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大婚之日(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30 字 2023-02-28

不說淺淺原本出身,使得她高高在上,如今到了這里,更是自傲,這是一種凌駕於眾人之上,擁有現代智慧的優越感。

「我們的美是不同的!」淺淺側目,淡淡一笑。

淺淺的美更具有內涵,而真真的美只在表面,這些淺淺心里明白,但卻不會說出來打擊妹妹幼小的心靈。

不過,她本意是讓真真去教阿三女紅,若是真真有意,便讓她一同讀書認字,雖然真真是女子,又已經年滿十五歲了,但淺淺覺得,不論男子還是女子,做那睜眼瞎子總是不好的。

而且一個女子的容貌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淡化,但是內里的東西卻是怎么也不會流失的。

姐妹倆正說話的時候,姥爺他們就來了。

真真笑得一下就跳了起來,「我就知道姥爺他們來得最早了。」

其實姥爺他們離淺淺家距離有些遠,就淺淺記憶中的路程,姥爺他們起得只怕比淺淺還早一些。

姥姥和舅娘入屋就被請進了淺淺了閨房,剛才看到姜氏的模樣,姥姥和舅娘就已經瞪大了眼,這會兒看到淺淺姐妹倆更是瞠目結舌。

姥姥笑得不自然的說:「這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你們都長得不一樣了!」

真真撲哧一聲,捂著嘴笑說:「姥姥說的是什么話,我們就是上了妝而已,我還是以前的真真啊!」

真真笑眯眯的跑到姥姥的面前,一張小臉左右擺著,惹得姥姥笑得更加開懷。

舅娘笑容滿面的走過來,詫異的看了眼真真發髻上的蝴蝶金釵,但還是笑著將事先准備的銀釵拿了出來。

「這是舅娘的一點心意,可不許嫌棄!」

淺淺笑吟吟的收下,討喜的說:「舅娘說的哪里話,舅娘大遠過來給淺淺添妝,淺淺高興都來不及!更何況還是這么漂亮的銀釵子,淺淺很喜歡。」

舅娘詫異的看了眼淺淺,不解她怎么說話行事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姜家和言家隔壁得遠,要大半日的行程,這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言家有意瞞著姜家,姜家是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更不知道言大郎已經不在家里了。

因此,舅娘對於淺淺突然行事變得落落大方不免有些側目。

姜家只育有一子一女,因此,姜家兄妹感情十分深厚,而舅娘許氏自嫁入姜家,便一直過得順風順水,知曉姜家疼惜這唯一的女兒,她這個做嫂子的也願意厚待這生活不易的妹子,為此姜家每次拿什么過來,她都還怕少了,都願意多添一些,她越這樣識大體,姜家便待她越好。

再者,許氏嫁入姜家便只生了兩個生子,這人就是這樣,有了兒子便想要女兒,可是這些年肚皮一直不爭氣,現如今年紀也大了,想女兒更是難了。

許氏便一直將姜氏生的兩個外甥女當女兒疼,但她私心里,卻是更喜歡真真一些,真真嘴甜乖巧,懂得哄人。

而淺淺木訥不說,行事還有些閃躲,一看就上不得台面,這對許氏這樣爽快的人而言,就更不討喜了。

「這……一段時間不見,不單人漂亮了,嘴巴也甜了。」許氏怔了下,有些干巴巴的笑道。

淺淺也不在意,在她回憶里,這舅娘人是不錯的,也是一個擰得清的,姜家能隔三差五來關懷一下姜氏,也多虧了許氏的識大體。

「這一份是姥姥的!」姥姥也過來添了妝,她和許氏的是一對,只是一個是銀釵,一個是銀耳環。

真真好不容易等到添妝這一刻,興奮的說:「還有我,還有我!我特意找爹借了五兩銀子給你打的,漂亮嗎?漂亮嗎?」

真真自滿里拿出一個銀鐲子,足足有五兩銀,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比起之前言如玉求和時給的銀鐲更顯檔次。

「這可不止五兩啊!你將來打算怎么還給爹?」淺淺好笑的接過銀鐲,戴在手腕上,在真真的面前晃了晃。

真真臉上燦爛的笑容一下褪了不少,嘟嘴說:「姐,你怎么這么掃興啊!敢情這家里就許你掙銀子,不許我掙啊!你不要小瞧了我,等以後我學會了你的手藝,我也去掙銀子。」

許氏目光有些灼熱的看著淺淺,好奇想問是什么掙銀子的辦法,讓家里一下子生活改善了這么多。

但許氏終歸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並沒有真的開口問這些,而姥姥就更不會打聽這些,她只盼姜氏過得好即可。

其實因為杜馨月大力支持的這五百兩銀子,淺淺的這個婚禮可以說是極風光的,在她得知道了言永福給她買了金釵後,也強烈要求言永福給姜氏和真真一人添了一件首飾。

現如今倆人的發髻上並不是光光無一物,雖然不如淺淺是金釵,但也是純銀的釵子,也值小二兩銀子。

這若是換在以前,可是她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姥姥和許氏陪坐了許長時間,一直快到吉時,就是隔壁的禾妹都來添妝了,卻還不見言家的人。

姥姥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的問:「他們家是怎么回事,這么大的事情也擰不清?」

姜氏面上有些難看,但在娘家面前,她從來不說婆家的一句不好,便不是維護婆家,而是不想讓娘家真正關心她的人擔心罷了。

「算了,他們可能有事耽誤了!」姜氏極勉強的回了一句。

姥姥看姜氏這樣,抿抿唇也不說話,畢竟是外孫女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可能真的發火,這只會讓女兒和外孫女難堪。

淺淺揚起燦爛的笑容,真心誠意的說道:「姥姥你甭不高興了,他們不來就不來,在淺淺心里,姥姥就是我的親祖母,有您來給淺淺祝福,淺淺就很高興了,以後一定也會過得很幸福的!」

其實姥姥又怎么是貪言家這點添妝錢,畢竟這錢姥姥也拿不到,她就是氣不過而已,畢竟這些添妝也不過是添一份喜氣,是對新人的祝福。

可是言家竟然做得這么差,上到祖母下到堂姐,竟然沒有一個過來。

「淺淺懂事了許多!」姥姥有感而發,心里便是再怨,看到這么懂事的外孫女也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來。

沒多時,張嬸子跑了過來,看到淺淺嚇了一跳,驚喜的說:「難怪淺淺不用我上妝,原來你的手這么巧啊!那禾妹以後嫁人,可就交給你了。」

禾妹看她們一家人都圍著淺淺在說話,她一個外人不好打擾,添了妝便出去了,好在這會兒人不在這里,否則的話,還指不定羞成什么樣。

「好啊!」淺淺一笑,落落大方的應道。

她這次大婚,張嬸子幫了不少忙,到時候禾妹出嫁的時候,她能幫上一二,自然不會推拒。

張嬸子這人不錯,雖然有些好口舌,東家長西家短的,但為人說話也還算有分寸,說得都是一些無用的碎事,真正害人的話,她是不會傳的。

這也是姜氏願意和她相交的原因。

「我就先替禾妹謝謝你了!」張嬸子笑眯眯的應聲,像是馬上就能看到禾妹出嫁了似的。

姜氏失笑的提醒張嬸子,「是不是前面有什么事?」

張嬸子一拍腦門說:「可不是么,新郎官馬上就要來了,淺淺快把喜帕蓋上,蘋果,蘋果快拿來。」

淺淺笑看著突然亂了的閨房,心里暖暖的,默默嘆道:原來這就是嫁人啊!

她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就塞到了她的雙手當中。

淺淺抱著紅蘋果,就聽到姜氏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之前跟你說過幾次了,可還記得,這蘋果不是給你吃的,寓意你們夫妻倆平平安安,待會兒你可別嘴饞吃了啊!」

淺淺一怔,失笑的嬌嗔,「娘,我哪有這么饞啊!」

她雖然是喜歡美食,但也不至於這么分不清,一個蘋果竟然叮囑了她幾回,好像她多饞嘴似的。

「娘這是緊張,緊張!」姜氏捏了捏交握的雙手,急急的回答。

她在屋里來回走了幾遍,便忍不住的問:「怎么新郎還沒有來?」

「不急,馬上就要來了,我去門口看看!」張嬸子笑著又跑了出來。

雖然說這次大婚,婚禮什么都是言家在操辦,但是酒席還是擺在穆清家,幸好他家門前位置夠大夠寬敞。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

張嬸子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一路跑來,興奮的說:「穆清坐著白馬來了,所有村民都一路跟來看了,所有人都誇新郎官長得英雄,誇淺淺你好福氣呢!」

淺淺輕笑一聲,眉眼染上喜色的問:「是嗎?」

雖然還沒有見到穆清,但她能想象穆清此時的模樣,一身裁剪合體的喜服,襯得一張臉更顯威嚴,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如同翩翩貴公子似的。

難怪村里的人都來圍觀人,不說以往成親,他們看不到白馬和轎子,就是有,也不可能有穆清這樣出色的容貌。

想到這里,淺淺不免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

好在現在淺淺被喜帕蓋住了臉,旁人看不到她臉上膩歪的笑容,否則的話,還不酸掉幾顆大牙啊!

「淺淺,我們來接親啦!」二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滿滿的雀躍。

大郎不在,二郎作為唯一的兄長,自然是要來送親的,雖然之前他跟著去了穆清家幫忙招呼客人,但是這會兒接親,他又跟著過來了。

其實言永福和二郎都去了穆家幫忙招呼客人,顯得言家有些冷清,但實際上,若是鄧氏他們有心的話,娘家也不至於這樣冷清。

不過好在都是一個村里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媒婆緊跟著二郎進來,說了幾句恭維祝福話,見新娘子都准備好了,也沒有多交待,背上新娘子就出了門。

淺淺趴在媒婆的後背,耳邊只聽到門口有人興奮的叫著:「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

穆清看到人出來了,自馬上下來,走到淺淺的面前,伸手想去揭她的喜帕,想看底下的人是不是淺淺。

他手才伸出去,就被媒婆背著淺淺一下躲開了,媒婆笑著打趣說:「新郎官可別急,這喜帕可只能在新娘里揭!」

穆清微微皺眉,略有不快!

淺淺是清楚穆清的,當下輕咳了一聲,穆清這才緩和了眉宇間的褶皺,也沒有再強行要揭開喜帕。

媒婆怕這個不苟言笑的新郎官再做什么大膽的舉動,立即將新娘子送進花轎當中,自作主張省了哭嫁及潑嫁這一個環節,回首便對姜氏道:「你們趕緊趕到穆家去。」

姜氏他們事先准備的一盆水沒有用處,怔怔的應了聲,不過也有種慶幸,雖然女兒嫁出了門,就是潑出去的水,但是做爹娘的,還真的不想就此和女兒斷了情份,因此,能不潑這水,姜氏緩了下便樂呵呵的應下了。

再說,在她們這樣的小村也沒有這么多的習俗,有些人家嫁姑娘,就是坐著借來的牛車,一下拉到了夫家。

淺淺她們這場婚禮,在這樣的小村算是排場極大了的。

穆清沒有高堂,因此這高堂的位置,自然是由言永福夫妻倆替代。

言永福說來也不容易,雖然是嫁女兒,卻沒有機會感受送嫁的傷感,而是在新郎家里迎客,就像是要娶媳婦進門似的。

這畢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穆清家里沒有長輩,既然娶了他家的女兒,這些事情,他自然要擔當了。

「起轎咯……」媒婆吆喝了一聲,迎親的隊伍便開始往回走,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為了給姜氏她們時間,能早一步到穆家,迎親的隊伍特意在村里轉了一圈。

村子就這么大,繞啊繞,也繞到了穆清家里。

穆清家里,一切已經妥備,新郎下了馬,在媒婆的指示下,踹了一下花轎門,這才退開兩步。

看著新娘被牽了出來,紅綢的一端交到穆清的手里,他低垂眼看了看手中紅艷的綢子,忍不住湊近新娘,身子往後微傾,偷窺著喜帽子的俏人兒。

淺淺感受到周邊突然此起彼伏的笑聲,再見喜帕一角被揭起,露出穆清一雙好奇的大眼,當下俏臉一紅,嬌嗔輕斥:「你做什么?」

穆清好奇的看了兩眼,眉眼突然松開,緩緩笑了起來。

「喲,這新郎官可終於笑了啊!可見這新娘子極漂亮吧?快揭開給我們看看啊!」

村里,也不知道是誰,一聲起哄,其他人都跟著笑著接口鬧了起來。

淺淺臉燒得如天邊的紅雲,畢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不免有些羞澀,嬌嗔道:「都怪你啦!」

穆清眉眼滿是笑意,其實他今日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接到新娘子的時候,不免讓他有些不高興了,新娘子不單蓋了喜帕看不清模樣,而且身上的味道和淺淺身上平日的味道也不同了。

他才會有了揭喜帕偷窺的舉動。

穆清是狼養大的,也染了狼的習性,他和一般人看人不一樣,別人看身姿看容貌,他卻是聞味道辯人。

淺淺今日加上她自個兒,就給三人上了妝,身上臉上沾了太多的脂粉香,早就掩了她原本的氣息。

「還不帶我進去!」淺淺見身邊的男人還沒有動作,不免有些真惱了,這傻子還在發什么愣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穆清唇角一揚,突然彎身將淺淺抱起,嚇得淺淺輕呼一聲,雙手摟住了穆清的脖子,喜帕飄然落下,一張精心裝扮過的小臉也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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