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出使漢國(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864 字 2023-02-28

只是大郎嘴笨,有些話不會說,但不表示心中沒有所想。

他這一路到漢國就是兩個月的行程,而裕皇子又跑回蜀國了,這兩個月的時間里,魏國和蜀國會不會開戰,沒有人清楚,但若真開戰起來了,漢國絕對會坐收漁人之利,到時候他一個魏國的將士,待在漢國的領土上,哪里有什么安危可言。

「大哥這次出去,要自己多加小心,把璟皇子安全送到了漢國,就趕緊回來,不論漢國怎么留你,都別多做停留。我看這次和蜀國的事情,我們魏國不是割地賠償的話,就要開戰了。」淺淺忍不住碎碎念了起來。

大郎點著頭應聲說:「放心好了,我肯定一刻都不會多留的。」

「那就好!清哥哥已經跟你說了暗衛的事情了嗎?你剛才在大嫂那邊過來,劉老夫人來了,那話里的意思是劉家也給你准備了人,一路護衛你的安全,稍晚一些人會來向你報到,你晚一點過去一趟,見見老夫人。」

淺淺想著,大郎和清瀾在書房里談話,劉老夫人過來了,他可能還不太清楚。

「嗯!都說了,你不用擔心,祖母來了,我過去一趟,待會兒來了,我們再說!」大郎一聽劉老夫人來了,也不敢多耽誤一刻。

淺淺忙說:「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回去了,該說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再晚了,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了。」

有些話沒有明說,但大郎現在清楚了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人,自然就清楚淺淺這聲路不好走的原因是什么。

「我覺得和蜀國開戰的機率比較大,魏國在三國中,本來就稍微顯弱,若再割地賠償的話,以後只有被欺的份。」

臨走前,清瀾突然插上這么一句。

大郎愣了愣說:「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而且對方設了局,挑起這場戰爭,就算這次平息了,仍有下次,總不能次次割地賠償。」

「正是!」清瀾目光沉了沉,溫情的話沒有說出口。

淺淺在一邊接話說:「所以大哥也別聽皇上的話,什么沿路拖行程,查明真相了就把人帶回來,這根本不可能,你們打不過國師的,不如早早的趕緊把人送到漢國,你自己安全回來,還可行一些。」

「嗯嗯!你們這樣一說,我清楚該怎么做了,你們別擔心!只是到時候,我不能看到小侄兒平安出生了。」大郎略顯失望的看了一眼淺淺的肚皮。

他這個做大舅的,大妹兩次生孩子都沒法第一次看到小侄兒,難免覺得少了點什么。

就像三個弟妹成家,他這個做大哥的,一次都沒有參加,說來心里也是覺得很有遺憾的。

「大哥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看到大嫂順利生孩子這才是最重要的!」淺淺目光定定的看著大郎柔笑。

大郎淺笑的應了一聲,說:「這是一定的!」

「嗯!你去找大嫂,我們去和爹娘說一聲,就回去了。」淺淺起身。

三人說笑著一起出了書房。

淺淺夫妻兩人去看了藍冉瑩和小思源,這才向姜氏道別,啟程回王府。

擔心漢國有所行動,清瀾和淺淺出行,都快趕上帝後出行了,那侍衛比起平時,多了一倍有余。

馬車上面,淺淺小聲的和清瀾說著話。

「我覺得漢國這樣做,這次應該不會對我們出手,就算要出手的話,應該是趁著魏國和蜀國開戰的時候,再趁火打劫。」

剛才一番分析,淺淺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大一些。

說來,這些天,他們分析來分析去,清楚漢國會對他們出手,但一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手。

而她又懷有身孕,不單清瀾十分緊張,就是她自己也有些緊張的。

但是剛才大郎說到沿路有照應的時候,淺淺就想到了一件事。

漢國不可能直白的為了羊皮紙對付她,不然的話,王府將這事公開了,蜀國方面也會有想法。

最重要的是這種關鍵時候,漢國要羊皮紙是為什么,羊皮紙上可是記載了大量的兵法,若不是想打仗,誰會急著要這東西。

魏國順勢把舞陽公主的事情再推到漢國的頭上,那漢國這些日子在魏國做的事情不就成了白搭。

所以她用一種置身事外的方法,細心下來琢磨,覺得漢國應該不會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嗯!我剛才也想到了這點!」淺淺說完,清瀾順嘴接話。

他也正准備和淺淺說這事,剛才和大郎談話的事情,他也覺得之前他們的想法有些盲點。

夫妻倆人過於看重彼此,弄得有點神經兮兮,卻忘了在大局上分析這件事情。

畢竟漢國就算是要羊皮紙,也是為了奪天下,怎么可能會因為羊皮紙而把漢國推入到風浪口上。

「不過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能松懈,畢竟這天下形勢瞬間萬變,誰知道下一步會怎么樣。」清瀾覺得,不管漢國打算做什么,他們這邊不松懈才是最主要的,不讓敵人有機可趁。

「嗯!」淺淺柔順窩到了清瀾的懷里,臉上微現倦容。

清瀾張手抱住淺淺,在她耳邊低聲說:「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到了王府,我抱你回去。」

淺淺勾了勾唇,嘴角浮現起一個淡笑,張口卻是說:「我擔心大哥的事情,有些睡不著。」

清瀾擰緊了眉說:「你別這樣,我會派人一路跟蹤保護的,你只兩個月就要生了,這時候可得保持好的心情。」

淺淺低低的應了一聲,明白清瀾說的才是對的,眼下什么事,都不如她把孩子先平安生出來重要。

畢竟就像他們分析的一樣,就算要開戰也是兩個月後的事情,那會兒,也正是她生產的時候。

安全回了王府,清瀾把淺淺抱回安然居安置好了,讓花兒她們侍候著,自個兒又去了王爺的松柏院。

清瀾去松柏院待的時間不長,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一晚,王府上下一片戒嚴,卻是風平浪靜的直到天明。

一早,璟皇子一行人離開國都,清瀾也沒有送行,而是找了托詞請了假,留在屋里守著淺淺。

直到午時過了,有下人來報,說是漢國一行人已經出城了,清瀾和淺淺對互相對望一眼,松了口氣。

「果然,真的沒在這時候動手。」淺淺低低說了一聲。

清瀾沒有接話,臉色卻有點不好看。

淺淺微微聳了聳肩,勸說清瀾。

「別多想了,畢竟羊皮紙的事情,我們在南陽時就清楚早晚有面對的一天,哪里會曉得,真要面對的這天,才發現這不過是一聲東擊西的手段而已。」

因為羊皮紙的事情,王府的注意力全被國師牽引住了。

當時,清瀾就狐疑過,國師到底是何等人,國師沒有傷他的心思。

國師甚至有點像小孩子,就是直白的上來向清瀾討要東西。

雖然兩邊的人有交手,也要死傷,但是清瀾和國師兩人始終沒有出手,就算王府這傷折扣了國師不少手下,他也沒吱一聲。

如今倒總算看明白了,原來這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

但是誰又能想得到。

可是事情就來得有這么巧。

若不是在南陽有喬三公的事情,王府也不會信得那么真,更不會讓璟皇子行事得那么輕松。

但是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說什么,更不過是馬後炮而已。

吃了這么大一個虧的肅親王府,清瀾臉色難看,也是正常的事情。

國師什么活動都甚少參加,也不露面,只一心盯著王府索要羊皮紙,而王府又是清楚他的實力,自然也是全力對付,哪里曉得,人家不過是鬧家家玩玩而已,只怪國師玩得太認真,又怪清瀾太輕信他要羊皮紙的決心了。

「大哥怎么樣了?」淺淺故意問了一句,引開清瀾的思緒。

清瀾嘴角動了動,這才說:「我們的人在暗處,劉府的人在明處,但是大哥已經清楚漢國的實力了,也沒想過這些暗處的人能瞞過他們的視線。」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這怎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啊!」

清瀾無奈的望了眼淺淺說:「也不是這樣說,而是目前為止,三國間暫時不會有舉動,就算有什么,也不過是蜀國單方面微而小的挑釁,畢竟裕皇子一路跑回去也是要時間的,這近兩個月內應該算是平靜。」

淺淺了解,所以才會提議讓大郎趕緊把人送到漢國,然後又趕緊回來,這樣的話,這一趟倒也算是輕松差事。

但就怕,到時候被留在漢國,而且在蜀國和魏國關系破裂的時候,漢國再來參一腳,可就麻煩了。

可是淺淺覺得,她越是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越是容易發生。

璟皇子走的當天下午,邱子衍就在這時候醒了過來。

聽到下人來報,淺淺便立馬趕了過去。

看到一臉病容的邱子衍,揚著虛弱的笑容沖著她笑時,淺淺只覺得鼻子一陣酸,幾步上前,擔憂的問說:「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來看看。」

邱子衍搖了搖首說:「我沒事,他們呢?」

淺淺抿了抿嘴,明白邱子衍問的是誰,不過在邱子衍昏迷發燒的這些天里,他們四人早就已經下葬了。

「都……沒了?四人?全沒了?」邱子衍表情僵硬的開口,原本就蒼白的臉,這會兒更是顯得有些青色。

淺淺安撫勸說:「你別多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你的身體,你別忘了自己這條命是怎么撿回來的,你若不把身體養好,怎么對得起他們,往後的日子,你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了,你還是他們四個人的,你要代替他們四個人好好活下去,萬不可自暴自棄。」

邱子衍目光暗了暗,苦澀的說:「我這條命,哪有自暴自棄的資本。」

自邱家破亡了,他就不是為自己活了,就是為了邱家而活,如今又遇上這種事情,四條命換了他一條命。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有人追殺我,我自問在商場上行事光明,並不曾有過什么齷齪。」

邱子衍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他雖然大力購買了不少田地,也將五谷糧倉開了起來,便是這當中行事都是銀貨兩訖,從未借了淺淺的勢,做過仗勢欺人的事情。

淺淺對邱子衍一向信任,有事情多也不會瞞他,更何況這次連累到他差點沒命的地步,淺淺自然也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邱子衍聽完了愣愣的呆了下,幾番無聲張嘴,片刻後才木訥的解釋說:「我和她並不相熟,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了被小地痞欺負的她,見她只身一人,心中多有感慨聊了幾句而已,之後她為表感謝,倒是去了城南米鋪幾回,但是我都沒在那里,說來,我們也不過見了一面而已。」

淺淺聽到這樣的答案,其實心中有些放心,倒不是怕邱子衍真做壞事,而是在慶幸,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幸好不是他的心上人,否則的話,只怕更讓他難過。

「我沒想過,救她一回,會害她沒了性命,早知道會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救她了。」邱子衍沉默了下,天性善良的他,將事情攬上了身。

淺淺蹙眉反駁,「這種事情怎么能怪你,說來你們倆人都沒有錯,錯的是璟皇子他們,是他們不折手段的挑事。」

就算他們發現了國都有漢國的暗樁那也沒有用,那些人根本就不願意指認漢國,後來王府深查下才發現。

就如那五府普通百姓人家,家中第三代全是孫女,但並不是他們真的沒有生下男孫,而是男孫生下了,不是離奇失蹤,就是生產時夭折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如此,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但是這樣湊巧的事情,說來,想也沒人會相信他們。

可正是因為留了後,後人又都在漢國,所以他們怎么也不會背叛漢國的。

對此,淺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能說漢國的手法高明。

這樣做,不單保證了這些人的忠心,而且也讓他們感激,畢竟對他們而言,漢國人只有回到自己的地方,才算安全。

相信他們直到死,也會認為,這是漢國體恤他們背井離鄉,特意給他們留的後,哪里會想到,這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

「真的和我沒有關系嗎?可若不是我的話,漢國的人不會找上他們,他們也許就不會死,不是嗎?」

邱子衍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是因為他和那位姑娘相識的原因,就恨不得斬了自己的手,當初為什么要多事。

不多事的話,那位姑娘不會死,這次跟他出去的四位少年不會死,大家都不會死。

淺淺緊擰著眉,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樣鑽死胡同是沒有用的,你與其在這里想這些,不如想想,怎么對付漢國比較好。當然,如果你想我出事的話,又是另一說。」

淺淺故意拿自己說事,就是因為她清楚邱子衍在乎她。

果然,她話音一落,邱子衍便忙抬眼問:「怎么說?關你什么事?你會出什么事?」

淺淺抿了抿嘴,又說了國師的事情,並說道:「你該清楚當初喬三公的事情才對,你覺得國師會那樣對付喬三公了,如今又清楚喬三公把羊皮紙交給了我們,你認為他會怎么對付我們?」

邱子衍一片灰敗,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淺淺也不想在這時候讓邱子衍煩心這些事情,但若不這樣說的話,他就會想那些人的死,倒不如轉移他的思緒。

「可能也就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裕皇子現在也逃回蜀國了,皇上雖然有派人去追,但也不知道追不追得上,裕皇子身邊有擅長易容的高人,只怕皇上難找到他的。」淺淺撇了撇嘴,有點責備皇上無能的意思。

但是又有點忍不住辯解,不怪我軍無能,只怪敵軍太狡猾。

「……若我們現在成了三國最大的米商就好了,控制了三國的糧草,相信就沒人敢輕言打仗了。」邱子衍訥訥的說道。

他以前一直聽淺淺說這樣的話,說是控制了糧草經濟就等於控制了三國命脈,那會兒並沒有切死的體驗。

但是這一次,他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戰爭要來臨的時候,他什么也做不到,若是當初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

「是啊!」淺淺抿了下唇,她雖然一直有這樣的大志,但是以前是經濟不允許,現在是時間不允許。

「我想一個人靜靜!」邱子衍滿目復雜的閉上了眼。

淺淺看他如此,心里也不好過,沒多話就出來了,在門口對著侍候他的丫鬟一陣叮囑,這才腳步沉重的回了安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