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錢關系(2 / 2)

這是他計劃之中最糟糕的情況,一一應驗,他卻,高興不起來。

嘴角揚起弧度,眼底盡是柔情,他想,湮陌西果然生來就是他的克星,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

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瞥見到樓下涼亭的某個身影,他微微一怔,隨即披上外套下樓。

夜涼如水,墨玄楓的身影隱沒在濃重的夜色里,像一個妖精。

感覺到腳步聲的靠近,他微微一笑,有些邪氣,他知道是誰,也懶得回頭。

「墨少是不習慣嗎?這么晚還不睡?」青輪的聲音伴著夜風飄進墨玄楓的耳里,有種低沉的磁性。

「我怕睡到半夜的時候來不及逃命。」墨玄楓說,語氣略帶譏諷,他們一個是命門的暗門主,一個是黑手黨教父,某種程度上算是死對頭,現在卻這么閑散地在這里交談,真是,有些好笑。

「墨少盡管放一百個心,這里的保全措施很安全,絕對不會嚇著你。」青輪以牙還牙。

墨玄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青輪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不再像白天見到時那么蒼白,在月光的映稱下,忽明忽暗,反而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淡漠如松。

他倏然眯起眼睛,桃花眼迸射出危險的光。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墨玄楓突然問,「我指很久以前,至少要往前推十年。」

青輪沉默,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有此疑問,他想了想說:「這句話我也想問你,墨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至少要往前推十五年。」

墨玄楓譏笑,「看來是想多了。」

「的確。」

墨玄楓突然起了一絲嘲笑他的心思,問道:「你不給陌西暖被窩,跑下來干什么?」

暖被窩?這是女人干的事吧,墨玄楓這是在說他是個妻奴。

「哦,陌陌累得睡著了,折騰得太晚,睡得特別死,說不定現在被人背出去賣了都不知道。」青輪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什么不一樣的情緒,然而,他失望了,墨玄楓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完全沒因他的話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別笑了!」青輪怒,他的笑聲讓他覺得他問了一個特別蠢的問題,就像墨玄楓說你是白痴,他就很嚴肅地點點頭,說你所得對。

墨玄楓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青輪剛剛的樣子就像一個拿著糖果隨處炫耀的孩子,還邊走說「我有糖果有糖果,你木有,你木有……」特別萌。

青輪很不爽,眼睛盯著墨玄楓妖孽的臉幾乎要冒火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專門下來找虐的,真是不明智的舉動。

青少不爽了,冒煙地問:「我媳婦兒那么好,你為什么不喜歡她?」

呸!這句話真幼稚。

所有墨玄楓又笑了,笑得特別肆無忌憚,是那種開懷大笑的笑,整個涼亭都回盪著他的笑聲,青輪只覺得他的笑聲真他媽刺耳。

「我可不想和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共度一生,」墨玄楓好不容易收斂起笑意,他覺得要是再這么不厚道地笑下去青輪鐵定要被怒氣點爆了。

「一模一樣?」青輪嗤之以鼻,「性別就不和,怎么一樣了?」青輪似想到什么,不禁惡寒。

墨玄楓笑,「我們都是孤兒,都心狠手辣,都聰明睿智,不一樣?我九歲就認識陌陌,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她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什么時候什么表情,遇到危險時會做什么動作我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就不會有意外,沒有意外就沒了驚心動魄,火鳳說,愛情是需要驚心動魄的。」墨玄楓很無恥地借用了火鳳隨口胡謅的言論。

青輪的神色一點一點沉下去,墨玄楓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的卻寥寥無幾。

他在另一邊坐下來,背靠著欄桿,一時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玄楓眉梢一挑,「想知道陌陌以前的事?」

青輪冷哼,「你會好心告訴我?」他確實想知道,想知道她的過去,但他又不會親自去問,因為都是些不美好的回憶,他怎么忍心揭開她的傷疤,讓她痛。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只有七歲,身板卻不到七歲的年紀,很小,在法國巴黎的噴泉池旁邊和一群孩子爭吵,渾身臟兮兮的,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被推進噴泉池,然後我救了她,我覺得她特別順眼,就順便安排了她以後比較順暢的生活,」墨玄楓說,聲音有回憶的味道,「那時她的眼睛就很像很多年前的我,像一頭掙扎的小獸,拼命反抗著四周不和諧的人和事。」

「她在服裝設計上秉承了她父親的基因,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她在法國大皇宮舉辦時裝秀之前已經達到了隨便揮一揮手就能創作一件別具一格的時裝的地步。」

「她要我交她怎么殺人放火,我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我們一樣,決定了就改變不了,我教她最多的就是怎么逃跑,理智上,我不想她牽涉到什么恩怨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