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樣很自在,我可以穿著背心短褲到處亂晃,我把頭發剪得很短很短,我常在夏天打籃球。我甚至和辰溪一起打籃球,當然,我們是對手隊。
辰溪的個頭也在不停地亂躥,壓倒我完全不在話下。我們打球的時候,校花總是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看台上,遞水遞毛巾,一派賢良淑德的模樣……
而我,每次看到辰溪的時候,都有些恍惚。他依然會沖我笑,除了笑笑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他的目光總是躲閃得很快,仿佛不敢與我的眼神對視一樣……
我高中三年,已經暗戀得很淡定了。我不會再傻傻地寫匿名情書,我會坐的離他很遠很遠,我會裝作我一點都不想他,把自己的生活排的很滿很滿……
高中的日子很慢很慢,仙女已經把所有欠款都還清了,漸漸不是愛那么往外跑了。我也不用再打工了,因為仙女說我們累了那么久了,也應該休整休整了。
我會在周末跟著仙女一起去附近的公園里唱唱小曲兒跑跑步拈一下蘭花指,摟著仙女的胳膊逛逛商場買幾件打折的衣服,偶爾奢侈一下去吃一下打折的西餐……
我絕口不提辰溪,仙女卻一個勁地問我還愛著那小子么。我被逼急了,我說:愛又能怎樣,人家是別人的了。
我覺得這一定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親娘,她為了讓我擺脫辰溪的魔咒,居然不知道從哪拉來好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奶油小帥哥,問我有沒有可以替代的。
我只能干瞪眼,然後說:仙女你別忙活了,你能惦記一個人那么多年,難道你覺得你閨女就能這么快移情別戀?
仙女黯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假裝很慈愛地摸了摸我的臉說:孩子,你咋和媽一樣苦。
我當時就想吐了,我拽著她的手拼命往外擠,我說:別假惺惺的,咱倆之間不需要這一套。
我不知道我和仙女相處的這一套模式是什么時候形成的,但是這么多年來,我們看似沒大沒小的背後,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高三那年有三件喜事兒:我考到了本地區最好的大學,校花出國辰溪和她和平分手,我們家的房子要拆遷。
那一年,我徹底體會到了苦盡甘來的滋味。而我和辰溪之間量變到質變的變化,就發生在那一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