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殘忍的紀錄片(1 / 2)

電鋸驚魂是一把火。

它點燃了老美的黑人團體,更點燃了巴爾斯的內心。

種族歧視不止是在老美社會,更在軍方中被淋漓盡致地體現著。

去年的時候,巴爾斯看到了一組數據,僅2005年一年,老美軍方就處理了800多起服役人員的種族或族裔歧視投訴,老美幾乎每個部門的現役與退役的軍官都表示,盡管他們努力地想消除軍隊中的種族主義與歧視文化,但這樣的事仍時常發生,難以改變。

巴爾斯不得已沉默,甚至開始認命,想著退伍以後,自己的生活會稍微好一點。

他知道,很多東西,都已經根深蒂固了。

但是

一個月前!

他聽到了議員奧爾森的「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講。

他那逐漸麻木的內心開始顫抖了一下,特別是當聽到「我們現在不站起來的話,我們的孩子,我們的下一代呢?難道,我們要讓他們也活在這個充滿質疑,充滿顏色的世界中嗎!我們為什么不能團結起來,為什么不能反抗1

他內心深處的血液被點燃,他想起了他的未婚妻,想起了他們將來的孩子,想起了孩子們的未來

他看了奧斯卡!

特別是當看到維爾.史密斯在奧斯卡上的怒吼聲以後,他的情緒越發的振奮,特別是在聽到維爾.斯密斯會跟著那位華夏導演一起過來拍電影的時候,他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情緒更加的難以抑制。

他要反抗!

他知道,單單的投訴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效果了,他必須要面向全世界將這一切背後的丑陋都曝光出來。

伊拉*戰爭還沒結束,他們這些人的戰爭,也沒有結束。

周洋深刻體會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

凌晨。

涼風吹襲。

他將攝影機的支架給拆了下來,扛著攝影機,在夜色的掩護下,跟著維爾.史密斯離開了宿舍,然後走到另一個地方

戰爭告一段落,但是戰爭的陰霾卻在所有人的心中揮之不去,不止那些失敗有,就連那些戰勝方也有。

雖然戰勝方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和主導權,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被莫名受襲,無故受傷甚至是喪命。

特別是看到那一雙雙仇恨的眼睛,那一句句咒罵聲

他們終歸是人,不是機器人。

呆在巴格達的每一天,都是一種心理層面上的煎熬,而在這種煎熬之下,內部就會不可避免地產生矛盾,這種矛盾就像裂痕,愈來愈深,最後成為無法跨越的鴻溝。

攝影機拍攝下了一段段畫面。

「這條路,被稱為黑人路在03年的時候,我在這里曾被一個白人軍官用膝蓋頂著脖子」

巴爾斯面對著鏡頭,壓低了聲音,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周洋看著鏡頭,發現鏡頭拍得黑乎乎的,勉強能分辨這是巴爾斯的輪廓。

想要真正拍下巴爾斯的全貌,就必須要打光,但是這個漆黑的夜里打光,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們走過了一條石板路,隨後來到了一間宿舍門口,巴爾斯稍稍遲疑了一下,拿出時間表看了看,見宿舍里沒有人以後,他才露出一個笑容。

緊接著,他帶著周洋和維爾.史密斯推開宿舍的門

「我們在同一個部隊,做著同一樣事情,但是,我們的待遇卻完全不相同,譬如凱里下士用的毛巾是這種純棉的,而我用的毛巾卻是那種布片,就連牙膏的品牌以及材質都不一樣,他們的比我們的足足要貴5美分1

「他們可以在值班的時候玩手機,而我們,卻被勒令什么東西都不能帶」

「」

巴爾斯在鏡頭前介紹著情況,在介紹完差不多的時候,巴爾斯還露出一個笑容:「我們這次采訪可不能被那些白人領導們發現,否則的話,我極有可能被拖走警告,那些人隨時都會抽你巴掌,甚至咒罵你是黑奴」

巴爾斯仿佛在開玩笑。

但周洋卻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在拍一組關於歧視的紀錄片

離開那間宿舍以後,巴爾斯讓維爾.史密斯和周洋小聲一點。

夜色下,三人低著頭,周洋拿著攝影機,按照巴爾斯的暗示拍攝著另一個宿舍里的畫面。

另一個宿舍里傳來了一陣陣罵聲,巴爾斯讓周洋和維爾.史密斯兩人在宿舍邊上等了許久以後,這才站了起來

隨後,又走向了另一間宿舍里。

另一間宿舍里,幾個黑人哥們已經等好久了,當看到周洋三人進來以後,他們第一時間開始說起了自己的遭遇,其中一名叫戴維的黑哥們非常激動。

「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他們把我拉到衛生間里,狠狠地打了我,這道傷疤,就是我剛留下來的」

「我們沒有辦法,我們投訴過,但是,領導是白人,白人讓那那名欺負我的白人道歉」

「是的,只是道歉,他們甚至還質疑是我故意弄傷自己,然後搞事1

「」

因為在宿舍里,不用掩飾的關系,所以周洋給鏡頭打了一個暖光。

戴維說得得聲淚俱下,眼神全部都是悲傷,甚至不斷地抹眼淚。

在戴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另一個黑人哥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到手機的時候似乎非常害怕

「他們給我打電話了」

「啊,我好像忘記關浴室的水龍頭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