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殿堂級的音樂會(上)(1 / 2)

奧德蘭今年八十歲了。

大抵上,在這個世界沒多少年可以活了。

年輕時候,在梵蒂岡呆了很多年,接受過那邊的音樂洗禮,對於宗教音樂,曾經中世紀的樂章頗有自己的個人見解。

後來經歷過二戰,並參過軍,見過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後,對音樂的理解從最基礎的旋律與歷史演變逐漸升華為生命。

後來退役,曾任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名譽院長,擔任院長多年,曾經寫過無數膾炙人口的殿堂級音樂,並帶出了許許多多目前在音樂圈活躍,並赫赫有名的學生,於五十五歲正式退休,移居維也納潛心進行西方古典音樂的研究和宮廷交響樂的整理,並在八十年代初期,根據自己這些年的領悟,創作出了一首被譽為意大利第二國歌的《弗雷多之歌》,被無數人贊頌……

但後來,這位老者便澹出了所有人的視線,只能偶爾從一些權威的音樂媒體中,聽到些許關於他的事跡,只知道這位老者神龍見首不見尾,依舊潛心在研究,但誰都想不到,這位老者竟然會出現在維也納皇家歌劇院的觀眾席上,穿著簡單得猶如一個對音樂痴迷的觀眾,普通得一塌湖塗,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在排練的時候從都到尾都是在角落里坐著,巴羅斯都未曾認出這位老者是誰……

「啊,可以的,先生……」

「謝謝。」

夕陽已然下山,遠方的蒼穹透著幾分紅霞,窗外濃起了幾分朦朧霧氣,看得蒼茫昏暗。

巴羅斯看著奧德蘭追上了周洋旁邊,隨後,見到了周洋拿出筆記本遲疑了一下,最終遞給了這位老人。

他看到這位老人看著筆記本如痴如醉,看著看著,竟是雙手顫抖,喉嚨里想發出聲音,但緩了許久以後,終歸是將筆記本戀戀不舍地遞給周洋,在和周洋聊了幾句以後,目送著周洋離開劇院。

在周洋離開以後,巴羅斯看著奧德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情緒分外復雜:「那簡直是上帝之作,我仿佛來到了曾經那個中世紀,見到了那些在困境之中,卻依舊蓬勃努力,用生命譜寫樂章的偉大音樂家們,甚至我感受到了他們在跟我對話,在聊著一些極為久遠的往事。」

巴羅斯聽到了奧德蘭不由自主的贊頌聲。

他終於朝著奧德蘭走去,恭敬地上前打招呼。

他對奧德蘭分為尊重。

很多年前,他曾經是學院里的學生之一,他曾幸運地聽過這位老者的音樂課程,那一節音樂課程對他的人生幫助甚大,從根本上奠定了他的音樂之路,多年以後再回憶起來,巴羅斯依舊覺得獲益匪淺……

奧德蘭在聽到巴羅斯的時候,轉過頭,眼神有些渾濁,看起來對巴羅斯有些陌生,回憶了許久以後,都未回想起來這位曾經在音樂學院上過他課的學生,縱然這位學生現在在音樂圈地位非凡,非常著名也是如此。

這些年……

他根本便不關注音樂圈外界的情況,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上廁所以外,他其余的時間都在研究音樂,純粹得一塌湖塗。

巴羅斯突然感覺到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他跟著這位老師說著自己目前的成就……

但這位老師卻依舊搖搖頭:「我已經十多年,或者幾十年沒有去關注這個時代的變化了,有時候走出院子以後,我都會覺得莫名恐懼,鱗次櫛比的街道,一條條不知道通向哪的世界,似乎提醒我好似不似這個世界的人了……」

奧德蘭表現得有些歉意,沒多久以後,一位中年人匆匆地走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著奧德蘭的情況,並讓隨身的仆從第一時間攙扶著奧德蘭。

這位中年人是這場音樂會的組織者,也是維也納音樂藝術真正意義上的掌舵人戴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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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清晨。

這場音樂會驚動了很多人。

許許多多來到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已經將整個維也納皇家劇院圍得水泄不通。

觀眾們自然也很多,縱然維也納皇家歌劇院的位置很多,多達數千個位置,但無數觀眾依舊只能站在外面,門票一票難求。

很多華夏的音樂迷們專程漂洋過海過來了。

「這是一場盛會!」

「這是我們華夏人真正意義上站在維也納皇家劇院里演奏自己的音樂……」

「真想不到,很多年前,我在學音樂的時候,我的老師說起交響樂的時候,除了推崇以外還有一些遺憾,因為國情以及發源地的關系,我們像一個鄉下人,極難接受到真正意義上的高端音樂藝術,更別說是帶著自己的音樂,在維也納演奏了,那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