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就是周洋啊(1 / 2)

信陽縣。

一個並不算荒涼,但絕對算偏僻的小縣城。

縣城不遠處,有一條泥濘的馬路。

每天深夜。

住在旁邊的居民總會感覺地面在震動,並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放心。

這不是地震。

這是挖煤的重卡車車隊又上山運煤了。

馮凱是意氣風發的。

他覺得自己未來是華夏電影圈的中流砥柱,覺得等五年,等十年,等那些老不死的五代導演下來以後,他將會是華夏電影新一代的扛鼎人!

他這種自信源自於他的年齡,更源於他的履歷。

他才27歲。

27歲便已經獨立執導過兩部電影,票房都不錯,也跟華夏很多知名大導演都合作過,合作期間,拍出過幾部叫好又叫作的電影,儼然是新一代年輕導演的領軍人物。

他曾去過柏林,見過德國人歡呼的時刻,也去過威尼斯水城見證五代導演們的遠征,更曾站在戛納的紅毯上,享受國萬眾矚目。

或許年輕一輩的導演之中,大概也只有姜戈能讓他稍微瞧得上一眼了。

而現在

「這個地方真的很特別!」

商務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時不時與一些重卡擦肩而過。

坐在後排的馮凱極想用鳥不拉屎這幾個字來形容這鬼地方。

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是一個有身份有素質的人,不能隨便用這些成語,要注重形象。

他心中很煩躁,覺得自己是在浪費青春,在大材小用。

華星娛樂今年投資了三部電影。

第一部是五代導演周藝林導演的戰國,投資了一五百萬啊左右,是最大的投資商之一。

第二部是文藝女導演導演的電影青春期,投資了七百萬,基本上都是公司獨資。

而第三部則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導演的礦底。

雖然外部消息被封鎖,但公司內部人員卻都知道這部礦底鬧了大笑話,出了大亂子的。

分析師許瑞一度被傳引咎辭職。

馮凱並不反感臨危受命。

越是臨危受命,就越能體現他的實力。

但是

他竟然不是導演!

竟然是個輔助拍攝的導演!

如果這個導演是一些名導,或者像姜戈這樣剛崛起的文藝導演他也就罷了

然而!

周洋!

這是誰?

這鳥人是誰?

這幾天,馮凱把影視圈的新銳導演,包括露頭的那幾個導演都琢磨遍了,也琢磨不出這鳥人是誰!

這似乎是一個剛初出茅廬,甚至極有可能是燕影大學剛畢業的大學生?

難道是什么隱藏的富二代過來玩票的?

「師傅,還有多久?」

「快了,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到了。」司機頭也不回地說道。

「哦,慢慢來,不急。」馮凱忍受著商務車在泥濘路上的搖晃,看著遠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鳥地方,他心中的那種煩躁感更強了!

媽的!

還有兩小時才到!

這兩天時間,周洋過得倒很充實。

他修好了冷光設備燈,也修好了錄音設備,更是重新電焊了一副非常合適的三角支架

除了這些以外,他還抽空去了縣城里的圖書館里,找了幾本導演書籍開始自學起來。

起初只是覺得里面的名詞很晦澀難懂,緊接又覺得「拍攝藝術」「角度方位」「導演深層次的剖析」這些形容詞太過於高深,令他難以理解,到最後,他又陷入了一種對影視行業認知缺陷的自我否定當中!

不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周洋兩天時間努力,他終於大徹大悟!

原來,他就是個沒有藝術天賦,沒有電影審美眼光,更沒有哲學覺悟的蠢蛋!

這種結論其實很傷人。

周洋以為自己會黯然傷神,以為自己會絕望,但根本想不到自己卻反而松了一口氣,竟有種解脫感

他不再強求自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導演書了。

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

而自己只要努力打好下手,能幫得上忙就好了。

在放棄苦啃導演書籍以後的第二天。

他一大早就在賓館外面的空地上翹首以盼。

為了讓自己形象得體一點,他甚至還狠下心花錢專門把西服燙了一遍,又問賓館老板借了一條西褲,照了照鏡子,自我感覺相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