷地問道:「嚴當家的,我們何時以車輪戰圍攻?是你在這里鬧得沒完沒了,我們才……」

未待宋飛鎖把話說完,嚴慶宏便插口道:「你們才什么?你們才使用車輪戰啊?你無恥卑劣,還感到委屈了?我說宋飛鎖啊,你是否知道丑字怎寫?你要歪曲事實,也別當著天下英雄的面!這不故意惹人恥笑么?」

宋飛鎖側過頭來,斜視嚴慶宏,說道:「嚴老板,你若覺得以前我們的梁子還未揭過,那就請你改明兒堂堂正正地來,我宋某人奉陪到底,該說的理,讓你說個清清楚楚!當下之時,你別凈找些不相干的理由在這兒瞎鬧!更別借此侮辱我的賓客!」宋飛鎖此話說得義正言辭,旁觀眾人俱贊了一聲好。

大伙暗道:「人說宋飛鎖言語不急不慢、不卑不亢,此話倒也不虛,不然哪能坐得上濟世幫副幫主的職位。」

嚴慶宏「嘿嘿」一聲冷笑,忽然厲聲說道:「宋飛鎖!一事歸一事,在我看來,是你不要找些不相干的理由,把話給說到一邊去了!我們現在,在說你以多欺少的事,你又說到哪兒去了?」

宋飛鎖道:「我們何時以多欺少?」

嚴慶宏哈哈一笑,直斥道:「你們以三人合擊我方一人,不是以多欺少么?三個人打不過,又上來一人相助,那還不是無恥之極?」他將楚仁義上前拆散群斗之事,卻說成以四敵一。

司徒劍南在一旁插口道:「不僅如此,還有人投擲暗器,趁我不備將我長劍打斷。」

眾人紛紛指責道:「你們無理取鬧,卻還強詞奪理,當真無恥之極!」「光是宋副幫主一人,便可將你們一眾妖魔小丑全都收拾了,又何須使用車輪戰對抗你等?」「你們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打一通,就算是以車輪戰對付你等,也是應有之道!」前來賀壽的人群雖是百口眾詞,言語千變萬化,但詞意均是一致。便是指責嚴慶宏與司徒劍南無理取鬧、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