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城(1 / 2)

這該死的愛[綜恐] 落漠 2904 字 2023-02-28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盞盞南瓜燈漸次點亮,順著街道兩邊一路綿延到山上,照的整個小鎮成為夢幻的天堂。

兩人來到一棟屋子前,花園地上擺放著一排的南瓜燈。按照這里的習俗,亮起燈的地方,孩子們就可以盡情地上去敲門,討要糖果。

郝萌揮袖,一陣陰風瞬間吹熄了所有的南瓜燈,這樣待會辦事的時候就不會有無知的小孩子闖進來打擾了。

「等我一下。」把手里的燈遞給塔納托斯拿著,郝萌讓他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

當然,按照死神的能力,簡簡單單就能殺死對方。但是郝萌摸著自己不多的良心還是覺得,至少在對方死前要讓人知道為何而死,所以逼逼叨叨的活路就交給她了。

她按響了門鈴,「來了來了」里面傳來粗糲沙啞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一個六十來歲頭發花白的老頭出現在門里,看到郝萌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從外表看她比一般來討要糖果的孩子大多了。

郝萌笑眯眯地伸出手,「trickortreat?」

老人看了看她的裝扮,把她當成了游客,也就樂呵呵笑道,「等一下,糖果發完了,我進去給你拿。」

「好的。謝謝。」郝萌踏前一步進了屋子,反手鎖上門。尾隨著老頭進入客廳,打量了下環境,「這里您一個人居住嗎?」

「是啊。」老頭背對著她正在從儲物櫃里拿出預先准備好的糖果,抓了一大把准備地給她,

「你的口袋呢?」

郝萌拿了一顆晃了晃,「這樣就夠了。」

老頭熱情好客,「再多拿點。一年也就一次的狂歡節,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吧。」

郝萌笑笑,「沒關系,明年我有機會還可以來。倒是您,大概過不了明年的萬聖節了。」

老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微笑的臉,莫名覺得一陣寒意,「什么意思?」

郝萌道,「您還記得,三十年前,被你開向水庫的大巴車嗎。」

話音剛落,老人臉色劇變,頰邊松弛的肌肉顫動,踉蹌後退兩步握緊了拐杖,「你、你是什么人!難道你是幸存者?不對,」臉上的皺紋都刻滿了恐懼,「不可能!我看著車沉下去的,不可能有生還者!」

「看來您還記得啊,老司機,」郝萌抱臂欣賞著他驚悚的模樣,「你說的也沒錯,的確不可能有生還者。但是亡靈永存。所以我替它們復仇來了。」

老頭揮舞著拐杖,色厲內荏叫囂著,「滾開!人都死了說什么復仇!我要報警!」

他撲過去一把抓住電話,手指哆嗦著按下號碼,「911嗎,我要報警!有人闖入我的家里想殺我--」

「是這樣沒錯。」聽筒里傳來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老頭驚恐地握著電話,不可置信望向裹在黑色披風里的女人。

郝萌用手指做著打電話的姿勢放在耳邊,笑嘻嘻道,「別浪費精力了,電話撥不出去的。」

守在外面的塔納托斯早就以一場「小小的意外」,切斷了電纜線了。

老頭察覺到了女孩身上帶來的死亡威脅,恨恨摔了電話,反駁道,「我有什么錯!他們本來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況且要復仇也要去找他們的爸媽!當初是他們要求我這樣做的!」

「不用急,」郝萌慢慢從斗篷下摸出泛著寒光的匕首,「罪魁禍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可是答應了人家的。」言出必行,一諾千金。她就是這樣遵守規則的人。

「唔」

老頭還來不及叫人,女孩眨眼間已經近在咫尺,他渾身一震,劇痛襲來,顫顫低頭,看到自己胸口插著剛才對方拿在手里的匕首,深到幾乎沒柄,殷紅的鮮血順著刀柄一滴滴落在地上,泅濕了地板。

郝萌把死去的老人輕輕放倒在地上--對待老人她還是比較溫和的,一擊斃命,不會有太多痛苦。

抽出刀,黎落地在對方衣服上擦干凈血跡,收到斗篷下。郝萌盯著地上的屍體,「謝謝你的糖。」

走出房子,還順手替對方關上房門。郝萌心情愉悅地揣著糖果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一個妖艷賤貨正在強行搭訕塔納托斯。

「小帥哥,和大姐姐去玩好玩的游戲吧?」濃妝艷抹的女人穿著火辣,身材□□,正試圖把自己的手搭在冷面少年的肩膀上。

郝萌一看,氣笑了。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啪」地打開對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不客氣道,「老女人,滾遠點。」

「嘶」摸著被拍紅的手背,女人睨了她一眼,不耐道,「小丫頭,「嗅了嗅味道,「難聞死了,」一臉厭惡道,」別妨礙大人辦事。不然--」

她彎腰湊到女孩耳邊,呵氣如蘭,「雖然很臭,我也能忍著活生生吸干你的血哦。」

「是嗎,」不僅沒有被她嚇到,反而愉快地笑起來。少女抬頭盯著她,目光閃爍,含笑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我可不能忍,所以你再敢靠近一點,讓你化成灰哦。」

「哈哈」女人嘲笑地裂開嘴,塗抹著不知道是血還是口紅的血盆大口張開,尖利的獠牙閃現--

下一秒,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驚悚地低頭看到,一支銀色的十字架凶狠地抵住心臟。

少女笑的純良,「特意加持過的,灑了聖水念了祝禱詞,還沒見過血呢。你要當第一個被殺死的吸血鬼嗎?非常歡迎。」

女人緊綳著身體緩緩後退,離開十字架的攻擊范圍後才松了口氣,眼里血色彌漫,驚疑不定,「你、你們是什么人!」

郝萌抬頭望了眼昏沉的天色,無星無月,「傳說中萬聖夜當晚,各路妖魔鬼怪都會來到人間,盡情地享樂。」轉頭對一直沒說話的少年笑道,「看來傳說不僅是傳說,今天我也算是有幸得見了。」

在化裝舞會的掩飾下,這個小鎮似乎來了不計其數的妖魔鬼怪。他們正大光明的出行,毫不掩飾自己的本來身份。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吸血鬼看出對方懶得搭理她,不甘心地離開了。她能夠察覺到那個少年身上蘊含的巨大力量,所以把對方當做獵物。但是,兩人似乎都不簡單。

看見吸血鬼走了,郝萌微笑著面對塔納托斯,「真棒呢,我在里面辛苦地干活,你在外面瀟灑地泡妞?」

塔納托斯,「……沒有。」

郝萌嘴角的笑容擴大,「是嗎,我看你和人家聊得很開心呢。」

塔納托斯:「……」他有回應哪怕一個字嗎。

郝萌繼續逼近,「剛才人家的芊芊玉手都要挨到你肩膀了呢。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的碰觸嗎,就算是我,平常輕易都不給摸不給看,」似笑非笑,「你要是看上人家直說嘛,我還可以幫你拉紅線呢。」

拉紅線?殺人泄憤還差不多。塔納托斯木著臉,「不會讓她碰到。」

事實上,當時如果郝萌沒有出聲,下一秒那只沒有眼色的吸血鬼就得化為飛煙了。

郝萌瞅瞅塔納托斯的臉色,這才滿意。她又不蠢沒看清剛才的情況,故意借題發揮也不過是逗弄對方而已。

她拿出剛才討要的糖果晃了晃,「要吃嗎?」

塔納托斯本能地想說不用,看到少女波光盈盈的水眸,想起了之前洗澡吹頭發的事情,頓了一下。

郝萌撕掉包裝,把糖丟進自己的嘴里,然後攀上對方的肩膀,以唇送上糖果。

唇舌攪動間,一嘴香甜彌漫。

長長的一吻,直到糖果徹底化沒了才結束。郝萌喘口氣,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甜嗎。」

塔納托斯沒說話,心里計算著之前接的單,要殺掉十一對父母,也就是說郝萌還要去討11顆糖果?

--還不錯的樣子。

虐渣順便虐了狗,兩人牽著手,繼續漫步朝下一個目標。

不多時,來到了一間屋子前。照例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吹熄了那戶人家門前掛著的南瓜燈,郝萌敲開了房門,「trickortreat?」

男女主人年約六十歲,白發蒼蒼,慈眉善目,乍一眼看上去很有夫妻相,長得很是相似。

「好可愛的東方女孩,稍等一下,我多給你點糖。」女主人笑呵呵地看著她,男主人回客廳抓糖。

郝萌笑道,「謝謝您,尊敬的女士。對了,您還記得三十年前,與大巴車一起掉進廢棄水庫的,您的兒子托尼斯嗎?」

女主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郝萌反鎖上門,旁若無人的走進客廳,一眼看到櫃子上擺放的照片。

每一張都是男女主人的合照,從小時候的、一直到現在的。

每張照片仿佛記錄他們從一起出生,到在一起相伴直到現在的悠悠歲月。

」喬!「女主人驚恐踉蹌著奔進男主人懷里,對方茫然並安慰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