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不及,避之不及!
「洪導,你放心,我鐵了心幫你干活,我不會跑的,現在就能簽協議,我身份證在這里,我身份證壓你身上都可以」
「」洪祥看著周洋拿著身份證遞給自己,他頓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哭。
他並沒有去接。
廢話!
這個家伙的身份證有什么用?
申請不了貸款,又無法作擔保,甚至扔在地上估計都沒人要
他媽的!
他們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歷還是怎么了?
遇到了這么個倒霉玩意!
「洪導,你相信我,我還是有價值的,以後劇組里電線出了問題,我可以幫忙解決,再苦再累的活我也能干,我很懂電路,在學校的時候,我各方面的成績都很優秀,我也有其他證書,我給你看」
「」
周洋的表情很真誠,他在努力推銷自己,甚至還去唯一的抽屜里拿證書
洪祥和劉毅一動不動。
他們表情卻宛如便秘。
價值?
你全身上下,估計也只有身上的器官有價值了。
其他的?
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兩個導演終歸是沒有在周洋的出租房睡。
他們生怕睡下去身上會長虱子。
如果不是周洋強烈要求的話,他們甚至都不允許周洋拿被子。
回車的路上,他們還要求周洋離他們一米外的距離,嚴禁周洋靠近他們。
他們覺得周洋這家伙一看就晦氣,靠得近了,指不定就會跟著一起倒霉。
但周洋覺得他們很迷信。
他覺得自己並不是晦氣,只是暫時很落魄。
每一個人的人生總有那么一段時間的低谷期,度過了這段低谷期就好了。
凌晨。
周洋坐上了劇組的車,離開了這個讓他非常喜歡的城市。
借著面包車昏暗的燈光,他記下了房東一千塊的房租,他心中暗暗發誓,等自己以後賺錢了,會連本帶利地把錢還給房東。
房東人還挺好的,很善良。
雖然有時候忍不住會對著他破口大罵,但至少沒有沖進屋子,把他的被子給扔到地上踩。
記好賬單以後,周洋小心翼翼地把賬單收回懷里,抬頭看著車窗,默默地看著自己遠離這座安逸的小城市。
他其實略有些留戀感。
他沒有問面包車會去哪,他沒有懷疑為什么一個劇組竟然只有兩個人,更沒有想未來接下來自己到底會怎么樣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當看到這座城市也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以後,周洋突然又產生自己是無根浮萍的感覺。
隨著風,隨著水
不知道飄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扎根。
他抱著被子,靠著窗戶,逐漸地閉上了眼睛。
「這人這都能睡?在亂糟糟的面包車上也能睡?」
「這個世界上亂七八糟的人多了去了」
「我們確定要收下這個家伙?為什么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不然呢?真把他器官給賣掉?」
「」
駕駛室兩人透著後視鏡看著周洋睡在車上以後嘆了氣。
「電影拍完以後,我們劇組就會放你自由」
「不過,我們有要求。」
「第一,你不是學電嗎?你想辦法把我們的攝影機修好,同時,劇組里一切活,你都需要干」
「第二,你不許接近我們十米以內,至少非工作期間你不許接近,除非我們接近你」
「第三」
「第四」
「這份是合同,你仔細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
11月10日。
周洋跟著劇組來到了賓館,並在賓館里簽訂了合同。
合同倒是沒什么問題,至少周洋非常滿足。
他有賓館睡,一日三餐不用愁,只要跟著劇組干活就行。
這不是包吃包住嗎?
周洋歡天喜地地簽了合同,簽完以後,周洋甚至還不確定地看了一眼賓館。
整整齊齊的床鋪,還有電視機,以及空調與熱水器。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