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節 少年意氣初勃發(1 / 2)

洛水訣 界明城 1684 字 2023-02-27

「跟你換!」王茯還未及作出反應,王絳已經提著落水的年輕文士飛奔上岸,把他往地上一擲,一腳踩在他肚皮上面。

「長幼有序,不容妄言。」張須陀停下了腳步,眯著眼道,「茯兄意下如何?」

「換!」王茯怒哼一聲,「小五,去把你妹妹接回來。」

王絳心里著急,拖著年輕文士疾行,卻沒注意到年輕文士眼中的惡毒恨意。他走到操船少年身邊,放下年輕文士就去牽王冉的手。

就在這時,只見銀光迸現,一只金錢鏢自年輕文士袖中清嘯著射向王絳的後心。王冉看得仔細,急忙抓住王絳的胳膊,扯著他往一旁滾了一圈。然而年輕文士下手狠厲,一鏢不成又是一鏢。然而這一次,飛鏢甫一飛出,就被操船少年揮槍掃到一邊去了。

年輕文士怒喝道:「羅士信,你敢與本公子作對?」

「這是某的意思。」張須陀頭也不回,淡淡回了一句。

「好啊!八風營這是要反啊!」年輕文士從袖間摸出一柄紙扇,本想學名士風流,奈何扇子已經被湖水打濕。他心情更惡劣,把扇子一摜,指著張須陀罵道:「張須陀,忤逆本公子,就是忤逆朝廷。你速速命羅士信給本公子下跪認錯!」

這公子言語輕狂,連敵對的王茯謝子楓這邊也面露不豫。王絳護著王冉走到王茯身邊,冷笑道:「你是哪家的狗,在此狺狺狂吠?」

那公子面露自得,整了整衣領,輕笑道:「說出來怕嚇死你!家父就是官拜大隋左仆射,位列國朝第一人的宇文化及!」

「我倒是誰,原來是破野頭家的。」秋決明似是自言自語,「聽說破野頭化及前些年因為私販軍糧,被皇帝陛下貶成馬夫了。怎么又成了左仆射了?」

「你,你!」宇文化及做馬夫,在大隋官場可是比李靖做郡丞要有名。公子一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另一只手已經悄悄摸出一只金錢鏢來。

「這破野頭家自上柱國宇文述以降,倒是出過一個人物。」秋決明似是未感受到公子的殺意,「他謹言慎行,有識人之能。」

「呵呵,那正是家父!」公子面色一喜,飛鏢往回略是一收。

「不是吧?」秋決明佯吃一驚,「在下說的是你叔叔宇文士及,難不成,你不是宇文化及親生的?哎呀,你們宇文家也太亂了吧!」

這話里的調侃之意,就連張須陀也不由撫起了長髯。那公子還要發鏢,卻被操船少年一槍打落。

「羅士信,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朝廷命官,不怕家父要你的腦袋嗎?」

「宇文成趾,你想多了。」張須陀淡淡說道。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宇文成趾代場中眾人問出這個問題。

「你父是左仆射,某是兵部尚書。」張須陀的回答依然簡練。

他說話極慢,言詞又極少,眾人弄了許久,才聽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按大隋官制,左仆射雖然領尚書台,卻與六部尚書同列八座,故而並不能凌駕兵部尚書之上。

那公子,也就是宇文成趾,見張須陀如此護短,冷笑道:「家父受聖上委派,權知國事。你這是在質疑家父的權力,還是在質疑聖上的權力?」

張須陀面色一黯,口中依然不疾不徐地說道:「陛下的權力不可質疑。」

「算你識相……」

「替陛下行使權力的人,卻可以質疑。」張須陀言語徐徐一轉。

「你!」

「質疑的對否,當由陛下判定。」

「哼!」宇文成趾等了許久,見他似乎並沒有下文,甩袖訕訕道,「總有一天,本公子會把你綁到江都去。」

「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羅士信狠狠地剜了宇文成趾一眼,唬得他雙腿一軟,差點被坐到地上。

「茯兄見笑了!」張須陀面色如常,「須陀冒昧前來,是有事相求。」

「老夫沒有聽錯吧?」王茯下意識地王顧左右,「老夫是青州義軍,你是朝廷討捕大使,你說你有事求老夫?」

「說來慚愧!」張須陀把弩箭往身邊一插,拱手道,「聽說貴寨新得了一批糧食。」

「是又怎樣?」王絳傲聲說道,「你要搶,就帶著你手下的旱鴨子們過來抓爺爺們!爺爺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把王字倒過來寫!」

「須陀缺糧,腆顏拜山,懇請茯兄借些應急。」張須陀躬身下拜。

「張須陀!這批糧食是送往江都的御糧,你想私吞不成?」宇文成趾覺得抓到了張須陀的把柄,幾欲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