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秦雄遲早會自己送上門來,或者有朝一ri他會親自拜訪,不會太久的。
不滅法王和丹青徑直回到土地廟里的住所,拿走了一些必須的東西,沒有多作停留,便迅速離開了,這些必須之物里當然包括不滅法王的靈翼妖刀,而他們沒有留在那里的理由則是料定秦雄如果追上來,一定會第一個將那里掀個底朝天,可是管他的呢,那個不見天ri的地方,丹青反正是早就不願意再呆了。
可是他們現在必須找個落腳的地方,不滅法王花了十兩銀子搞來了一匹四蹄踏雪的快馬,賣家是個盜馬賊,丹青坐在馬上抱住他的腰,感受著他的體溫和肌肉的硬度,他們很快出了城,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阻攔,不過再遲一點就說不准了。
城外的官道上,丹青問道:「法王,我們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呢,丹青?」
「我不知道,我聽你的。」丹青將不滅法王摟得更緊了,生怕再和他分開。
「去臨安吧。」
「為什么要去那里?」
「去了就知道了。」
「對了,法王,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什么?」
「以你的本事,秦雄是怎么捉到你的呢?」
「他捉不到我,只不過我想和他玩玩而已。」
「和他玩玩?所以你就讓他給捉了?」
不滅法王笑了笑,道:「是的,就這樣,我在承諾會剝掉秦雄的狗皮之後被綁了起來。」
「你沒有作任何反抗?」
「沒有。」
丹青仍有些後怕的道:「你還是有些欠缺考慮,你這樣輕易的把自己也搞進地牢里,雖然可以見到我,但假如秦雄的援兵再早一點到的話,假如秦雄再狠一點的話,可能我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呆在一起了,你說對嗎?」
不滅法王道:「對的,夫人。」
丹青怔了怔,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承認自己太輕率了一點?」
不滅法王微笑道:「夫人,但如果我過於謹慎的話,我無法估計他們會對你做些什么。」
丹青道:「他們不會對我做什么,在你交出《近魔心經》之前,他們不敢對我輕舉妄動的。」
「好了,丹青,你現在這樣子已經讓我很不安了,雖然他們只是弄壞了你的衣服。」
丹青把臉貼在不滅法王堅實的背脊上,柔聲道:「法王,無論怎樣,我都並不值得你付出xing命。」
不滅法王道:「夫人,我的xing命是不會秦雄那樣的人渣拿走的,雖然他成了蒙古人的軍官,還有一點兵權,但也並不足為懼。」
「我只是覺得……」
不滅法王明白丹青的顧慮所在,像秦雄這樣的人只要還活著一天,就對他們多一天的威脅,因此他打斷丹青的話道:「夫人,秦雄不會活得太久,我承諾。」
「你打算把他怎樣?」
「目前還沒想好,他並沒有列入我重點考慮的對象之列。」
「那么宋先生呢?他列入你的考慮了嗎?」
不滅法王怔了怔,他沒有想到丹青會突然提到宋義,他揮打馬鞭的頻率慢了下來,將韁繩緊了緊,馬的速度慢了下來。
「法王,我和宋先生真的是清白的,你得相信我,而我也堅信你沒有懷疑過我,對嗎?」
不滅法王道:「對的,夫人,在我心里,沒有人比你更清白,你知道,即使是這樣,那些污穢的東西也總是要企圖侵擾你。」
「宋先生不是秦雄,他很干凈,沒有污穢。」
「我已經相信了這一點,夫人。」不滅法王很認真的道,因為死人在他的心里永遠是最純凈而無垢的,這也合乎他的信仰:他在入摩尼教,在摩尼神像面前選取自己法號的時候,就用了「不生不滅,不凈不垢」這句典故。
他並不打算把宋義已經被釘死在《洛神賦》上的實情告訴丹青,因為他同樣不願意把宋義污穢不堪的本質透露出來,雖然他的教義告訴他:人的**在本質上都是染滿穢物、充滿罪惡的。
他要努力的、盡可能的讓丹青保持純凈,少受外界的侵擾,在他那黑暗的世界里需要維持這樣的一點光亮,而在這個荒唐乏味的世界里,也需要如此的一點亮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