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入朝為官(1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895 字 2023-02-28

清瀾本來就一直有注意微涼的行蹤,這次打定主意要把微涼拱出來,讓皇上審問,自然更關心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不過鑒於皇上不可能願意王府插手這件事情,清瀾最後把發現的情況通知了劉府,劉府也沒有跟將軍來虛的,直接打上了門,要求見微涼。

微涼的確在將軍府,不過等劉府的人到的時候,微涼像是陷入沉睡中了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據照顧微涼的丫鬟說,微涼這樣的情況已經多日了。

但不管微涼是醒是睡,總歸是把人找到了,皇上後一步得了信,直接把人帶到了皇宮。

皇宮里,皇上一臉陰鷙的審問負責照顧微涼的丫鬟。

「好大的狗膽,朕三番四次宣旨,你們竟然敢說她不在,拒絕接旨?」

小丫鬟唯唯諾諾的說:「皇上恕罪啊!奴婢一直在涼姨娘身邊照顧,並不知道皇上宣旨的事情。」

「皇上饒命啊!奴才並不知道涼姨娘就在府上,不然的話,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對皇上說謊啊!」將軍府的總管一臉惶恐的樣子。

皇上陰惻惻的笑問:「你們當朕是猴耍嗎?一個兩個都說不知道,你身為大總管,別說府里多出幾口人,你會不知道!你身為丫鬟,照顧主子吃食,難道就不需要出來走動嗎?就聽不到一些該聽到的話嗎?簡直是一派胡言。」

小丫鬟和大總管的話,皇上根本就不相信。

皇上也不欲對他們多言,直接叫道:「來人,拖這兩個膽敢欺君的孽障拖下去,即刻問斬。魏公公你去查清楚,將軍府上下清楚此事的人,一個不能放過。」

舍不得動將軍,難道還舍不得對他府里幾個下人嗎?

大總管和小丫鬟均是臉色一變,大聲求饒說:「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敢有意欺瞞皇上,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冷哼一聲,兩人便被拖了下去,魏公公也派人去將軍府捉人了。

劉閣老站在一邊看到這一幕,心底一片冷笑,皇上想保住大將軍,拿了幾個下人來頂罪,不說皇上這種行為,能不能讓劉府解氣,就是大將軍那邊怕也會心生不滿。

「來人,宣太醫!」解決完了下人,皇上不喜的看了一眼,大殿中間被放擱在木架上的微涼。

但他再是不喜,也不可能在微涼昏迷的狀態下,就將人直接弄死,更何況他還有事情要問微涼。

沒多時,太醫就過來了。

皇上張口就說:「把她弄醒。」

在皇上看來,微涼這個時候突然陷入昏迷,完全就是微涼的一種手段,只是為了躲過皇上的追究。

太醫替微涼把了把脈,眉宇緊緊皺著,不時拔拔眼皮,換手搭脈,幾番下來,才確診。

「回皇上的話,這位夫人身中劇毒,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身中毒劇?」皇上挑了下眉,看了眼劉閣老。

劉閣老恨不得跳起來問皇上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君臣有別,他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悅,沉穩的開口。

「不知道太醫可否解她身上的劇毒。」

太醫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十足自然,只道:「微臣盡力一試。」

皇上皺著眉眼,不喜的說:「不是盡力,是一定!」

「是!皇上。」太醫恭敬的回答。

皇上揮揮手,讓人把太醫和微涼都送了出去。

待屋里就剩下皇上和劉閣老兩人時,皇上才揉了揉額說:「你也看到這情況了,她不醒過來,朕也沒有辦法審理此事,閣老所求,只怕得暫時緩緩。」

劉閣老抿抿嘴,「不管這過錯當中,究竟誰對得多一點,錯得少一點,但是有一點,大將軍既然接受了聖旨,娶了臣的孫女,不說珍惜對待,但該有的體面也應該有的,就連大婚之日,大將軍都沒有入我孫女的屋,這是不是太不給皇上面子了?」

皇上自身其實氣得牙癢癢,他本來就維護皇權,看重這方面,但谷敏的舉動,雖然打了劉府的臉,但何嘗不也打了他的臉。

只是他現在還需要大將軍,不能動他,而且這話,他又不能和其他人說,其實每次談起這事,皇上自個兒就先憋出了內傷。

「劉閣老說得不錯!」皇上癟著聲音回答。

劉閣老又說:「大將軍如此寵妾滅妻有違人倫,還請皇上明察重罰。」

皇上千篇一律的回答說:「這事等微涼醒了後再說,若是真像劉氏所說,朕自然不會輕饒了他們。」

劉閣老聽了這話,並沒有什么喜悅,他覺得皇上完全在信口開河。

不說微涼是谷敏的女人,不會突然反水害他,而且也不可能反水害他,害他就是害她自己,所以微涼醒來後的說辭,一定是對劉羽彤十分不利的,甚至在皇上有意的引導下,能夠說出更多虛無縹緲的話來。

「多謝皇上,老臣相信皇上一定不會讓老臣失望,更不會故意偏袒大將軍,雖說大將軍後宅的事情不該讓皇上操心,但是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賜的,大將軍今天能夠對皇上的聖旨陰奉陽違,明天指不定做得什么更瘋狂的事情。」劉閣老聲音平平,不急不緩的說道,給人一種沉穩的說服力。

皇上本來就有這方面顧慮,再加上劉閣老每次見面就得和他提這事,因此,皇上的內心越發的在意了,只是面子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劉閣老就放心吧!」皇上壓低了聲音,帶了些不快。

劉閣老也沒有再多說,閑話了兩句,就退身出了大殿。

而在這時候,將軍府上下被斬的下人已經有了七人,而清瀾又故意把這消息透露給了大牢里的谷敏。

谷敏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直到他聽到獄卒的話,才突然暴怒起身,失控的質問:「你們剛才說什么?」

兩個獄卒本來就是清瀾派來的人,有意把消息告訴大將軍,自然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皇上剛才派人去將軍府把你的姨娘請到了皇宮,還斬殺了你府上七人。」

谷敏眼瞳一突,額間布滿了青筋,握緊了拳,咬牙切齒的說:「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獄卒聳聳肩,無辜的說:「皇上沒有宣大將軍覲見。」

谷敏眼神凶狠的一瞪,喝斥:「去,跟皇上說,就說我要見他,立刻!」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行,我們幫你去問問,但皇上見不見,我們就管不著了。」

谷敏沒有答理,腦海里都想著微涼的事情。

兩個獄卒達成了目的也不多在谷敏的面前閑晃,其中一個往上級把谷敏的請示說了說,話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里。

劉閣老才走,皇上才喘了口氣,還來不及多休息一下,谷敏請求面聖的消息,又傳了過來。

皇上猜想谷敏肯定得知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急著要見他,畢竟先前被關的數天,就是他親自提審谷敏,谷敏也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更別提主動面聖。

不過谷敏主動,皇上也不會拒絕,立刻召見了他。

被關了數日,谷敏不見一點頹廢,見到皇上第一句話就是責問:「皇上把微涼如何了?」

皇上臉色一變,大怒斥責:「大膽,你真當朕不敢動你嗎?見了朕不行禮,還敢出言不遜。」

谷敏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卻是配合的見了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眯了眯眼,沒有立刻讓谷敏起來,而是等他跪了一下,擺足了架勢,這才出聲,「起來吧!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谷敏道:「謝皇上。」

谷敏起身而立,皇上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才說:「微涼如今正在太醫院治病,太醫說她身染劇毒。」

谷敏詫異的說:「身染劇毒,怎么會身染劇毒?」

「你不知道?」皇上覺得有些詭異的挑了挑眉。

谷敏微微抿嘴,這事他並不知情,在他來參加晚宴的時候,微涼還是活蹦亂跳的,當時他是攜帶了劉羽彤同行,事後劉羽彤也沒有回過將軍府,應該沒有可能對微涼下毒才對。

可微涼卻中了劇毒,為什么?

谷敏思來想去,只能猜到府里可能出了問題,但是微涼身邊的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按說不可能會背叛他才是。

「她的身體如何了?毒能解嗎?」谷敏沒有多想,眼下最關心的就是微涼的身體。

皇上冷漠的應了句,「太醫自然是盡力而為。」

谷敏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生出不滿,面上也表露了幾分。

皇上一聲冷哼,谷敏才瞬間斂容,不敢再在皇上面前多表情情緒。

皇上說:「大將軍真是好本事,御下有道,養得你府上的人都只認識你,而不認識皇恩,就連朕三番四次去宣旨,他們都敢輕視欺瞞。」

谷敏反駁,「皇上明察,臣府里的下人的確不知道微涼已經到了將軍府,臣並沒有把微涼的身份公開,到了將軍府,臣就直接把她安頓在密室里,皇上又是怎么發現微涼的身影。」

皇上這會兒倒是蠻正直的,並沒有把事情推到劉閣老的身上,只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朕三番四次下旨,你卻把人藏了起來,是什么意思?」

谷敏低眼,「臣事先並不知道皇上會召見微涼,請皇上恕罪。」

皇上眼睛一眯,完全不信谷敏的一派胡言,若是早先不知道的話,他又何苦把微涼藏起來,還不就是怕有萬一,不能好好照顧微涼嗎?

「臣府上的總管及下人事先的確並不知道微涼就在府里,也無意欺瞞皇上,還請皇上明察,不要錯殺了好人。」谷敏再次開口。

皇上滿心不悅的責問:「錯殺了好人?」

谷敏抿了抿嘴。

皇上說:「這個爛攤子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現在還好意思跟朕說,不要錯殺了好人,朕告訴你,他們會死就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

谷敏瞳色幾變,漸漸回歸平淡。

在某一方面來說,皇上並沒有說錯。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都把微涼隱瞞得這么好了,怎么還會中劇毒,又是誰下的黑手,他私心以為是皇上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畢竟以劉羽彤的能力,她還沒有辦法在他的強力維護下,能動到微涼的一根寒毛。

「好了,朕不和你廢話了,你現在自己說說,這事你打算怎么辦,劉羽彤你打算如何安置?」皇上緊皺著眉,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管大臣的私事。

但是眼下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若是他不管的話,劉閣老和大將軍兩府肯定要鬧起來,到時候爭一個魚死網破,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談到劉羽彤,谷敏臉上的厭惡十分的明顯,想也沒想的說:「還請皇上准許臣和離。」

「放肆!」皇上一聲喝斥,「在你對劉氏做了這樣的事情後,你還有臉提出和離的事情,當初你答應賜婚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若不是有劉氏,微涼至今還蹲在青樓里,做人不能忘本!劉家姑娘在嫁給你之前,可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若不是你的心眼太過偏了,連她正妻的體面都不給了,她能被逼得狗急跳牆嗎?這事,也和你脫不干系。」

谷敏抿抿嘴,沒有說話。

其實最初,他沒有想過如此薄待劉氏,雖然給不了她愛情,但是他想著給她一個孩子,讓她老有所依,以後將軍府的一切,他也會讓這個孩子來繼承,而他自己,他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詐死,帶著微涼遠離這一些。

畢竟微涼的身份,他周邊的人都清楚,即使微涼在他的保護之下,始終沒有做過那種皮肉生意,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只要是進了青樓,做與沒做,又有什么差別,同樣是輕賤的。

洞房當晚,他沒有入劉氏的房間,的確是他的不應該,只是一向堅強的微涼哭成那樣,他又怎么放得開手,更別提接下來幾天,她因這事而病倒了。

說來,谷敏會如此厭惡劉氏,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劉氏在新婚的第二天,打聽到了微涼的事情,便沒完沒了的在將軍府里鬧事,甚至在微涼生病的時候,故意克扣她的葯,和她的丫鬟搶灶台,太多太多的小事,一點一點的累積,以至於後來,谷敏連看劉氏一眼都不願意,更別提去她的房間。

「你去和劉氏賠一個不是,把她好言哄回來,至於微涼,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但是,你要記清楚,她只是一個妾氏,不說其他,就是你以後將軍府的繼承人,也不可能由一個青樓出來的妾氏所生。」皇上不滿的提點。

谷敏臉色微微發青,握緊了拳說:「微涼的身份,皇上應該是清楚的,她明明就是徐府的千金。」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顯然十分不願意談起徐府。

「通敵賣國的徐府,說出來難道有光榮一些嗎?」皇上一頓譏諷。

谷敏抿緊唇角,眼神十分堅定的說:「請皇上恩准我和劉氏和離。」

皇上拿起杯子直接往谷敏的身上一扔,谷敏不閃不避,正中胸前,衣服瞬間濕了一片。

「你膽敢違抗朕的命令?你若是執意和離的話,朕立即下旨殺了微涼,並將她挫骨揚灰。」

「皇上……」谷敏驚得抬臉叫出聲,「這事和微涼並沒有關系,皇上怎么能拿她做威脅。」

皇上狠狠的說:「為什么不可以,若不是她的話,你怎么可能和劉氏鬧到這一步田地。」

谷敏忍耐的說:「可是臣是真的和劉氏沒法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啊!劉氏如今還年輕,再嫁也不是不可,跟了臣的話,這一生就完了。」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即有意和離,早先做什么去了,用那種齷齪的辦法破了她的身,這就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谷敏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他當時也在氣頭上,再加上他先前從來沒有想過和離,畢竟這是皇上賜婚,怎么可能和離。

他想的也不過是把人送到家廟里去,而且劉氏在家廟的話,對微涼也好。

畢竟正妻的位置由劉氏占著了,以後也不怕皇上心血來潮再次賜婚。

谷敏再是喜歡微涼,但是心里也明白,以他們倆人如今的身份,微涼是不可能再當她的正妻了。

也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谷敏也只敢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夠卸下肩上的重擔了,就能夠帶著微涼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