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盲人調音師完(2 / 2)

這該死的愛[綜恐] 落漠 1946 字 2023-02-28

她一下想起剛才男人借口打掃雜物,弄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看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盲人,他早就沒打算放過她!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莉安反而冷靜下來了,她看到男人還在客廳,手里拿著一個釘槍,不疾不徐地朝她正走過來,眸光一閃,她迅速折返,跑到旁邊的廚房里,反鎖上門。

「你出不去的。」男人游刃有余的聲音響起。

莉安跑到廚房盡頭,那里只有上面半扇窗戶打開著,下面是固定的,一個成年人從窗戶根本鑽不出去。

「嘩啦!」

釘槍發射響動,寸長的鋼釘打碎了廚房門的玻璃,一只手從破洞處伸進來,輕松地擰開了門鎖。

門緩緩打開,男人帶著陰冷的笑,手持釘槍,佇立在門口,「不要跑了。」

莉安背抵著冰冷的流理台,深呼吸一口氣,從旁邊的刀架上抽了一把尖刀,瞥了一眼,還好是開過刃的,刀也很鋒利。

看到她冷靜的樣子,男人欣賞道,「我最喜歡你這個樣子,只不過難道你想用那把刀對付我?」

話語中流露幾分輕蔑,隱藏著對自身實力的無比自信。

莉安承認他的自信有道理,畢竟剛才那么近距離的接觸,隔著薄薄的衣服,她都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結實發達的胸肌,以及肌肉線條明朗的手臂,足可以見這人本身的力量之強。

莉安雙手握刀,刀尖豎著對准他的方向,做最後一搏,「我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肯不肯放過我?你可以握著我不是瞎子的把柄。」

男人嗤笑一聲,「殺了人和裝瞎子,能夠相提並論?我剛才才誇你聰明,你又犯傻了,」搖了搖頭,笑道,「不過,如果你能答應我剛才的提議的話,我想我們還可以談一談。」

說這話的時候,他扭動了下脖子,手指,關節發出咯咯兩聲爆響,像是在做殺人前的熱身運動,威脅感十足。

他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逐步逼近她,「怎么樣,想好了嗎。」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在生命和貞操的脅迫下會妥協,可莉安不會。

瞧見她不為所動,甚至臉色都沒有恐懼,男人眼神一沉,「看樣子,你是准備成為我又一個收藏品了?」

莉安比較了下兩人的實力,很明顯,只會一切暗殺手段,根本沒法和人明刀明槍比拼的她毫無勝算。

她冷冷笑了,「我對成為你的情婦或者收藏品,都沒興趣。」

話音未落,干脆地倒轉刀尖,雙手緊握刀柄,不由分說,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下直刺心臟!

她動作又快又狠,讓人根本反應不及就已經把刀深深捅入心臟,甚至怕死不了,硬生生抽出來又是一下。

從心臟動脈噴薄而出的血液濺的牆壁、天花板到處都是,連同她自己也成了血人。男人楞了下回過神,臉色大變,惱恨地咒罵,「該死的!」

這么大片的血跡,清理起來費勁多了,這可是他的根據地!

「你這個瘋子!」男人氣急敗壞,快步走到已經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女人面前,一手攥起她的頭發舉刀對准她的脖子,對方軟綿綿的脖頸在力的作用下偏頭過來,男人驀然發現已經死去的女人瞳孔睜大望著天花板,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殺人無數的男人心中一緊,他猶豫了下,想起女人剛才自殺時候的狠勁、明知他是殺人犯在面對他的種種試探下依然能夠應付自如,根本就不是個普通調音師能夠做到的。

「真可惜。」他再次發出惋惜,為了避免麻煩,放棄了收藏對方頭顱的想法。

把女人的屍體扛到花園,趁著天黑給埋了,想必有了血肉的滋養,院子里的花卉會綻放的更加艷麗吧。

返回廚房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清理血跡,忙碌了大半夜,男人擦掉額上的汗水,回到主卧。

他擰開機關,書架旋轉著露出背面,那是一個個大小均勻的格子,每一個格子里都放著一個女人的人頭,她們無一例外都非常美麗,慘白的臉上還帶著死亡時候的絕望恐懼,頭頂被破開一個大洞,從里面長出各式品種昂貴的花草。

「咔嚓、咔嚓」男人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修長白凈的手指拿著剪刀,精心修剪著盆栽,心里盤算著去哪里再給這棟別墅找一位臨時女主人……

郝萌從夢中醒來。

這一次瀕臨死亡,她毫無意外地又看到了那個裹在黑袍中的身影。

仿佛空間被撕裂開露出一道混沌的縫隙,它帶著重重陰氣跨了出來,黑色袍角無風自揚,手持銀色巨鐮,比上次更近的距離讓她能夠看到,對方黑色兜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唯露出一小截化為皚皚白骨的下顎。

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得無法動彈,靈魂好像輕忽地飄離了身體,仿佛它是個黑洞本能地不願意接近,她卻無所謂,朝著他伸出手笑吟吟地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隨著她的話語,兩簇鬼火在它空洞的眼睛部位驟然閃現,它陰測測地盯死死著她,一手握著死亡鐮刀,緩慢僵硬地伸出了手,從黑袍下露出白骨森森的細長手指……

就在兩人即將交觸的剎那,空間突然扭曲旋轉,她立刻失去了知覺。

「每次瀕死都會見到你,就好像一路追尋著我,到死都不會放過我似的,」郝萌捧著泛紅的臉,不自覺地露出甜蜜的微笑,「怎么辦,忽然有種談戀愛的感覺了。」

死神的追隨,讓她不禁產生被愛著的感覺,而這也正是她所追求的,極具獨占欲的至死不渝的「愛」。

直到鬧鍾響起,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女才想起要遲到了,連忙掀被起床,「要快一點,說好了阿落今天要等我的--」

「砰」動作間有什么東西被她掀到了地上,她低頭一看,仿佛一桶冷水從頭至踵的澆下,瞬間全身血液凝固--

靜靜躺在地上的,赫然是一把染血的鋒利尖刀。

一線鮮紅的血液順著刀鋒,正在蜿蜒流淌。

「滴答、滴答」

一聲聲仿佛魔鬼的步伐,不知不覺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