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十日之期(1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53 字 2023-02-28

「這還差不多!」南宮婉婉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十分滿意淺淺的識趣。

淺淺輕笑間,細細打量她,見她眉眼間愁緒少了些,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見她心情變好了,心里也是替她感到高興的。

「對了,等這事過了,我們也要回苗疆了!」南宮婉婉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僵了下,眼神飄忽到了大白的身上。

淺淺沒有刻意追問南宮婉婉是否真的決定了要走,隨口接話問:「大致定了日子嗎?」

南宮婉婉微聳了下肩說:「沒,但也差不多就是過幾天就走了,不是說裕皇子弄了一個什么十日期限嗎?其實本來早就要走了,剛開始表舅是不放心南兒一個人在這里,打算留幾天看看再說,後來是又出了舞陽公主的事情。」

淺淺挑了挑眼尾,沒有拆穿南宮婉婉,她也是拖累了回苗疆的因素之一。

「端木雲和南兒倆人感情好,倒不用太擔憂,兩人成親雖然是有政治考量及其因素,但好在小兩口事先都不清楚情況,至少他們彼此的感情是真的,這就夠了!更何況南兒那一手絕活,誰敢對不起她啊!」

淺淺想著南兒小辣椒的樣子,不單能打,不能下蠱毒。

端木雲以後最好是一條心思的對南兒,不然的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南兒,南宮婉婉捂嘴一笑,說:「可不是么,南兒的性子極端,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倒真不用擔心她被誰欺負,不過表舅是這樣的,總覺得自家孩子都是善良的,別人家的都是豺狼。」

淺淺嘴巴努了努,本來想問南宮婉婉這次的事情,苗疆王怎么沒尋蘇祈的麻煩,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覺得以南宮婉婉的事情,十有*就是她自個兒拼死攔下的,倒不是苗疆王不想替她出頭。

「對了!這次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啊?是不是真是胤親王做的啊?我聽南兒說,那天摔跤賽的時候,胤親王表現得特別討厭舞陽公主,而且舞陽公主還對他一副指手劃腳的樣子,你說胤親王有沒有可能,為了後半生能過得痛快一些,就下了殺手,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被拆穿?」南宮婉婉閑坐在一邊,拿著眼前的杯子一邊玩一邊問話。

淺淺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說:「麻煩你用點腦子行嗎?這又不是現代,不喜歡又怎么樣,娶回府里丟到角落院子里,眼不見為凈就行了,至於殺人嗎?而且對方是一國公主,要用這種手段去污辱,這不是挑釁尋事嗎?」

南宮婉婉傻笑一聲,說:「我也覺得不可能,這不是南兒說的嗎?而且不止南兒,大多數百姓都認為就是胤親王下的手。」

關於暗衛的事情,皇上和肅親王並沒有放出風聲,因此,大多數人並不知情,事情目前也沒有牽扯到肅親王府的身上來。

不過淺淺琢磨著,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會有風言風語出來了,畢竟今天裕皇子這樣一鬧,他也聽說了這事,就表示這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淺淺想了想,直接告訴了南宮婉婉這事。

「最新的證據指明,那個暗衛和我的手下認識一個同共的人,所以裕皇子覺得可能是我們肅親王府下的手。」

南宮婉婉微張了嘴,下意識的反駁說:「怎么可能,你怎么會用這種手段去殺害一個姑娘?」

淺淺聳肩一笑,對於南宮婉婉直覺上的維護十分的欣慰,自我調侃說:「可能人家覺得我是一個變態唄。」

南宮婉婉蹙眉不滿的說:「這一點都不好笑!」

淺淺失笑的斂去玩鬧的嘴臉,坦然說:「對方這樣引導的目的很簡單,離間我們肅親王府和皇上,若是皇上要同時應付裕皇子和肅親王府會挺吃力的。」

南宮婉婉打眉,有些明白了,但仍然不解的問:「那你怎么跑到宮里來了,我就挺好奇的,感覺有點奇怪。」

淺淺不甚在意的口吻說:「人質,懂嗎?我現在就是肅親王府押在皇宮里的人質,為了消除皇上的疑心。」

南宮婉婉一張俏麗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說:「難怪你會突然跑到宮里來的,但是為什么要你當人質啊!當人質多不安全啊!你看歷史上那些當人質的,哪一個有好日子過的。」

淺淺輕插著南宮婉婉的額,笑罵說:「你不要想得這么復雜,這事不是我們王府干的,我們也不怕!更何況不論皇上對我們王府有多大的懷疑,我們王府也是姓君的,在這種時候,自然要考慮大局。」

南宮婉婉扯了扯嘴皮說:「你們真是胸襟寬廣,要是換了我的話,我肯定不會這樣想,我最討厭被人冤枉了。」

淺淺睨了眼南宮婉婉,有些話沒有點破。

在這事上,她的看法不同,是因為魏國不是她所在乎的,若真讓她重視了,她就不會這樣拘泥個人得失了。

就好像她對蘇祈,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願意讓蘇祈為難。

南宮婉婉向來就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只是以前的生活過於單純,所以養成了嘴比腦快的習慣。

有些事情,她腦子里都沒有想清楚,嘴巴就已經說出來了,但其實她又是一副說過就忘的馬大哈性子,現代大多數姑娘都是這樣的性格,自小在溫室長大,身邊的朋友又都是同學,彼此間沒有惡意,直來直往。

但是在這里,這種性格的人倒是異類了,她一句話,可能會讓別人揣摩出很多種意思。

有了人陪伴,時間倆是過得很快,到了晚膳時分,清瀾仍沒有來,想來今天的確是太忙了,真的來不了。

淺淺和南宮婉婉一起用的膳,大白就縮在桌子底下,享受著一大盆香噴噴的肉,吃得滿嘴都是油的樣子。

飯後,南宮婉婉拍著肚皮,稱贊說:「你那宮嬤嬤真不錯,手藝好,我喜歡,我平時沒這么能吃的,你看我這肚皮都撐起來了,我覺得我陪我住幾天,你肯定會長胖的。」

淺淺拿著帕子輕輕的擦了擦嘴角,這才慢悠悠的說:「胖點好看,明天我會叮囑嬤嬤多做幾個花樣讓你嘗嘗。」

南宮婉婉這段時間瘦了許多,漂亮的鵝蛋臉變成了小巧的瓜子臉,一雙大而亮的眼睛空洞的掛在臉上,倒不如之前漂亮。

說來,女子臉上要有點肉才顯得漂亮。

畢竟時代不一樣,就像是在現代,十幾年前被人稱美的也是鵝蛋臉,更何況在這時代。

這時代的女子,長著尖尖細細的下巴,臉上無肉,別人只會認為是一副苦相,有些說話不好聽的,甚至會說是一副刻薄相。

淺淺用了晚膳,都會在院里散散步,雖然自王府搬到了皇宮,但這習慣她也沒打算改,只是南宮婉婉一副賴皮樣子,要拖著才敢走。

「誒,你剛說我要長胖,現在又拖我減肥,你到底是要我瘦還是胖啊?」南宮婉婉不論上世還是這世,身材都不錯,且都不是易胖體質。

就沒有吃過減肥的苦,而且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但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在現代時,可常因此被一幫損友嫉妒。

「大哥,我現在懷著孕,你覺得我不適當的運動運動,將來生孩子時,哪里會這么好生啊!」淺淺一聲長嘆。

南宮婉婉反應過來,說:「噢,也是噢!那我這幾天陪你散散步好了,不過我聽人說,多走路,小腿會粗。」

淺淺吊著眼尾,取笑說:「這有什么關系,反正這時代也沒人會看到你的小腿,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穿超短裙啊!」

提起這話,南宮婉婉滿腹抱怨,喋喋不休的數落著,「……真不明白古代為什么要把女人包得跟粽子似的,你都不知道我在夏天有多熱,還要左一件右一件,那么大的太陽,我穿三件衣服,出了汗就粘在身上,熱得我抓狂了,還要裝淡定。」

淺淺笑笑,這種感覺她也是有親身體驗的,自然明白宮婉婉咆哮的怒吼,一點都不誇張。

更何況她比南宮婉婉更倒霉一些,剛來這邊的時候,家里窮,也穿不起綾羅綢緞,大夏天那種最便宜的麻布,貼身而穿,摩擦著皮膚,真的很不舒服。

好在後來,家里條件很快有所改變,一家人都穿起了棉布。

姐妹倆人一人吐槽一句,散步的時間一會兒就過去了,南宮婉婉跟著淺淺一起回房,大聲的宣布說:「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淺淺挑了下眉眼,指了下自個兒的肚皮說:「你確定?我現在這樣子,晚上睡覺挺麻煩的,有時候要翻身,有時候腿會抽筋。」

南宮婉婉輕蹙了下眉眼,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應該沒事,幫你翻個身,按個腿,我總不至於做不好吧?」

淺淺眼眸彎彎的笑了下,倒是沒有拒絕南宮婉婉的好意。

只是問說:「怎么突然要和我一起睡,別告訴我說,換了一個環境,你一個人睡覺會怕。」

「去!」南宮婉婉不怕的哼唧一聲,一臉嫌棄的自她帶來的小背包里拿了幾樣東西出來。

「防賊,所以我們住一起比較好,不然的話,我跳到宮里來陪你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淺淺見此,聳了聳肩說:「行,你不怕麻煩就是了。」

南宮婉婉擰著小背包往內室里走,嘀咕說:「晚上就別讓這些丫鬟守夜了,免得她們中招了,給我添麻煩。」

淺淺沒有回南宮婉婉的話,卻是出去跟幾個丫鬟吩咐了一聲。

對淺淺這種行為,宮嬤嬤不滿的側目。一臉不放心的背著南宮婉婉提點淺淺。

「主子,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苗疆本來就是一派邪術,她若是對您做點什么,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而且你如今有身孕,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淺淺失笑的看了眼里屋的方向。

南宮婉婉剛也表示了,不讓丫鬟守夜,是因為她覺得有她在更安全一點,她在屋里放了不少小蠱蟲,怕晚上丫鬟走動,不幸中招。

只是她這么一來,就把淺淺的親信都趕走了,宮嬤嬤幾人又維護淺淺,就是看南宮婉婉平時再和淺淺關系好,這時候不免也會起防備之意。

「嬤嬤不用多慮,她的為人我信得過!」

宮嬤嬤嚅囁的說:「還是小心為上。」

淺淺輕輕笑著,神情卻是異常堅定的說:「嬤嬤的心意我明白,不過這事您真的多慮了,婉婉她不會害我的。」

兩人來自現代,在這時代又沒有利益沖突,南宮婉婉是腦袋進水了才會突然想來害她。

宮嬤嬤仍想勸說,但在淺淺的眼神示意下,沒敢再多說什么,只是出去的時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淺淺好笑的想著這一幕,感覺有點像皇上和肅親王府,都是為了魏國好,但又彼此不能信任。

宮嬤嬤她們和南宮婉婉一樣,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宮嬤嬤她們又不敢全然信任南宮婉婉。

淺淺和南宮婉婉晚上睡覺的時候,淺淺是睡在里面,她說腳會抽筋,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南宮婉婉。

畢竟她平日里有注意適當運動,而且抽筋的時日也少,哪里曉得,南宮婉婉和她睡的第一個晚上,她就抽筋了。

嚇得睡夢中的南宮婉婉一下彈了起來,誇張失色的叫說:「這是要生了嗎?」

淺淺這會兒腿疼得伸不直,根本沒時間欣賞南宮婉婉犯笨,沒好氣的說:「腿抽筋,快給我按按。」

淺淺挺著一個肚子,彎腰都彎不下來,不能好好按腿,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圓兒大步跑了過來。

她目光一瞥,就清楚出了什么事,抬手大力的直接將笨手笨腳的南宮婉婉拖下了床,爾後一雙手用力的替淺淺將筋撥正。

「主子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圓兒深深的蹙眉,擔憂的目光落在淺淺臉上,見她小臉皺成一團,不免手下力度更大了些。

南宮婉婉站在一邊,這會兒也完全醒了過來,尷尬的揉了揉自個兒鼻子,沒好意思開口。

剛才睡夢中突然被淺淺推醒,入目就看到一張扭曲的臉,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她是不是要生了。

圓兒手法熟練的替淺淺按摩了會,紓解了她的不舒,這才起身,面色沉沉的對南宮婉婉說:「南宮小姐,主子現在有孕,你一個人可能照顧不來,奴婢今晚就留在這里了。」

「噢,好!」南宮婉婉呆呆的應了一聲,並拿了顆葯丸給她。

圓兒不解的看著南宮婉婉,南宮婉婉解釋說:「那個我怕晚上有人不小心跑錯屋,特意設了點屏障,你剛才突然沖過來,沾了些不該沾的東西,你把這葯丸吞下,這是解葯。」

圓兒沒吭聲,目光卻是看向淺淺,見她點了點頭,這才拿過葯丸服下,並說:「多謝南宮小姐。」

圓兒說罷,回身倒了杯水給淺淺,並問說:「主子可舒坦一些?」

淺淺揚起無力的一笑,抬手擦了擦額,躺好了,這才對一邊的南宮婉婉說話。

「怎么樣,嚇到了嗎?」

南宮婉婉不甚自然的解釋說:「我沒有照顧過孕婦,有點高估了自己,半夢半醒點,反應有點慢,幸好你沒事。」

淺淺失笑的說:「你當孕婦是這么好照顧的啊?」

她早猜到會是這樣,而且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剛才南宮婉婉那一臉慌亂樣子,有些笨拙可愛。

南宮婉婉畢竟不是習武的人,本來就沒有這么機警,就連清瀾,晚上為了照顧她,怕她有事,向來都是淺眠。

她動一下身子,清瀾就會醒過來。

南宮婉婉只是一個普通人,哪里可能像清瀾他們照顧得這么周到。

折騰了好一會兒,南宮婉婉又爬到了床鋪上,卻是一時沒有睡意,又不敢亂動,怕驚到淺淺。

淺淺其實也沒睡,聽著身邊那沒有規矩的呼吸聲,小聲問說:「你在屋里下的什么葯,怎么圓兒中了招卻看起來像沒事人似的。」

南宮婉婉翻過身子,面對著淺淺說:「就是此時會壓抑人內力的葯啊!」

淺淺在黑暗中翻了下白眼,幸好被圓兒闖了下,若真有什么來對付她們,光控制了對方的內力有什么用。

圓兒憋了會兒,忍不住插話說:「南宮小姐下這種葯用,起碼得下那種,讓人一沾就會死的葯。」

南宮婉婉倒抽了口氣,覺得圓兒那一臉憨厚的樣子,竟然張口就說得這么惡毒,而且她手里就是有這種葯,也是要見血的。

她倒是有一種小蠱蟲,但也不算是她養的,是以前的南宮婉婉搗鼓出來的,算是保命絕招。

這這蠱血能在瞬間鑽到人的傷口里,使其血液凝固直至死亡。

苗疆雖然有這一門絕活,但好在他們都信因果報應這一說,而且苗疆大多數人都平靜的生活,學蠱不過是為了自保。

一般所用的,都是些傷人卻不要命的蠱毒,只為了給自己一些逃脫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