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二 暴徒(1 / 2)

野醫 面壁的和尚 1678 字 2023-03-01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剎車聲,車上的人迅速向屋里走來,一見趙陽的架式,一手拿刀,一手扯著陳青龍的耳朵,看起來就像是要給他割耳朵的屠夫似的,頓時叫道:「趙陽,住手!」

趙陽看去,卻是蘇裙。

他也不理,只是轉動手里的刀,陳青龍頭上的頭發就一片片地往下落去,轉眼也變成了一個禿瓢。

陳青龍見查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當真如趙陽說的那樣,被他那把刀弄破皮死了,他也就不敢亂動。只是剛才被趙陽打中的地方痛徹骨髓,又感到冰涼刀鋒在頭皮上滑過,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是痛又是擔心,臉上很快就冒出一層汗,和頭發沾在一起,顯得很是骯臟。

蘇裙是接到了秦佩玉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秦佩玉因為趕不上趙陽的速度,還在路上,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先過來控制局面。

她見趙陽還拽著陳青龍的耳朵不放,而他的耳朵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還在往外流血,又忍不住焦急地勸道:「趙陽,你聽阿姨的話,快住手!」

趙陽慢條斯理地繼續在陳青龍頭上刮著,把剛才由於他手藝不精削得凹凸不平的地方刮平了,同時問道:「蘇姨,你怎么來了?」

蘇裙這時也看到了坐在他們對面的劉元琴,由於趙陽沒有像現在對陳青龍這樣的「修整」,她的頭上有的露著頭皮,有的留了一撮,簡直就跟狗啃的似的,與她往日特別重視形象完全不同,所以,即使是在現在的情形下。蘇裙猛一看到也差點笑出聲來!

她裝作不在意的、很自然地從劉元琴身上看過去,又語重心長地對趙陽道:「你秦姨馬上也要來了,你不要沖動,有什么話我們坐下說,好不好?」

和剛才進來時的心情完全不同,此時再和趙陽說話,雖然沒看劉元琴,但她那低端、半成品似的發型總能看到,她也總是有想笑的沖動。卻是沒有了擔心和焦慮。

趙陽繼續修理陳青龍的頭,也不說話。

蘇裙見趙陽只是給陳青龍剃頭,沒有別的什么動作,就轉向了劉元琴,冷淡地問道:「元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劉元琴現在的模樣被蘇裙看見,感到顏面都丟盡了,雖然有她在,想來趙陽做出什么極端事情的概率降低了不少,但又氣又恨,就哼了一聲,也沒有說什么——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今天的事到底是因為什么,她當然一清二楚!唯一讓她心理不平的是,她是找的人去找趙陽的麻煩,他憑什么也不應該到她家來!

當的一聲。趙陽把刀平過來照著陳青龍的腦袋就是一下,又把他的頭往下一壓,陳青龍猛的一驚,這個感覺像是要砍他的腦袋似的。他就控制不住地大叫,身體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劉元琴手用力抓著沙發墊子。壓低聲音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蘇裙眼一瞪,忙喝止道:「趙陽!」

「別動!」

趙陽照陳青龍的就是一巴掌,然後刮他後腦勺上的頭發。

蘇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她知道趙陽家發生的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指使人應該就是劉元琴了,對她這種行為,她心里很是反感,畢竟,禍不及家人是一條底線,既然她做了初一,趙陽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於是,她先讓趙陽停手,然後又一次問劉元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這樣問,一個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如何,最重要的則是劉元琴如果親口說出什么話來,後續的事就好處理了。

劉元琴也不傻,當然不會說出不利於自己的話,她只是冷著臉道:「什么事,你不都看到了嗎?」

當當!

這次趙陽用刀背敲的,又因為陳青龍頭上有汗水,在他的感覺里像是流血似的,頓時沒命地叫了起來:「流血了!流血了!」

劉元琴眉頭一陣抖動,惡狠狠地盯著趙陽,咬著牙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趙陽冷冷地看了回去,沉聲道:「到底是你要怎樣,還是我要怎樣?」

劉元琴恨得不行,看到地上的那把手槍,恨不能拿起來把子彈都打在趙陽身上!

蘇裙打圓場道:「趙陽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話當面講。」又對劉元琴道:「你說是吧?」

這種禍及家人的作法,尤其在官場,是很犯忌諱的事,也是底線,不然,每個人都掌握著權力,你能對付我家人,我自然就能拿你家人下手,這樣一來,人人自危,豈不就亂套了?

所以,劉元琴是很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在蘇裙面前,她就說道:「有什么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外甥得罪了他,卻把火撒到了我們頭上……」

這種事,只要是她不認,確實也很難說是她干的。

蘇裙就微笑道:「這么說,今天的事是一個誤會啰?」

如果按「誤會」來處理,一方面趙陽的家人畢竟都沒事,現在他的氣也應該出了,另一方面,要是誤會的話,也意味著劉元琴放棄追究的權力,畢竟趙陽家里沒事,他跑到她家里又打又砸的,還把人家的頭給剃成了禿子……

劉元琴盡管心中恨得要死,但此時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蘇裙松了一口氣,轉而對趙陽道:「趙陽,你道個歉吧!今天這事就算了結了。」