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流言自殺(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824 字 2023-02-28

兮晴古怪的看了眼沈正希,好奇的問:「我們以前好像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不是嗎?」

沈正希一臉坦率的說道:「是啊!不過你不知道嗎?以前你坐在女客中,和那些閨秀從來都是不一樣的,笑得特別的明媚燦爛,讓人一眼就看到了。」

兮晴雙頰泛紅,羞澀的咬緊了下唇,覺得沈正希怎么和她印象中差了這么多,以前不覺得沈正希是這么輕浮的一個人啊!

淺淺好笑的插話說:「看樣子你對我妹妹的印象還挺深的嘛?」

沈正希不可否認的說:「對啊!國都里像我這樣的少年,大多都對她印象深刻,誰叫她以前的身份這么特殊,而且每次見她,她還一副歡喜的樣子。」

淺淺心里微微撇了下嘴,一副果然的樣子。每次新見一個人,就要多提起一次這事。

不過沈正希這話說得也奇怪,鄙夷的說:「那照你說的話,就是要她天天擺一副苦瓜臉才算數嗎?」

沈正希忙解釋說:「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覺得奇怪而已,再說了,她和國都里的一些大家閨秀不一樣,那些人不是這樣笑的。」

淺淺有些明白沈正希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沈正希挺欣賞兮晴的性格,挺喜歡看她臉上露出的笑容。

不像國都里其他的貴女,都被教養嬤嬤教得一板一眼,像一個模子里刻畫出來似的,就連笑時,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淺淺觀察了沈正希一會兒,覺得他就是心性不定好玩了一些,但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最主要的是沈正希對以前的兮晴是欣賞的,如此,他們也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你們在這里聊一會兒,我去那邊摘幾朵花回來擺在屋里。」

淺淺見兮晴一直低垂著臉,一副不敢說話的小家子樣,覺得這樣不行。因為這種樣子,根本就不是沈正希喜歡的樣子,沈正希欣賞的是以前的兮晴。

因此,淺淺故意借故走開,就是為了讓他們獨處,這樣的性格下,兮晴自然不可能再逃避。

淺淺走開得這么明顯,清瀾及下人自然都是跟著她一起到了另一邊,就連胭脂也跟了過去。

畢竟就這么大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兩人有什么動作,別人都是能看到的,也不用一個丫鬟一定要站在身後守著才行。

甚至以清瀾的聽力,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清瀾見淺淺一直若有似無的瞥向兮晴的方面,便問道:「要不要我把他們的話,說給你聽?」

淺淺輕笑的搖了搖首,道:「不用了,我若是想知道,一定也能知道。」

淺淺看得懂唇語,若是她想清楚他們具體說了些什么,一直一眼不錯的盯著看就是了,只是人家小兒女談戀愛,她瞎摻一腳,要清楚得這么仔細干什么。

因為不是特意出來摘花的,連一個籃子也沒有拿,淺淺就摘了幾朵漂亮的花朵,讓思行幫忙拿著的。

又假意賞花,閑看了一會兒,淺淺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宮嬤嬤也上來提醒說:「世孫妃,咱們該回去了。」

「嗯!那就回吧!」淺淺輕應了一聲,率先走向兮晴的方向。

走近就聽到沈正希在對兮晴說:「這些事情又不怪你,你不用如此的,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大笑啊!」

兮晴正待回話時,抬眼就見淺淺走近了,抿唇輕輕一笑,對沈正希說道:「沈公子,我們該回去了,再見。」

沈正希皺了下眉,見到淺淺,也沒再挽留,而是順勢說道:「我也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不然家母該擔心了。」

「嗯!沈公子再見。」

兮晴應了一聲,就走向淺淺,淺淺朝著沈正希點頭示意了一下,一行人這才離開了後山。

一路回東院的時候,淺淺問道:「怎么樣?印象可還不錯?」

兮晴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剛剛第一印象覺得沈正希太過輕佻了,有點像無賴。但是之後兩人單獨相處時,沈正希說話又句句直戳她的心窩。

還不斷的安撫她,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與她都沒有關系,讓她不用自卑,不用將自己封閉起來。

沈正希說這些話的時候,兮晴又覺得他像一個天仙下凡似的。

「怎么想這么久?」淺淺好笑的看著兮晴一副深思的樣子。

兮晴反應過來,猛然臉紅耳赤的回答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走神。」

淺淺沒有拆穿兮晴,而是說道:「沒關系,我只是問你對沈正希的看法如何,是不是中意,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看看,不一定要找永樂侯府的。」

兮晴微抿唇瓣的說道:「他還不一定能看中我,我哪有什么可挑的。」

淺淺不喜兮晴這副自卑的口吻,說道:「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就覺得他對你挺有感覺的,好像還蠻喜歡你的。」

兮晴臉上漸起潮紅,嘴唇挪了挪,沒有出聲。

淺淺見兮晴這樣子,想來也是對沈正希滿意的,因此,也沒有再多問,畢竟女孩子還是臉皮比較薄。

回了東院,淺淺就把情況和世子妃說了。

世子妃聽了淺淺描述,高興的說:「我的意思是說沈正希挺喜歡兮晴,是嗎?」

淺淺肯定的點點頭說:「沒錯!沈正希性格比較活躍,有什么也就說了什么,兮晴和他在一起的話,雖然他不一定能照顧好兮晴,但是日子肯定會過得多姿多彩許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沉悶。」

世子妃眉開眼笑的說:「這樣就很好啊!你是不知道,母妃現在每次看到兮晴這樣心里就難受,以前多開朗愛笑的一個姑娘,活生生的被逼到這份上,也是懶難為她一個小姑娘的。」

淺淺明白世子妃的感受,她還只見過兮晴以前一面,就清楚她是一個多么喜歡笑的姑娘,更何況是世子妃,倆人以母女的關系相處了這么多年。

生活將一個姑娘臉上的笑容生生消磨掉了,可見她的日子過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來普度寺最主要的目的已經辦好了,世子妃他們這邊的事情也完成了,再加上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打算收拾東西回去。

這一趟過來,世子妃他們並沒有見到普慧大師,大師好像清楚他們來的目的似的,直接讓小沙僧回了話,說是他們要問的事情,肅親王已經提前問過了。

對此,世子妃還小聲報怨了一句。

「父王也是,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世子爺勸慰說:「父王既然問過了,肯定就是沒有事,所以才沒有特意說,要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父王肯定也就告訴我們了。」

世子爺如此一說,世子妃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瞬間臉上又綻放了笑容。

回去的時候,一家人明顯顯得比較輕快,畢竟事情都辦得順順利利,不像來時,還壓了這么多事情在心上。

趕回王府,世子爺和世子妃直奔了松柏院,向肅親王說了今日見面的情況,還順勢問了朵朵的事情。

果然如世子爺猜測一樣,朵朵的命是極好的,這一生大富大貴不說,且一生順遂,父母緣、夫妻緣、兒女緣都及深,這代表她以後夫妻和睦子孫孝順,且不會遠嫁。

沈正希回府了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反正侯爺夫人第二日一早就親自登門了,還帶了媒婆過來提親。

在答應侯爺夫人親事前,世子妃就讓下人去告訴了兮晴這事,也順便最後一次問她的意見。

畢竟婚事這種事情,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兮晴當時正枯坐在屋里,想著昨天見面的事情,沒想到就聽到前廳里的丫鬟過來傳的話,當即愣了下,臉色瞬間紅了起來。

丫鬟胭脂在屋里,歡喜的叫了起來,沒大沒小的拉著兮晴的手喜極而泣道:「小姐,太好了,太好了,奴婢就知道好人會有好報的。」

兮晴眼眶濕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胭脂歡喜的說:「小姐,你還愣著什么,快告訴傳話的丫鬟說你同意啊!奴婢看沈公子長得一表人才,且性格好又愛笑,比起世孫爺要強太多了,世孫爺簡直就跟冰塊似的,除了對世孫妃和小郡主,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

兮晴回過神來,嬌斥道:「你懂什么,以後不許再胡說了!」

兮晴雖然不喜歡清瀾,但不表示他覺得清瀾不好,相反的,她覺得清瀾這種性格是極好的。

或許他對別人是冷淡一些,但是她知道,世孫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國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世孫爺這樣的男人。就算是痴情的世子爺,家里也還有庶長子。

「好好好,奴婢不說了,小姐趕緊回話啊!」胭脂清楚自家小姐的性格,自然不會在這事情上說什么,再者,她也不過就是隨口說上一句。

胭脂雖然心疼自家小姐,但是也清楚,若不是有肅親王府的照拂,她們主仆兩人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個角落里去了,怎么還會有如今這么好的日子。

兮晴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沉聲對胭脂說:「你去回話,就說婚姻大事,兮晴自己拿不了主意,一切全憑義母做主。」

胭脂面上一喜,立即興沖沖的說道:「奴婢馬上去說。」

兮晴的回話,沒多時就傳到了前廳里。

世子妃好笑的和侯爺夫人說道:「她這是害羞了。」

侯爺夫人極為體恤的說:「這也是正常,當初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世子妃笑容滿面的說:「可不是嗎?你這么一說,我覺得就如昨天似的,只是一轉想,我們都這么大了,連孫輩都有了。」

「可不是么!」侯爺夫人陪著世子妃說了會兒閑話。

兩人在歡愉的氣氛下,將沈正希和兮晴的婚事訂了下來。

由於侯爺夫人早就見過了兮晴,且一直覺得這姑娘不錯,又甚是憐惜她的身世,以前和她娘也是舊相識,再加上兮晴如今又是肅親王府的義女,因此,侯爺夫人也沒刁難,甚至連親自再見她一面的要求都沒有提,只是說讓沈正希自個兒相看一下,他若是滿意的話,這婚事就成了。

當天上午,兩府訂了親,侯爺夫人出了肅親王府的大門,這婚事的事情,就在國都傳開了。

一時之間,各人議論聲音不斷,大多都是說永樂侯府為了抱上肅親王府這條大船,竟然出賣了好沈正希的婚事,撿了世孫爺不要的破鞋。

在各種議論聲中,兮晴惶惶不可終日,就怕永樂侯府抵不住流言前來退親,到時候她就真的只能一根麻繩了斷了自個兒。

但好在永樂侯府並沒有將市井的傳言放在心上,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一門心思的准備著沈正希迎娶之事。

可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流傳出來的,說是沈正希會娶兮晴,只是因為看她可憐,而且事情說得一板一眼,就像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似的。

話很快就傳到了兮晴的耳里,當時,兮晴就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說:「看我可憐,所以娶我?」

胭脂紅著眼眶,泣聲說:「這沈公子也太不是一個東西了,虧得奴婢之前還覺得他好,原來他竟然是這么一個人,不喜歡小姐不娶就是了,又沒有人強迫他,如今竟然拿這種話來埋汰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

兮晴啞然苦笑一聲,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就說戚氏怎么會突然這么好上門恭喜她覓得好郎君,原來是特意上門嘲笑她的。

這事,肅親王府早先一步已經知道了,不過卻都瞞著兮晴沒有說,但是戚氏一向不安好心,當初因為兮晴,打傷了戚宗海,戚氏沒有上門,後來兮晴婚事沒有經過長孫府的同意,就這么與永樂侯府定下,戚氏也沒有上門,而如今,戚氏為了沈正希的一句話,卻親自上了門。

兮晴苦澀的流下了眼淚,她這個人是有多么的討人厭,走到哪里,都是一個包袱,都沒有人喜歡。

戚氏過來,也不過就是打破兮晴的幻想,讓她得不到幸福,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戚氏也沒有多留,欣賞了一會兒兮晴和胭脂的哭樣,便得意洋洋的離開了肅親王府。

兮晴枯坐了一會兒,才沙啞的出聲道:「胭脂,你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胭脂紅著眼眶,看著消瘦的兮晴,憐惜的說:「小姐,讓奴婢在這里陪著你吧!奴婢保證,奴婢不會再說一句話了。」

兮晴無氣無力的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胭脂咬著唇,眼睛一熱,眼淚又落了出來,她不敢放兮晴一個人,就怕她會做傻事。

這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胭脂能夠感覺得到,當初兮晴把自個兒關在房里一個下午,偶後決定與肅親王退親,胭脂心里都沒有這種慌亂的感覺。

可是如今,她總覺得兮晴有些不妥,像是生無可戀的樣子。

胭脂關了門,並沒有離開,而是一邊吩咐院里的丫鬟去把世孫妃請來,一邊寸步不離的守著房門,細心聆聽屋里的一舉一動。

胭脂的猜測並沒有錯,兮晴想死,第一次這么強烈的感覺想死,所以她才會支開胭脂,讓她出去。

屋里靜靜的,就兮晴一個人,她先是收拾好了自個兒的財物,又寫了一封遺言,妥善的安頓好了身後世,這才拿了一根金釵,用力的滑破了自個兒的手腕。

傷口很痛,但比起心上的傷,傷口的痛,她還能忍。

只是看著手腕血流不止,及身上漸起的寒意,讓兮晴有些心慌,有些怕,可是卻咬著嘴唇一句都不敢哭出來。

因為她知道,胭脂還守在門口,若屋里有一點不對勁,胭脂肯定會沖進來的,她不能、不能再活著拖累人了。

兮晴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母親慈愛的笑容,就像幼時一樣,總是對她張開了雙手。

淺淺得了下人的消息,就立即趕了過來,打開房門的瞬間,血腥味瞬間迎而撲來,淺淺瞳孔一張,便知道情況不好了。

忙沖進去一看,就見兮晴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沉穩的樣子就如同睡著了,可是手腕邊大片的鮮血,顯示事情並不是如此。

「小姐,你怎么這么傻啊?」胭脂瞬間崩潰的哭叫起來,聲聲泣淚的說道:「你還有奴婢啊!有什么事情,奴婢都會陪著你的啊!」

淺淺看了眼兮晴手腕邊的血液,又探了下她的脈博,迅速給她做了一個簡單的包扎,並說:「人還沒死,宮嬤嬤,你趕緊去一趟古府,把我妹妹和妹夫叫來,記住,就說我有事叫他們,請他們務必過來一趟。」

宮嬤嬤瞬間明白了淺淺話里的意思,慎重的點頭說:「世孫妃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么做。」

兮晴自殺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所以只能以她的名義請來真真和古璇青,否則的話,又得為國都茶余飯後添點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