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哈哈哈笑道：「公奕真君子也，不欺我。」

蔣欽抬頭一看，心道文聘這么好好的對自己，是不是想要投靠主公啊？文聘有勇有謀，要是真能投靠主公，那豈不是好事。想到這里，蔣欽心中暗暗決定，要勸說文聘一番。蔣欽：「文將軍，我一直想不透，將軍心中到底想什么？」

文聘笑笑：「哦？」蔣欽：「將軍擒住我，既不殺又不放，也不將我送去襄陽，甚至還因此與杜將軍起了沖突，將軍，這是哪般算盤啊？」

文聘聽完不做聲，心中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蔣欽接著說道：「將軍，試想將軍此番作為，就算，我是說就算，就算我主最終失敗了，秦軍北退，回上庸，荊州得以保全。然後呢？將軍是否因此能一展胸中抱負，楚王是否能大用將軍？楚王能用，蒯良蔡瑁等人又會有何反應？或者將軍可拜入蒯家或者蔡家門下，甘願成為兩家的附庸，或許可以，將軍甘心嗎？」

文聘一動，抬手又喝茶。蔣欽：「自古良禽擇木而棲，況且將軍。我看將軍麾下三員小將，包括令公子在內，都是不可限量的英才，將軍可是願意就這樣讓他們同將軍一樣，一生苦苦的守著永安小縣，當一個領兵不足三千的默默無聞的守將？」

「將軍應該知道文長吧，魏文長，年不及三十，如今卻已經是名動荊州的秦軍大將。要知道早在我主北出祁山之時，文長就是我主麾下先鋒。試問天下，有誰能像我主這般識才，又有誰敢像我主這般大膽使用人才？將軍可不自顧，卻不能不為小輩想一下未來啊。」……

從頭到尾，文聘極少說話，隨著蔣欽越說越多，暴露陳林麾下的實力越來越多，還有益州之下的風氣，文聘眉頭越鄒越濃。文聘是個嗅覺十分敏銳的人，原本楚王讓他來江陵，文聘還不覺得有什么。可是杜伯候卻被從荊南喚了回來，卻讓劉琦和劉磐領著一萬精銳南下。文聘心中明白，這楚王是在准備後路啊，或者說，為他劉家准備後路。而自己等人被留在江陵襄陽，說白了就是作為犧牲的工具，不過是用來抵擋秦軍而已。

文聘能理解楚王這樣做的原因，因為他能想通其中的關鍵，這個沒有多少人能想明白的關鍵。楚王要削弱蔡瑁蒯良兩家的勢力，趁機讓劉家親信攢集力量，這就是為什么不遠千里讓杜伯候回來，而讓劉磐南下的原因。

文聘不是蒯家蔡家，也不是劉家。在這中間文聘心中總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他不甘心被人如此利用，盡管這是他的主公。那怕楚王在事先跟文聘說一聲，那文聘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楚王，去幫助楚王，可是像現在這樣，死了都不知道為什么，文聘不願意。

文聘定了好久，才出聲說道：「公奕，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蔣欽一激動，這是有戲啊，急忙問道：「哦？將軍請說？」

「公奕，據你所說，你不過是見過秦王一次，為何就如此肯定秦王就是你心中明主？第二，秦王隨口一句話，你就能帶著麾下這點點兵馬在荊州內部起事，要是失敗了，你會怎么樣，甚至秦王都不能給你一個承若？」

蔣欽一聽，說陳林。哈哈哈笑道：「那是將軍沒有見過我家主公，哈哈哈。我主貴為秦王，卻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勢，我主與欽相見，坦誠相待，無所不說，十分暢快。人生在世，不過是尋一痛快，得此主公，豈能不力報？」

「我主與士兵同苦，聽麾下建議，此不是賢主，天下誰人當得？」

文聘：「想不到秦王在你心中地位如此之高。」蔣欽哈哈哈笑道：「欽，可為之舍命。」

文聘——，蔣欽退下，這時候文厚進來，詭秘的說了一句：「叔父，龐德公來拜見。」文聘大驚，龐德公那是荊州上下都尊敬的人，文聘急忙叫道：「哪呢，在哪呢，快，快點隨我親自去迎接，快，不可怠慢了德公。」龐德公這德公到底是表字還是尊稱啊，怎么到處都好像通用那樣。

這時候，不等文聘跑幾步，就聽到一聲朗笑：「哈哈哈，不消將軍出迎，老朽自己來了，哈哈哈。」文聘大驚，喜叫一聲：「呀，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