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十六 血洗大馬營(一)(2 / 2)

孽海妖刀行 戀海棠 1692 字 2023-02-27

三河馬低嘯了兩聲,似在回應著,不滅法王拍了拍馬背,道:「好伙計,這可是位迷人的公主,拿出你的風度來。」

丹青笑了笑,踩著馬蹬,在不滅法王的幫助下上了這匹高頭大馬,法王牽著馬走了幾步,就將韁繩交到了丹青手中,道:「如果想調整方向或者掉頭就收一收韁繩,放送一點吧,夫人,這是匹好馬。」

三河馬跑了起來,開始是較慢的小跑,大約跑了十多丈便加快了頻率,開始快跑,然後越跑越快,丹青緊緊的抓住韁繩,她努力的適應著馬的加速,她的心「砰砰」直跳,跟著馬奔跑的節奏和頻率,加速,加速,她騎這匹馬的目的是為了滿足心里那隱秘的征服yu望,男人有征服一切的yu望,而女人同樣如此,只不過通常不會表現出來,她把這匹強健威悍,卻又溫馴幽雅的馬看作了不滅法王,即使不滅法王是一頭凶猛的野獸,但他也有溫情幽雅的一面,即使他是個魔鬼,他也是個氣度非凡的魔鬼。

丹青想要駕馭他,就像駕馭這匹馬一樣,循序漸進,又小心翼翼的,她要用自己溫柔的撫平這頭狂躁的野獸,她要用自己的熱情融化這冰冷的魔鬼。

不滅法王知道她為什么要選這匹馬,從她拿這匹馬來比喻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他並不像那些狂妄自大的男人那樣普通的認為:女人理所當然的應該臣服於自己的腳下,供自己驅使,女人必須要被男人所征服,他從不這樣認為,就好象他並不贊同這個時代的男尊女卑,對於心愛的女人,他願意奉獻一切,哪怕是燃燒自己,他願意去迎合愛人,哪怕愛人是那帶刺的玫瑰。

丹青騎著馬酣暢淋漓的奔跑著,看上去她已經完全駕馭了這匹馬,不滅法王將她與馬控制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忽然,起風了,在這深秋時節,風會帶來一些蕭瑟之氣。

不滅法王甚至在這風中嗅到了一股肅殺之氣,何來的肅殺之氣?

在那茫茫草原的邊際,有馬的奔騰聲、人的呼喊聲傳來,就好象是被刮起的秋風所帶來一樣,不滅法王朝那巨大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片黑壓壓的騎兵朝馬場這邊襲來,這浩大的聲浪漸漸掩蓋了馬場里的聲音。

丹青望著那群騎兵,有些驚慌失措,這是哪里來的騎兵,他們是來干什么的?三河馬長嘯了幾聲,仿佛在發出jing告,不滅法王忙喊道:「丹青,猛收韁繩,掉頭!」

丹青立刻掉頭往回跑來,「快一點,快一點!」不滅法王朝她喊叫著,不斷的朝她揮手。

騎兵越來越近了,是騎兵,凶悍的騎兵,套著盔甲的戰馬,披甲握刀的騎士,頭上戴著標志xing的笠子帽,梳著辮子——是蒙古鐵騎兵,不滅法王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上了蒙古馬,朝丹青騎去,他抓過丹青的韁繩,把馬往馬場的西邊帶,他了解這些蒙古鐵騎士的恐怖,鐵騎所到之處,漢人是不可能存活的,他們通常大張旗鼓的來,在一陣燒殺搶掠後離開,留下死亡與荒涼,這就是蒙古人的習xing,野蠻、原始、血腥的習xing,不滅法王是見識過那種場面的,那是在他小的時候,如今那段血腥悲慘的記憶仍存留在他的內心深處。

馬場管理員見到如此陣仗,上了馬,朝那些騎兵迎了上去,他還想問個究竟,他顯然沒有過關於蒙古騎兵的經驗,這是必然會導致悲劇的事情,他竟然會缺失如此重要的經驗,他竟然沒有選擇逃離氣勢洶洶的騎兵正面的掃盪。

這幾乎是不可原諒的,那上百鐵騎很快接近管理員,接近他騎著的那匹河曲馬,河曲馬突然在離那些鐵騎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不跑了,似乎也感到了情況不妙,馬嘶吼著,騎兵的長刀已經湊著一臉茫然的管理員的腦袋揮來,一顆大好的腦袋立刻被削落到地上,任由蒙古馬群踐踏著。

他們發現了正在逃離的不滅法王和丹青,就好象盯上了誘人的獵物,他們怪吼著,咆哮著,就仿佛一群肆虐的魔鬼,驅馬朝獵物追了上去。

「他們殺了管理員,我看到了,現在他們追上來了!」丹青驚恐的道。

「是的。」

「他們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蒙古鐵騎,這些家伙號稱草原上的征服者,他們征服了草原,又征服了大宋的江山,他們是漢人的噩夢,忽必烈對漢人實行為期數月的大屠殺,用的就是這些蒙古鐵騎,那個管理員穿著漢人的服裝,所以被一刀砍了腦袋。」

「那我們……」

「是的,現在他們盯上我們了。」

「怎么辦?」

「只能跑,他們至少有上百人,硬來的話我們只有送死的份……丹青,你看到了前面的小屋了嗎?」

丹青望著前方不遠的一個小木屋道:「看到了。」

「等下我們繞到小屋背後,你下馬,拿著這把刀到小屋里去,如果屋里有人,就用這把刀讓他閉嘴,必要的時候你得殺了他,不要心存仁慈,萬一是蒙古人他是不會對你仁慈的,你手里握著的是自己的命,如果你還想活著見著我的話,接著,你要用屋里能用上的一切東西抵住門,無論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門,直到聽到我的聲音。」

丹青使勁的點著頭,時間太急迫了,追兵離他們越來越近,他們到了小屋背後,丹青下了馬,拿著刀一推門,門就開了,屋里乍一看竟然沒有人,也沒有上鎖,她很快照著不滅法王說的做,找來一些重物抵住了門:她找來的東西是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這些家具都是宋代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