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歌微微蹙眉,望著朵朵的後腦勺,想了想決定不打擾她。
朵朵左等右等不見淺歌來哄自己,回眸一張臉脹得通紅的嬌斥:「你是死人嗎?看不出來我不高興了嗎?你就不會來哄哄我嗎?」
淺歌平靜的眸子看著朵朵,頗有幾分埋怨她無理取鬧的口吻說道:「不是你說的,不想和我說話嗎?」
「你……」朵朵被噎得半死,一些話還說不得,當下怒得直接沖出了宮殿。
在宮里瞎恍了一圈,朵朵的怒火也消散得差不多了,眨眼間又琢磨起了該怎么拿下淺歌。
「把他迷住,讓他偷看自己洗澡?」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都有興致偷看我洗澡了,我還需要花這么多心思嗎?」
「不然晚上脫光了躺在他旁邊,就不信他不為所動!」
「嘖,不過若是真的不為所動的話,反倒會引起他的防備,下次下手可能會更難了。」
「啊啊啊!好煩啊!」朵朵一頓吼叫,抱著腦袋胡亂甩著。
正巧經過的禁軍,立馬沖了過來。
「女皇?」一個個神情戒備的望著四周,誤以為會有刺客。
當下朵朵就想,來幾個刺客也好,她就能假裝受傷,然後再忽悠淺歌幫她洗澡。
不過一陣涼風吹過,朵朵瞬間回神。
這十來年在爹的治理下,別說是刺客,就連一只不該屬於皇宮的蚊子都不敢亂闖,她想被刺客所傷,難!
「沒事,心情煩悶,沒事瞎叫叫,你們不用管朕!」朵朵說罷,拖著疲軟的身子回了宮殿。
宮殿里,燈火通明。
朵朵掃了一眼讓她煩惱讓她憂的男子,她決定了,今天晚上不理他。
默默的爬到床上,扯過被子蒙住臉,一副生人匆近的樣子。
淺歌也不如他面上這般淡定,事實上朵朵在他心中的分量連小童都比不上,這也是為什么朵朵胡攪蠻纏,他仍然願意留下來的原因。
此時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自然也不會真的不管。
走到床邊,扯了扯被子沒有動靜,就知道被下的小人兒並沒有睡覺,和他較著勁呢!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跟為師說說。」
朵朵悶在被子里,瓮聲瓮氣的問:「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答應?」
淺歌微蹙眉眼道:「你說說看是什么事?」
見淺歌不答應,朵朵身子一扭,把自己包得像蠶蛹似的,一拱一拱的說:「反正大叔也不疼我,我不要說了,就讓我一個人默默傷心算了」
淺歌見她一副孩子樣,有些苦笑不得的拍拍被子說:「你倒是先說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朵朵掀開被角一點,露出一張被憋得通紅的小臉,嬌聲道:「大叔最棒了,什么事都難不倒你,好不好!沒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不願意做的。」
淺歌心底一片柔軟,被人這樣信任的感覺倒也挺好的。
「好吧!你說是什么事。」
朵朵眼睛一亮,興奮的自被子里爬了出來,問:「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淺歌看她這樣高興,想來也不想掃她的興,含糊的應了句。
朵朵當下嘟著嘴說:「我嘴巴疼!」
淺歌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面頰桃紅,小嘴微翹,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抬手在她唇上輕輕一點,問:「怎么會嘴巴疼?」
朵朵白了眼不懂情趣的淺歌,伸手摟住淺歌的腰,嬌滴滴的說:「大叔親親就不疼了!」
淺歌眉眼微挑,帶了些笑意,看向賴在她懷里不動的小人兒,哭笑不得的說:「為師還有這種功效嗎?」
朵朵張著牙在淺歌胸前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肉沒有咬到,胸前衣衫上倒是留下了她的一片口水印,羞得朵朵快速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
沒好顏色的嬌斥:「怎么就沒有了,小時候都行,為什么長大了不行?」
淺歌低聲道:「小時候你是練武所傷,傷的也不是嘴角啊!」
朵朵抬起波光瀲灧的雙眸,惱怒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嘴巴傷了也沒有事,我明天起不再進食也沒有關系嗎?」
淺歌抬戳了下朵朵的額,低嘆道:「瞎說!」
朵朵小臉一抬,惡狠狠的瞪著淺歌,一副土匪樣說道:「我不管,你今天不親親我,你明天起就不吃飯了,到時候我就直接餓死在這里,反正你一點都不疼惜我,說不定還指望著我早點去死。」
淺歌臉微沉,閃過一抹不悅,聲音冷了幾分的輕斥:「胡說!」
朵朵向來不怕淺歌,只要他還願意理她,就是罵她,她也是不怕的,唯一怕的就是淺歌和她玩冷暴力,直接不理不睬。
不過眼下沒到這一步,朵朵自然是厚臉皮的抬著嘴,嬌聲嬌氣的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淺歌垂眸,看著眼前白凈的小臉,突然間又想到了早上的一幕。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覺醒來,他的手竟然伸到了朵朵的衣衫里面,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最重要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沒羞沒臊的小丫頭,什么時候長成了一個大姑娘。
說來,早上的一幕,讓他措手不及,好在朵朵醒得晚一些,否則的話,不是徒增尷尬。
想到這里,淺歌耳垂微微泛紅,再看眼前的小人兒,心不自覺的漏跳了一拍,和以往她求親親時的感覺不一樣,這會兒他很難再把她當一個小丫頭看待。
想到這里,淺歌一個吻,是怎么也親不下去的。
他有些敷衍的用手指在朵朵的唇上印了一下。
朵朵惱得猛然睜開了眼,脹紅了臉斥責:「你當我傻的嗎?手指和嘴唇都分不出來。」
淺歌嘆息的說:「朵朵,你是大姑娘了,不可再胡鬧!」
「我沒有胡鬧!」朵朵氣急敗壞的揪著淺歌的衣袖。
淺歌說:「不是胡鬧是什么,你如此行徑被人看到,以後還怎么嫁人?」
朵朵身子一僵,呆呆坐了下來,喃喃道:「你想我嫁人?」
淺歌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朵朵和她走的路不一樣,她以後嫁人生子這是必須經過的歷程。
「年紀到了,自然要嫁人的!」
朵朵惡狠狠的一下揪住了淺歌的衣衫,質問:「就算我以後嫁人,和另一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被另一個男人親吻,你都覺得沒所謂嗎?」
淺歌微微蹙眉,看了眼被抓住的衣襟,聲音里滿是寵溺的說:「你這性子誰受得了!」
「萬俟淺歌,你這個蠢豬!」朵朵大罵一聲,怒騰騰的沖出了宮殿,當晚並沒有回來休息。
淺歌默默坐在屋里等了良久,才低低嘆息了一聲,垂下的眼簾,掩了滿目風華,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