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歡那一位妝小姐？」

「是啊，媽媽，我很喜歡她。你看到了，她真的很可愛，不是嗎？」韓絕的聲音里都透著寵愛。我笑了。

「可是，她……她不會說話！」韓絕的媽媽聲音里有小小的不甘願，大抵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太好，任世上再好的女子都配不上，何況 是我這種近乎殘疾的女子。

我很能理解韓絕媽媽的意思，倒也平淡視之。

「媽媽，不會說話不是很好嗎？呵，你想以後啊，人家婆媳在一起吵嘴，你這個性能吵過誰啊，就我的妝妝，一句都不會說，多省心，你們不吵，我也不用偏著誰，也不會傷了誰的心，多給我省事省心，我一心在外面安省著做事，不是更好。」韓絕很有信心的和他媽亂侃：「我的個性媽也知道，從來不是一個願意哄女孩子的人，看到女孩子嘰嘰喳喳吵得要死，我拔了腳就想跑遠點，真隨了父親的心願，娶了什么時候名門大小姐，那家里還不是一天到晚的打啊吵啊鬧啊，哪有一天省心時候。這種生活，你真的希望我過嗎？」

韓絕的媽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我這一輩子都在過這種生活。」

「所以，我看了這么多年，媽媽，我真的不可能過這樣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心愛的女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絕不可能因為任何一件事，委屈了自己去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害了自己也害了人家一生一世。」韓絕堅定的向他媽媽表白。

「我也希望你如此，難不成還有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幸福的媽媽嗎？」韓絕的媽媽柔聲柔氣，但那一股子溫柔里，卻也有一種讓人不容易覺察的堅決態度：「你現在還小，戀愛什么的，也不必說得這么認真，等你真正能結婚了什么的時候，你再看看吧，現在說這有什么用，也許你能找到一個，你又喜歡又有能力幫助你的女孩子呢？我相信以我兒子的魅力，那是什么樣的女孩子都會動心的。」

韓絕笑了，似乎沒有感覺到他媽媽的堅持，「我喜歡妝妝……不認識她之前，我根本象個沒開化的孩子，連自己的生理沖動都不多。有時候自己都感覺奇怪，為什么看到那些女孩子示愛毫無感覺。你也知道，一直有丫頭追我，可是我除了覺得煩，就是覺得女孩子完全沒有男孩子可愛。直爽，大方。那些扭扭呢呢的樣子，完全是化了妝的母猴子在現世。可是妝妝不一樣，她，就是那種，很安靜，又很銳利，但卻完全讓人沒有辦法忽視她的天性里完全女性的一面。她自然，讓人感覺到骨子里的優雅，你也知道北棠家舉行的宴會，請得多是各國的名門望族，可我還沒見過比妝嫌更有那種天生優雅高貴的女子。美好的，不象話。當我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一生，只願意擁有她。我愛她，她也愛我，我們都是彼此的唯一，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媽媽，希望你能換個角度想，接納妝妝。因為，你是在做讓我幸福的事。」

韓絕的媽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先回去了。」語句里完全沒有一絲妥協，只是暫時避而不談的感覺。

韓絕笑道：「好，我送你下去。」

母子倆個離開。

我走了出去，順著樓梯下去，不過是三樓，我走樓梯比電梯還快。

☆

那一群人離開了。

我進了李進的房間，他半靠在床上，氣色灰敗，看到我，眼睛一亮，嘴里卻迅速的擠出幾個字：「你還不走，趕緊，聽話。」

我笑笑，沒走。看著周圍打翻的東西，我開始收拾。

按鈴叫護士，導尿袋滿了，也不知來看下換下。服務態度明顯和三樓上差了幾個檔次。我不知道這個醫院里經營方法。是不是沒有錢的人，服務也就不需要太好。

收拾完了，再買了飯菜給李進，他吃了，眼睛里有些喜悅和感動的紅色。

我默默地離開，我不去問李進惹了誰，我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管他們這些雞犬不寧的事。對於錯，在黑道來說有事是一團亂帳。我只是在我能力所及的情況下，護著他就是了。

「妝妝……」李進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