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揚起下巴,傲倨的說:「若是你們同意,在我爹娘出了牢房後,我們家就請兩個村的村長做見證,若是我們言家毀約的話,任憑你們胡家處置,絕無一句廢話,如何?」
胡大叔猶豫的看著淺淺,胡大娘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不行不行,誰知道這小姑娘說話算不算數,而且一副妖精樣,幾個姑娘像她這樣可怕。」
淺淺眯了眯眼,動了怒。
她此時臉上被抹黑了,說她像妖精,絕對不是誇她漂亮,而是指她的言行,不像一個正常姑娘家該有的。
「胡大叔,你要想清楚,若是我們家一次性拿得出來一百兩銀子,我們何苦和你在這里談條件,你說是嗎?」
淺淺揚揚眉,所有人都知道縣太爺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知縣。
就拿了他說話,讓胡家動搖。
胡大叔回身和族人商量了一會兒,這才回身說:「行,但是你們若是做不到的話,你們在西順村的房子田地就都歸我們了,而且你們一家得離開西順村,永遠不能回來。」
在這時代,大家都沒有搬家的說法,若不是有更好的去處,一般是不會離開土生土長的環境。
畢竟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里,沒有人喜歡離鄉背井的過日子。
因此,胡大叔才拿了這話威脅。
「好!現在你們就去衙門,撤消對我們家的控訴,等我爹娘出來了,立即請來兩村族長及族人做證,我們當場立下字約。」
胡大叔拿了決定,便帶了幾位族人一起去了衙門,斗志高昂的過去,卻是灰頭土地臉的被趕了回來。
淺淺一看,心里便有了底。
「縣太爺說他既然受理了此案,就斷沒有無故撤消的道理。」胡大叔掀了掀嘴皮,無力說道。
胡大娘急急的追問:「那你有沒有問一百兩銀子的事情。」
胡大叔煩躁的揪了揪頭發大聲道:「怎么沒說,但是縣太爺說根本就沒這回事。」
胡大娘第一反應,就是沖著淺淺說:「你騙我們?」
但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不說一百兩,他們也不會沖淺淺他們開這么大的口,畢竟這一百兩可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數目。
不用細想,便馬上猜出了原因,這一百兩銀子是縣太爺要收的銀子,跟他們胡家沒有一點關系,縣太爺根本就沒想過替胡家討回一個公道。
淺淺見此,趁著胡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忙叫上二郎及西順村的人悄悄離開了。
免得等他們回過神來,又糾纏著不放。
縣太爺的一百兩都還沒有,淺淺可不想還要出胡家的一份。
回到西順村里,言家三兄妹便四下湊錢,能借的人家都上了門,但奔波下來,卻是連十兩銀子都湊不出來。
村里都是普通的農戶,面朝黃土背朝天。
他們家里多的不是銀子而是糧食,而他們也不可能為了幫言家,賣了自家的糧食去替他們湊銀子。
淺淺望著天空,小臉忽明忽暗,直到快日落了,她才一咬牙,朝著山里跑,她知道穆清家住在山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