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尋到言昕(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02 字 2023-02-28

淺淺自然不想大哥有這樣的心理負擔,她又何嘗不想早點回去,畢竟現在已經五月多了,再在這里待上兩三個月,她都不一定能趕得上朵朵兩歲的生辰。

想到這里,淺淺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地。

兄妹倆人各自想著心事,惦記著自己的孩子,一時間也沒有人再開口說什么,精致的美食擺在面前,倆人卻是草草吃了數口,便各懷心事的回屋里休息了。

思夫想兒了一個晚上,淺淺次日早上起來,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兩名婢女端了早膳過來,淺淺看了眼,便沒有胃口的表示,「不用了,我想吃什么,我自己會去做。」

兩名婢女端著早膳,一臉猶豫的看著淺淺。

雖然昨晚她們將淺淺的情況匯報給了太子,太子也沒有說什么,難道淺淺就打算以後都親自動手做膳食嗎?

「突然嘴饞,想吃蛋糕,怎么?有問題嗎?」淺淺吊著眼尾,看著兩名婢女。

婢女臉色未變的側身說:「不是,只是廚房油鹽味重,怕姑娘多有不適應。」

「說得好像昨晚我做宵夜的事情,你們不清楚似的。」淺淺嘲諷的丟下了一句,便沒再弄會兩人,率先走了,反正廚房的路她認識。

兩個婢女面面相覷,忙將手中的早膳將給其他的婢女,匆匆跟了上去。

淺淺一到廚房里,原本喧鬧的聲音立馬靜了下來,太子府上下雖然都清楚,府里養了一位賓客,但鮮少有人見過淺淺,也沒有人清楚她的身份,因此,廚房里的人,沒能將她認出來。

「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個院里的?」開口的大娘站得離廚房門口最近,起身說話時,將沾了水的雙手在腰邊擦了擦。

淺淺不著痕跡的將廚房各人打量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廚房我要用。」淺淺沒有看到要找的人,但卻也沒有忘了來的目的。

淺淺聲音未落,已經有不少人皺起了眉,直覺這會兒姑娘說話太過不禮貌了,連身份都沒有介紹就一副主人的架勢。

不過即是如此,廚房里的人,明面上也不敢張揚的說什么。

只是極其委婉的說:「姑娘,稍晚一點,咱們就得准備午膳了,您看太子府上上下下這么多口人,這若是耽誤了也不好,不然您過了午膳時分再來,可好?」

淺淺瞥了眼,昨晚的那位胖大叔沒有在,顯然是昨晚值了夜班,今兒白天就休息還是怎么樣。

但是淺淺即是來了,自然也不可能兩手空空就走了,說是做蛋糕,其實也另有一個目的。

她要借著這些小吃,讓在她手里栽過一回的冰月公主,再次主動送上門,畢竟金屋藏嬌那故事,仍需要她來發揚光大。

「午膳後再來,你們是不是又要告訴我,要准備晚膳了啊?敢情我吃一個早膳,要等到晚膳後再來?這到底是吃早膳還是吃宵夜啊?」

淺淺一臉不悅,厲聲責問。

反正她也不打算和這些人交好,免得到時候被太子盯得更加嚴密,保不如出現得惡劣一些,也讓太子少些防備。

「這位姑娘,你也講講道理啊?這廚房畢竟不是你一個人的,現在每個灶子上面都升著火,不然你晚一點,咱們過會騰出一個給你使用。」

又一個胖廚師堆積了笑容,好聲好氣的勸著淺淺。

而淺淺顯然一副不太領情的樣子,這會兒,有些性子不好的也耐不住了,小聲嘀咕說:「這人誰啊!在太子府里敢這么囂張。」

「你小聲點,別亂說!看她穿著,想來身份不低。」

兩個大娘小聲嘀咕的話落在淺淺耳里,她低垂眼看了下,她渾身上下的確穿得不錯。

國師擄她來時,沒有替她順便帶上幾件行李,但是她房間衣櫃里倒是堆滿了適合她的新衣服。

雖然不屑太子這種討好,但她總不至於光著身子天天裸奔,所以不穿白不穿,至於梳妝台上的那些首飾,她就沒看在眼里了。

畢竟不說在這里,就是在肅親王府里,那滿桌子的珠釵首飾,淺淺也是不太理睬的。

「姑娘……」

正在這時,兩位婢女過來,看到淺淺立在廚房門口,立即上前見禮並解圍。

淺淺看到她們倆過來,也沒說什么,只輕飄飄的看了一眼。

兩人立即識趣的上前,並朝著屋中一個大娘走去,小聲嘀咕了幾句,大娘一臉驚悚的朝著淺淺這邊望了一眼,忙出聲指使幾個粗使婆子騰出了一個灶子,並將灶台旁邊擦得干干凈凈。

這位大娘顯然是廚房的管事,她幾步上前,堆積了笑容問:「姑娘,您看這個灶台可行?」

淺淺瞥了眼,不滿意的挑釁說:「不要這一個,給我一個角落里的。」

大娘忙又聽話的另收拾出了一個灶台,這會兒見淺淺總算滿意的點頭了,心里也跟著松了口氣。

同時她又想著幸好剛才眼尖,看著淺淺穿著不俗,所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不然的話,得罪了太子的貴客,她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淺淺走到灶台邊,挽起了袖子,大娘立馬上前,有些討好的問:「姑娘,有什么直管吩咐奴婢等人。」

淺淺淡淡看了眼,眼前討好的嘴臉,這樣的笑容在她到了國都,清瀾身份明了後見過太多,也沒有太大的感觸,甚至使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雞蛋、面粉、白糖、醋、牛油這些材料在哪里,都拿出來。」不是自家的廚房,就算不想讓她們圍在旁邊,也總有需要她們幫手的地方。

大娘沒有指使人,親自替淺淺服務了。

淺淺先將雞蛋的蛋清和蛋白分離,但剛有舉動便想起來了什么似的,抬眼看向滿室都望著她的人。

「怎么?都打算偷師嗎?」蛋糕畢竟是女子坊的特色,淺淺可不打算在這里流傳出去。

即使他們想要偷師,但也不能看得這么光明正大。

她剛才要一個角落的位置,就是不想當眾表演,至於以後他們若是按照她這幾種材料自個兒推敲出了做蛋糕的辦法,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看什么看,趕緊都做自己的活去!」大娘第一個縮回眼睛,並主動幫著淺淺趕人。

這會兒淺淺一句話,哪有人敢不順。

雖然兩位婢女沒有大聲說出淺淺的身份,但看廚房里的管事,一副討好的樣子,各人心中也有了底。

這位姑娘的身份肯定十分高貴,不然的話,她哪里會這樣小心討好,不管怎么說,他們不要惹得這位姑娘厭惡就好。

淺淺慢條廝理的做著蛋糕,心情甚好的哼著小曲,有些故意拖時間的嫌疑,不過這里除了她,沒有人做蛋糕,誰也看不出來。

蛋糕做到一半,剛放到鍋里去蒸。

這時候就見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抱著柴進來,腦袋低低,一副不敢抬臉的樣子,自右眉開始,一直到眼下,一片鮮紅的胎記。

淺淺看到他時,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大娘也清楚這少年的面容多為人不喜,有些膽小的甚至被嚇到過,惟恐淺淺責備,大娘率先一步先喝斥出聲,「小俊子,柴放下了趕緊出去。」

被稱為小俊子的少年,一副自卑的樣子想掩住臉上的胎記,但奈何胎記太大了,一目了然。

小俊子趕緊放下了木柴,腳步凌亂的跑了出去。

大娘這時也上前向淺淺賠不是。

「小俊子沖撞了姑娘,望姑娘寬恕。」

淺淺不甚自然的閃了下眼,面染不喜的說:「沒什么,只是沒想到太子府會出現這種面有殘缺的人。」

大娘的臉色一陣不自然,解釋說:「小俊子是奴婢的侄兒,奴婢那大哥就這么一根獨苗,看著雖不好,但干活很勤快的。姑娘下次來的時候,奴婢會注意了,不讓他出現在廚房。」

淺淺面色訕訕,也一副不好多說什么的樣子,嗯哼一聲。

回身,淺淺繼續盯著灶爐上的蛋糕,眉眼卻是微微擰起,這位叫小俊子的少年明明就是言昕,但是大娘怎么會說是她的侄子,還頗為維護的樣子。

在淺淺狐疑中,蛋糕也好了,她招呼一聲,婢女便將蛋糕盛起,三人一同回了院子里。

正好大郎練完武回來找不到淺淺,剛出院門的兩人差點撞在了一起。

大郎有些急的問:「你去哪里了?我回來就不見你的人影了?」

淺淺笑笑,回身指了指婢女手中提的食盒說:「我去廚房了一趟,做了松軟口可的蛋糕,大哥,你也來嘗嘗。」

大郎一聽是去廚房了,立馬抿了抿嘴,當著兩個婢女的面,卻是裝腔作勢的指責了一番。

「你也是的,沒事跑廚房去做什么,你想吃什么,讓他們做了給你送來就是了,下次別再跑到廚房里去了。那里油鹽味又重,不適合你去。」

淺淺莞爾笑笑,不甚在意的說:「有什么關系,以後家里情況不好時,別說廚房里干活,我連地都下過。」

大郎抿了抿嘴,這才沒有吭聲。

兄妹倆人並肩朝屋里走去,淺淺側目微笑著說:「大哥,我今天做了蛋糕,大嫂最喜歡吃我做的蛋糕了,你等會兒要多吃兩塊。」

大郎神色一哽,不甚自然的說:「好。」

在女子坊的時候,劉羽琪的確喜歡吃這些松軟可口的蛋糕,懷孕了沒什么胃口的時候,吃上兩塊是很不錯的選擇。

雖說女子坊的食物不能外帶,但其實女子坊不單給肅親王府走了後門,忠勇侯府也有後門可走。

淺淺坐下,拿出蛋糕,用小碟裝好,推到大郎的面前,這才出聲說:「大哥,你嘗嘗。」

大郎嘗了口,眼神一亮的說:「嗯!你做的嗎?」

「不然呢?」淺淺好笑的反問。

大多數的男子都是不愛甜食的,但是言家兩兄弟都喜歡,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生活太苦了的原因。

畢竟像他們這樣家庭出生的孩子,自小是沒有機會吃到糖的,就算長大了,糖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金貴的東西。

也是現在生活好了,這些才不值得一提了,但不管是二郎還是大郎,他們都喜歡吃甜食。

「我離家兩年,你吃了不少苦!」大郎感嘆的看著淺淺說了一句。

淺淺先是愣了下,才明白大郎這話的意思,想來他是認為,她突然懂了這么多生活技能,應該是為了撐起一個家,而被迫學習的。

其實並不是。

淺淺笑了笑說:「不會啊!一家人在一起怎么苦,說來真正苦的人是大哥,一個人在軍營里,沒有一點背景,想爬上來不容易,大哥這兩年才吃了很多苦。」

大郎從來不提他受的苦,但是他不說,淺淺卻是能夠想到的。

她在前世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想要出人頭地,只有不斷的去努力去拼搏,甚至拿命去賭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後來劉羽琪委婉的找她要雪凝霜,雪凝霜是宮中治傷的密葯,最重要的是祛疤效果好。

以劉羽琪的出身,別說是要用到幾瓶的量,就是手指破點皮的可能性都不大,畢竟她們這樣的貴女,講究的就是全身完美無暇。

想來也該是劉羽琪心疼大郎一身的傷,才會想著法子想去掉那些礙眼的傷疤。

雖然這些傷疤對男人而言是戰場功績,但對女人而言,只是讓他們心憐心疼的傷痕,自然是恨不得消失不見才好。

不然,每次看到摸到,都會想象他當時該有多疼,那種揪心的感受,淺淺也是有過。

看到清瀾受傷,她也是這樣的感覺。

清瀾雖然是一個男人,但她就覺得清瀾渾身上下應該無一傷疤才對。

「我一個大男人,哪有什么苦不苦的!」大郎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一如往昔,大郎對他受過的苦只字不提。

就連爹娘都不清楚,他衣服底下到底有多少傷痕,唯一清楚的人就只有劉羽琪,那時候他們剛新婚,夫妻感情並不算濃郁。

可是卻也引得劉羽琪心疼,可見那些傷疤有多可怕了。

「對了,你說這些叫什么來的?」大郎突然問起,也是怕淺淺再執著過去,但其實他真的不覺得苦,每次只要想到,他多努力一點,以後就能多保護家人一些,他就一點都不覺得苦,只是那段孤軍奮斗的生活,他不願意再提罷了。

每次說起,家里人一個個都愁容滿面的,而劉羽琪看到,更是滿目都是淚,所以他即使覺得雪凝霜擦在身上,顯得有些娘們,但為了不讓劉羽琪見一次哭一次,他都有老實的擦葯,身上的傷痕在擦了幾個月後,一切不太深的傷口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名叫蛋糕!這是最簡單的吃法,以後我再做其他給你吃,還能加奶油放水果,口味特別多,也特別好吃!」淺淺笑吟吟的的聲音在屋里響起。

手邊如往常一樣,沾了水寫下小俊子三個字。

大郎挑眉問:「就是這名字?蛋糕嗎?」

「對!」淺淺重重的點點頭,眼底布滿了笑意。

這對他們而言算是一個大躍進,特別是言昕如今的身份是廚房管事的侄子。

廚房管事是一個肥缺,能坐上這個位置,顯然是太子信任的人,而言昕占了管事侄兒的身份,想來也不容易被懷疑。

雖然淺淺現在並不清楚,言昕是怎么頂了小俊子的身份。

「用雞蛋做的糕點嗎?所以取名蛋糕?」大郎伸手擦了淺淺寫下的字,笑容滿面的打趣。

淺淺贊賞的說:「大哥真是聰明,一下就吃出了味,的確主要材料就是蛋糕,這名字你要這么解釋也是沒錯的。」

大郎一笑,兄妹倆人心里都有了數,便安安分分的吃起蛋糕了,稍後倆人又一起去了書房,淺淺下午閑著沒事去搗鼓了一下奶茶,本來是想用來配著蛋糕吃的,卻發現蛋糕不見了。

上午蛋糕沒有吃完,淺淺有跟兩個婢女說不要丟了,這會兒找不到了,自然就問她們了。

她們對視一眼,低眉說:「奴婢不小心打翻在地,請姑娘責罰。」

淺淺眉眼一挑,滿是不信,這兩個婢女話少,做事謹慎,不像會出這種錯的人,想來蛋糕應該是被某人收走了。

如此一想,淺淺臉都黑了,若她早些清楚太子還有這習慣,她就該在吃剩了的蛋糕里放砒霜的。

「噢,算了!」淺淺擺擺手,也沒興致去追究。

只是這事沒過一會兒,淺淺看著書,喝著奶茶正高興的時候,冰月公主沖了過來,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囂張的說:「你做的那個什么蛋糕,再給本公主做一份。」

冰月公主話音一落,淺淺挑眉看向守在門邊的兩名婢女,兩人同時低眉,一副慚愧不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