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當官那么久,第一次見識朝堂之爭(1 / 2)

第二日,長安城風平浪靜,李傕等人也不是每日都攻城,這一日就是平靜的一日,眾多守軍天亮十分見城外的大軍沒有大動作,心中不由歡喜。反軍攻城一個月,城中死傷無數,近兩萬的兵馬傷亡過半,要是呂布與王允等人極力要求各大士族都將私兵家丁派上城牆的話,這時候長安城只怕已經淪陷了。反軍在城下猛攻一個月,丟下兩三萬屍首,據說西涼有人要來救朝廷,反軍才放緩了攻城的速度。

這一日,張遼來不及睡上一會,幾乎與陳林攀談了一夜,天剛剛亮,張遼就拉著陳林出府而去,說是去上朝。陳林來長安的目的就是見獻帝,陳林來藍田的時候已經給獻帝送了一份奏折,說明自己就在長安附近,所以陳林到長安也不算逾越。陳林在張遼的馬車之中,外人是看不到的,在皇宮門口的時候陸陸續續有百官上朝,路過與張遼打招呼,陳林在內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到了皇宮門口,陳林就必須下車了,頓時驚起幾個路過的官吏的主意,都不是什么數人,陳林一一打招呼,便與張遼沖沖而入。被宦官安排在偏廳等候,這時候陳林可不能直接上朝,朝堂之上不是這個州牧可以隨便來的地方,他不是京官。

大殿那邊,群臣激烈,多是針對現在的情況,互相指責,獻帝坐在寶座之上冷眼而視,董卓死後獻帝本欲大施手腳,不想這幾個月來事事不順。讓這個年輕的孩子不由陰狠起來,朝堂上個個口口聲聲說大汗天下,可是獻帝從來沒有能任意做過什么事情。尤其是司徒這個老匹夫,更加是總是處處擺著一副忠臣的樣子只要不按照他的意思辦,就苦苦大喊,實在是不能容忍。

獻帝心煩,一拍龍案:「好了。」一聲幼稚的尖細的聲音頓時響起:「王司徒,先城外賊子怎么樣,城中又如何?」王允一抬頭,看了一眼呂布與張遼,現在長安的軍事主要由這兩人負責,只有這兩個人才鎮得住。王允出列說道:「陛下,軍事方面可問中郎將呂奉先和張文遠兩位大人。」

獻帝轉過頭去,呂布一看,搶在張遼面前:「陛下,如今臣守西門和東門,乃是賊子主攻的方向,賊子連月猛攻,不見消停,只是今日有聞西涼武威馬壽成將軍與隴右韓文約將軍起兵勤王,西涼反賊才放緩攻勢,這幾日稍微消停些,臣下兩門連同各處武裝人員只剩七千兵馬。」

獻帝嘀咕了一聲,望向張遼,張遼出列:「稟陛下,臣還有兩千人,分守兩門,此外城中皇甫將軍居中還有一千人馬策應四門。」獻帝一驚,那么少,急忙望向京兆尹趙溫,這個趙溫乃是趙謙的弟弟,表字子柔。獻帝說道:「張大人,你身為京兆尹,不知現在長安城中有多少人馬?」

張溫急忙跪著出列,還以為皇帝是讓他去打仗呢,呼道:「陛下啊,城中連同禁衛軍都不夠一千人啊,還要分布城中維持治安,臣無能。」獻帝一看這摸樣,就大怒,但是趙溫說的也是實情,總不能讓皇宮都沒有人來守把。以前是呂布守皇宮,現在大敵當前,王允也好,呂布也好,都知道厲害,也就不顧不上什么控制獻帝的事情了,還是打退叛軍再說吧。

張遼在地下見那么多大臣個個如此,出列道:「稟陛下,臣有事請奏。」眾臣被吸引而來,只有那邊呂布眯眼無動於衷,呂布身為長安兩大軍權實力派豈能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不過這與他似乎沒有什么關系,也就不關心了。

「益州牧陳伯至陳大人,昨夜進城來了,此刻就在外間等候陛下召見。」

一聲驚起無數波浪,陳林來了?怎么來的?他來干什么?傻子?有膽氣,忠臣啊,跟我有什么關系——張遼的話引得無數思索,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反應。獻帝卻是無限驚訝,這時候還有人回來長安,這時候還有人在乎自己?獻帝震驚了。

王允卻深有意味的看一眼張遼,陳林來了不找我卻找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陰謀。王允居功,自以為自己就是朝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應該是什么事都是自己先知道才是可以的,這時候王允臉色有點不樂。

太尉皇甫嵩卻是一片激動,大漢的臣子啊,這才是大漢的臣子啊。

司空楊彪,就是楊賜的兒子,楊賜可是陳林的師傅,但是自從楊賜死後,楊彪與陳林並沒有任何聯系,但是耐不住這層關系是眾所周知的。楊彪此時十分的尷尬,董卓霸權之時,楊彪去巴結董卓,被士人不齒,但是偏偏董卓還不是很信任他,楊彪真是成了兩頭不吃好的人。幸好後來慢慢的遠離了董卓,還有就是楊家現在門生故吏還是有的,沒有被王允算賬,要不然弄得跟蔡邕一樣就麻煩了。楊彪在朝中幾乎是孤立無援,除了幾家自己的弟子門生還算可以,其他人都不怎么鳥楊彪了。

「宣,宣進來。」

陳林不能抬頭,只能低頭看著宦官的後腳跟,一步步的小跑著過去,直到小宦官低聲說道:「進去吧。」陳林就見一個巨大的門框,知道這是大殿,依舊是低著頭,以百分百的臣子之禮上前,重重的跪著:「臣,益州牧陳伯至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中規中矩沒有絲毫的逾越,也沒有什么浮誇的地方。

獻帝見陳林如此虔誠,十分的滿意:「愛卿抬頭起來說話。」

陳林這才敢抬頭來看,透著余光只見文武百官個個看猴子一樣看自己,陳林不由尷尬。這時候王允首先受不了陳林竟然讓所有人都關注他。王允厲聲喝道:「陳大人,不好好在益州,一個外臣來長安只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