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藍齊兒的心,都被打亂了。
「那讓青憐看看王妃的傷,至少要讓青憐為您上葯。」青憐定定的望著藍齊兒,很是堅持,不然她不放心。
要讓她看到她肩上的傷,只怕又會哭不停了,藍齊兒翻了一個白眼,與其讓她幫她上葯,她還是決定由她自己來,雖說在背上有些不方便,至少也好過被眼淚洗禮。
自己哭是一回事兒,看別人哭又是另一回事兒,但就算她藍齊兒要哭,也絕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大廳廣眾之下,要她哭,很難。
「你的脖子可疼。」她的手刀之狠,可是出了名的,男人被她劈暈都夠受的,對於青憐醒得這么早,藍齊兒不免會懷疑她是不是對她放了太多的水。
說到這里,青憐委屈的低下頭,怎么會不疼,王妃也真下得了手,就算她很礙事兒,也不用直接劈暈了她吧。
「一點點。」弱弱的開口,豈止是一點點,她快疼死了,現在連頭都不能伸得很直,實在疼痛難忍。
明明王妃的手比她的還要細嫩柔軟,力道怎么如此的大,竟能一下子劈暈了她。
「你回房去擦些葯,否則明天你的頭一定動不了。」藍齊兒說得若有其事,異常的認真。
「青憐要先為王妃上葯。」別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是笨了點兒,可是也不是那么好騙,好忽悠的。
「我是說認真的,如果你起不來,誰來照顧我。」藍齊兒望著青憐,眼神柔弱無依,楚楚可憐。
青憐避開藍齊兒的眼神,這實在太讓人心軟了,仔細的想想也是,要是她的頭真的抬不起來,怎么照顧王妃呢,王妃受了傷,需要小心照顧的,猶豫再三,痛苦無比的做出了決定。
「王妃,你真的可以自己來嗎?」她不怎么確定傷在後背,王妃要如何為自己上葯,還是讓她來比較好。
「我確定自己可以。」這丫頭真的很哆嗦,繼續扯下她隨時都可以睡著了。
「哦,那青憐回房了。」聽得出藍齊兒的語氣很是隱忍,她已經幫不上王妃的忙,怎能還讓她生氣,乖乖聽話才是正道。
「早些休息,明晨來叫我起床。」藍齊兒道,雖說經過她那些日子偷工減料的練習,不至於被別人一下子洗白掉,保不准她繼續保持這樣的體力還能活得更長久。
丟掉的東西必須撿回來,至少在藍齊兒的心里,她的命很重要。
「是。」王妃要早起是稀奇事兒,想問什么終是沒有問,安靜的退了出去。
合上門提醒著藍齊兒她的丫鬟終於是離開了,而她自己也該看看自己的傷,想辦法上葯,真是該死,能把自己弄成這樣,她認為算是活該了。
打開隨身的包袱,從里拿出幾種她自己配制而成的葯,全都是在鳳歧山上采回的珍貴葯材,對她的皮外傷療效很好,明天紅腫就能消退。
至於她的內傷,好說歹說也得三四日才能恢復,這幾天里,她必須格外的小心謹慎,以免還未等到軒轅陌便等來了殺手。
小心的脫掉外衣,將長發全都放到胸前,將里衣半退,貼身的淺色肚兜也解開,後背對著銅鏡,她很清楚的透過鏡子看到自己右肩上那一大片的紅腫,果真如她所料,傷得不輕。
也幸好沒有傷及骨格,最多只是皮外傷,看著有些駭人而已。
葯瓶拿在手中還未打開,藍齊兒隱含殺意的語氣便涼涼的響起,「誰,滾出來。」沒有伸手去將衣服合上,她能感覺到這個人武功之高,她定不是其對手,若不是他身上的殺氣涌現,興許她還不曾發現他。
心下一驚,他呆在這里多長時間了,她竟然毫無所覺。
實在太過大意,若是來殺她的,現在她還能坐在這里么。
「你說,本王應該怎么懲罰你。」略帶清冷的語氣自藍齊兒的身後響起,卻也不乏聽出他話里的心疼,藍齊兒透過鏡子清楚的看到軒轅陌俊臉,那深邃黑眸里的心疼,讓她想要掉眼淚。
終究,她是太過任性了。
不知道,才會問如何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