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開進了一扇大門邊上,在守衛的安保人員對著司機敬了個禮,並不像其他安保人員一樣看到周洋就兩眼放光,在仔仔細細被盤查完後座的乘客的身份,並記錄下身份證以後,這才敬了個禮,讓吉普車進去。
一路上,周洋看到了銀行、電影院、幼兒園等設施,很多人身上都穿著軍服,走路姿勢挺拔,天生就帶著一股肅殺勁,同時,周洋還看到了沒有戴口罩的宋依依提著菜籃似乎剛買了菜回來……
吉普車繞過一座座如普通小區一樣的樓房,來到了靠山邊的盡頭,盡頭有三座四合院,吉普車最終在左邊的一座四合院里停了下來。
「不用緊張。」
「嗯,我還好。」
下車的時候,周洋聽到了安筱的聲音。
周洋下意識地點點頭。
但是當他看到四合院的時候,心中非常復雜。
不緊張是根本不可能的,周洋不是傻子,這座四合院里面住的人,絕對是跺三跺就能讓大半個華夏都顫抖。
周洋跟在安筱的後面走了進去,感覺自己心跳略微在加速。
他不知道安筱帶他來這個地方到底干什么。
甚至這一路上,安筱也沒有跟他說任何東西,只說等到了就知道了。
當走進四合院里的瞬間,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第一次離開華夏帶著迷茫和不安的情緒到達柏林的情景。
一切都充滿著神秘、未知、不安……
四合院很安靜,種著花花草草,和周洋認知中的四合院似乎沒什么區別?
除了干凈點,除了門口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員……
這里是安筱的家!
周洋心中猛地出現了這么一個念頭。
緊接著,周洋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顫。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第一次登門拜訪,雖然穿著西裝,看起來挺正式,但他似乎沒有買任何禮物……
但是,買禮物能買啥呢?
安總這種級別的家庭,自己買「新蓋中蓋」或者「腦白金」之類的東西恐怕不太合適吧。
會不會挺失禮的?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就在周洋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那是自己在《宗師》里面唱的《男兒當自強》。
「爺爺,我們來了。」
緊接著,周洋看到安筱停了下來,順著安筱的目光看去,周洋看到一個衣著朴素的老人正彎腰拿著鋤頭在地上翻著。
周洋微微看了一眼,有苦瓜苗、番薯苗、胡蘿卜……
這些都是四五月份的蔬菜。
「嗯。」老人微微站起來回過頭,看著了一眼周洋:「會種菜嗎?」
周洋愣了一下,想不到老人會突然給自己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點點頭:「會的。」
「來干活,工具在旁邊。」
「哦哦,好。」
周洋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後接過鋤頭默默地幫著老人干起了活。
老人話並不算多,但看起來並不凶,反而挺和藹的,也沒有一些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天生就帶著一股殺氣,眼神恨不得能將人瞪出幾個透明窟窿的那種感覺。
周洋看了一眼這一大片菜地,又看了看番薯苗,拿起鋤頭猶豫了一下:「那個,爺爺,要不,我先翻番薯地?」
「好,還挺熟練。」
老人點點頭,當看到周洋熟練地拿起鋤頭,鋤地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詫異,隨後露出些許笑容。
「小的時候經常干……」
周洋憨憨一笑。
不管是原先世界的周洋還是這個世界的周洋,小時候都干過很多農活。
在當電工的那段苦日子里,如果不是房東極力反對的話,周洋甚至都想在路邊開一塊地出來種點蔬菜。
一下午的時間。
除草、開地、種番薯苗、施肥……
周洋和老人都在各自地里忙活著,除了不遠處音響里一遍一遍播放著《男兒當自強》的歌聲讓周洋有些說不出的尷尬以外,周洋並沒有其他任何不適應感,反而挺享受這種流汗感覺,特別是雙腳踩在地上的泥濘感,讓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
直到夕陽西下以後,老人這才站起了身體,滿意地看著周洋種的番薯和胡蘿卜:「看不出來,你打人厲害,唱歌厲害,拍電影厲害……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嘛,哈哈。」
老人的笑容很爽朗,聽得很舒服。
「爺爺,我其實,其實……」周洋本以為自己在娛樂圈呆了這么久,臉皮雖然不像城牆那么厚,但也應該不差多少,但是沒想到老人這么一打趣,周洋臉就紅了起來,甚至有那么一點點局促不安感。
「哈哈,年輕人別那么緊張,下次過來別穿這種衣服了,干活不利索……」老人看著周洋的模樣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肚子餓了吧?」
「有點。」
「聽說你會做菜?」
「會一點。」
「好。」
周洋看著自己的西服,發現西服的袖子破了道口子,西褲和皮鞋更是泥濘不堪,沾著一層層土塊,看起來略顯狼狽。
事實上,如果不是唐笑刻意叮囑讓周洋穿得帥點,正式點的話,周洋壓根就不會穿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