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劉焉的打算(1 / 2)

劉焉自從在成都城下驚嚇暈倒之後,一直渾渾噩噩的,郡中大小事務都是劉范在拿主意。時隔十日,劉焉好轉,終於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看到劉焉面色有所好轉,心中略定,這幾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了別的心思。劉焉不起,陳林又占據了蜀郡,鍵為郡又是小郡,很多人都能看出這州牧這棵大樹只怕不好擋太陽了。這也是劉焉醒來後第一時間出現在大伙面前的原因,一番勉勵之後劉焉喝退所有人,只留下劉氏二子,劉焉臉色鐵青。劉范心中忐忑,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什么事情了呢。

劉焉:「剛才公衡說細作回報那陳伯至已經著人前往江陽了,可是有此事?」劉范是掌勢的人,急忙應道:「是的,父親,陳伯至妄想說降任定祖等人,簡直是痴心妄想。」劉范說得篤定,說得心高氣昂,轉臉卻見劉焉一臉輕蔑的模樣望著自己,劉范不由住嘴站回去。劉焉:「鼠目寸光,賈謙德在江州失了根基都不見任定祖等人派兵相助,這里面你都沒看出什么來嗎?江州也在陳伯至控制中,任定祖再降,我劉氏父子就只能死在犍為,恨啊,當初成都城下撤兵就不應該來犍為,直接奔走江州,興許還能與賈謙德合作一把,將江州搶下來,然後退往荊州汝叔父那,荊州牧乃是爾等叔父,我父子去那至少性命無憂。」劉焉越說越大聲,最後:「你還小看不到就算了,公衡不可能看不到,看來公衡是舍不得蜀中,舍不得故鄉啊,公衡啊公衡。」

劉范大驚,難道黃權都有二心了嗎。劉焉現在只能相信自家人而已了,費家人還有龐義,劉焉的老婆姓費,而龐義則是劉范的丈人,但是這些人中間都是文士居多,論治理地方這些人行,可是若是說道軍事戰略,這些人則沒有那個能力。劉焉大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犍為不可久留,最好趁任安還沒有投降,陳林的心思都放在江陽方面的時候,劉焉就能給自己想出一條出路。什么州牧不州牧,軍隊不軍隊的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家族的身家性命才是最真實的。也許陳林不敢殺自己,但是劉焉不想過一輩子牢籠的生活,別人還可以投降之後被俘之後還能謀個一官半職的,但是劉焉劉氏父子絕對不可能。走,必須走,一定要走,至於怎么走,現在劉焉正在想。劉焉宗族加上親戚什么的要一起走,少說也有數百人,要是只有幾十人倒可以偷偷就溜走了,可是幾百人那就不行了。

劉焉向來未雨綢繆,想得比較遠,換了一般人,見自己還有犍為一郡,大軍也還有萬余,一定不會那么悲觀的就想著保命的事情。可是這就是劉焉的厲害的地方,原先有蜀郡這樣一個大郡都干不過陳林,更別說現在了,劉焉著急了,在大廳內走來走去,不知今後怎么辦。劉焉當初來益州就是早早就看到大漢的未來,才想著來益州這么一個偏遠的地方避禍的,想給自己的兒孫留個好一點的未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沒想到陳林插上一腳,賈龍受趙謙這么一誘惑竟然反了劉焉。劉焉設計好的走向頓時被破壞,而且愈發嚴重,搞到現在竟然還要為小命擔憂。

要說之前這幾個外放出來任州牧的劉氏宗親,估計就是劉表過得最好了。幽州劉虞現在幾乎跟劉焉一樣,被公孫瓚和袁紹欺負得不行,幽州大部都在公孫瓚手中,幽州哪里還有劉虞說話的份。劉焉就不用說了,兗州的劉岱也是一樣,與曹*平分兗州,要不是曹*部下的青州兵降了又叛,叛了又降,接著還是叛,曹*疲於奔命,只怕早已經跟劉岱開打了。揚州的劉繇更加是被袁術打得將治所從壽春搬到長江南岸,可惜南岸又有一匹猛虎孫堅,劉繇不見得好受到哪里去。孫堅現在已經隱隱有進攻會稽的動向,孫堅拿下會稽就相當於後顧無憂,那時候孫堅再要發展,自然就是拿劉繇開刀。

劉焉仰天長嘆,為何劉氏淪落如此地步啊。突然劉焉想起了一個人,他的侄子,劉備,劉備現在不是洛陽令嗎,據說在洛陽弘農一帶搞得有點起色。頓時劉焉又一蔫,舊都洛陽被董卓大火燒了一把,百萬百姓十不遺一,小小洛陽的地方能有多大作為。而且劉備這個人野心也不小,處心積慮的都要為自己拿一個劉氏後人的身份,難道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劉焉既能想到劉氏多人的不如意,也能想通劉氏後人的私心,可是劉焉卻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劉焉甚至想當初要是不聽信什么益州有帝王之氣的屁話,直接去交州,就沒有這一切了,後悔啊。

從郡府一出來,黃權就知道劉焉變了,往日的劉焉神采飛揚,總是盡最大努力的去拉攏笑臉相迎眾人,總能將大家說得信心滿滿,可是今天的劉焉太沉默了,已經失了往日的銳氣。現在陳林極力招降任安等人,要是陳林成功,那犍為就陷入了陳林的包圍之中,絕無勝算。為今之計就是趁著陳林在蜀郡根基未穩之時,發動所有兵力一擊,沒准還有機會,要不然就只有。黃權不敢多想,黃權是蜀人,將一切都獻給了這個名正言順的州牧大人,可是為什么賈龍陳林等人竟然以不義攻正義卻能獲勝,黃權有點想不通。回到府上的時候,黃權剛剛坐下,就有家丁來報說是呂常呂義父子來訪。黃權一驚,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嗎,呂家父子家屬也被陷在成都之內呢,這時候呂父子一定是來試探黃權的口風的,或者是想勸黃權一齊回蜀郡。黃權心中悲涼,真的要失敗了嗎,黃權大喝一聲:「不見不見,就說本老爺病了,不宜見客閉門謝客誰來也不見,除了主公。」黃權喊完又自嘲的笑了一笑,劉焉這時候怎么可能還來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